陳北橋聲音有些發虛,顯然他也不能肯定那位老天師所言的真實性。
「反正都是傳說,管他真與假,說出來聽聽。」
聽我這麼說,陳北橋才放下心,開始了他的胡說八道。
只見他將雙手背到身後,腰板挺直,「那位老天師也曾說過,冥府鑒鬼圖是地獄審判的標準。
地獄審判的是人。
所以將冥府鑒鬼圖留在人間,讓人們知道,什麼事情是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後會下地獄。
同時也為了給一些干冥事的人一條路子。
都說干冥事的五弊三缺,但是如果有人能夠拿到冥府鑒鬼圖,並且除掉任意一張圖上犯有此罪行的鬼怪。
那麼便可以進入地府做鬼仙,更或直接免於輪迴之苦。」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為什麼我覺得這個你們說的冥府鑒鬼圖,和我知道的冥罰錄是一個玩意。」
秦魈摸著眉角說道。
「冥罰錄?」
「嗯,聽說鍾馗,關二爺,都是因為斬殺了冥罰錄上的惡鬼,直接晉升成為了鬼仙。」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好東西,雖然都是傳說,但是無風不起浪。」
我們四個將桌上幾張人皮圖全部攤開,腦袋瓜湊到一起,仔細的看著。
第一張人皮圖上有三幅畫。
第一幅圖,是一個正在墮胎的女人。
第二幅圖,是兩男兩女相互殺人通姦。
第三幅圖,則是一男一女赤身裸體,抱著冰山。
分別是,偷盜搶劫,謀奪他人財物,和強占人家妻室的男人。
最後畫在下面的則是,被扒光衣服扔進油鍋之中。
第三張、第四張人皮圖上,各有兩幅圖畫。
凌辱虐待牲畜的人,和被投入大坑之中有四頭牛進行踩踏。
三男兩女以各種形態自殺,和被成大字型綁在柱子上用刀將身體鋸成兩半。
雖然畫的有些抽象,但是還是不難看出,四張人皮圖對應了四個地獄的懲罰。
「你,你說,如果咱們真的能找到這圖上的惡鬼,把他們剷除掉的話,真的能入地府當鬼仙?」
秦魈是第一個從人皮畫上避開眼神的,但是他眼神中的嚮往我看的真真切切。
「你想當鬼仙?」陳北橋問道。
秦魈抿抿嘴沒有說話,只是將司梨的手握進了自己的掌心。
我砸著嘴,「你們真的相信,只要抓到這上面畫的幾種惡鬼,就能直接入地府當鬼仙?
我覺得在我們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不要太草率的形式,畢竟傳說可信度還是有限的。」
我把冥府鑒鬼圖重新收回包里,「這件事情茲事體大,除了咱們四個以外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無論傳說是真是假,覬覦這冥府鑒鬼圖的人不在少數。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月光滲透進來,給半邊屋子鍍上一層清冷的亮白色。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從包中又掏出了冥府鑒鬼圖。
第一個張圖上的幾幅畫,凡謀害親夫親妻,與人通姦,惡意墮胎的惡夫惡妻,死後打入冰山地獄。
很明顯,這張人皮圖畫的就是冰山地獄,謀害親夫親妻的人現在社會比比皆是。
前一陣子還有新聞上說,男人喪心病狂的給妻子買了巨額保險,然後在旅行的途中將妻子推下山崖。
惡意墮胎的人更是好尋,只要在醫院婦產科坐一上午,能找到的都不知多少人。
可是找到以後要怎麼樣?他們都還是人,難道要等他們都死後變成了鬼在進行斬殺?然後呢?
司梨知道冥府鑒鬼圖的事情,但是顯然也都是在傳說中,懂,但是懂得並不多。
那麼司梨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我的手不自覺的摸在了胸口的那塊玉上,口中喃喃的說了一些自己也聽不清的話。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揉著眼睛從桌子上抬起了身。
昨天不知道怎麼,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脖子和肩膀都有些僵,我站起身晃了晃上半身,儘量讓自己的關節舒展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好像昨天小腹處那股暖洋洋的氣還在。
我不禁有些好奇。
可是我也不是什麼修士,體內的這股暖流是書中所說的真氣麼?
我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秦魈敲了敲門,「津子,你起了麼?」
我坐在肆時居的大廳,感受著小腹的這股暖流,書中說真氣可以催動,跟隨自己的意識在全身流轉起來。
但是為什麼我感覺我小腹中的這一團暖意,好像是個蛋。
它就熱乎乎的在那,根本一動不動。
看著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秦魈臨走前告訴我,今天在肆時居要來人,讓我務必接待好,他下課後立馬回來。
我估摸著這位貴客可能上午不會來了的時候,肆時居來人了。
來的是個五十左右歲的大爺,臉上布滿了滄桑,但是眼神透露著剛毅。
身上的一套略舊的中山裝,衣角洗的都有些褪了色。
「你好,請問買香嗎?」
我不確定來人是不是秦魈所說的貴客,還是僅僅只是來買香。
「不買香,我找人。」
大爺的嗓子有些沙啞,像是受過傷,吐字也不是很清晰,需要努力聽才能分辨出字音。
既然是找人,想必就是秦魈讓我等的人了。
我忙將人請進,「秦魈很快就回來了,您老坐下等一會。」
大爺點了點頭,向屋裡走了幾步。
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大爺有一條腿是瘸的,我有意想扶他一把,但是看到他的眼神,竟然有些退卻。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大爺坐下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秦魈就風塵僕僕的趕回來。
「雲伯伯,好久沒見你了,你最近怎麼樣。」
看到秦魈回來,大爺的臉上漾起了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