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知道廣澤教嗎?」
九叔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會提起廣澤教。」
我沒有回答九叔的問題,九叔也沒有等我回答,繼續說下去。
「是陳北橋和你說的吧,上面是不是開始懷疑我了。宋津,你信九叔嗎?」
我點了點頭,「可是九叔,有些事情不是我信你就夠了的。」
就在這時,九叔的電話響了。
九叔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眼神中有些遲疑。
我識趣的走出九叔的房間,順便幫他帶上了房門。
秦魈的房間門緊鎖著,也不知道司梨怎麼樣了。
今天九叔說出的那一番話,在司梨心中無疑是一枚雷。
無論是秦家還是奚家,都和秦魈脫不了干係。
那麼究竟製作血棺,滅了司家滿門的是不是他們,如果是真的司梨又該如何抉擇?
九叔的電話沒有打太久,他就喊我進屋。
「津子,是上面的電話,博物館出土了一些文物,年代有點久,而且有些不太平。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你能不能幫著北橋……」
「九叔,我去就好,你放心,但是你……」
誰知道九叔笑了笑,「你是想問,為什麼他們一方面懷疑我,一方面又給我下達任務?」
我點了點頭,神情中有一絲不解。
「就是這樣,彼此懷疑彼此試探。其實在有人提出懷疑我之前,我就已經察覺到可能有邪道已經滲透到小組內部。
可是我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先被別人扣上一頂帽子。」
「九叔,你是說現在特別行動小組裡,可能有……」
聽我這麼問,九叔的表情有些嚴肅。
「嗯,而且不僅僅是特別行動小組,很有可能已經滲透到更上面的層次。」
「九叔,博物館的事情交給我,你還是留在家裡養傷。」
九叔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叮囑我萬事小心,資料他會發給陳北橋。
退出了九叔的房間,我心裡有些堵得慌。
樓下傳來了一陣怯生生的詢問。
「有人嗎?」
我一邊答話,一邊忙著下樓。
最近這一階段,肆時居好久都沒好好做生意了。
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肩膀上背著一個雙肩包,看起來有點侷促。
我見他眉宇之間帶著隱隱的黑氣,就料定他不是尋常來買香的。
「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你嗎?」
只見少年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抓著肩膀上的背包帶,整個人都顯得很不安。
「喝口水,慢慢說。」
緩了幾口氣後少年終於開口。
「你,你好,這,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好傢夥,估計是看著我年紀小不相信我,最近這段日子被大家吹捧習慣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你的問題,我一個人就夠了,不就是見鬼了嗎。」
我說完這句話,少年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杯子十五,無論你找不找我解決問題,杯子錢得賠啊。」
誰知道少年一副快哭了的模樣,一把抱住了我。
「賠,賠,杯子我賠。大師,大師你救救我。」
我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從我身上推開。
「先說事情,你掛我身上有什麼用。」
少年名叫岳宏章,醫學院大三的學生,從小性格內向,沒有談過戀愛。
但是在一年前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叫,白露的姑娘。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聊天特別投緣。
反而是白露,三天兩頭就會給岳宏章發來幾張照片。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宏章還給我翻出了白露的照片來看。
「我只覺得這女孩子,好看,白,眼睛還挺大的。」
我聽了岳宏章的形容,又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愣是沒覺得,我倆看的是同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臉色慘白,山根烏青,五官僵硬。
這特麼的分明是一張死人臉。
「你沒覺得這個照片有些怪嗎?」
聽我這麼問,岳宏章連連點頭。
「發現了,我以為是P圖P過度了」
「那這裡呢?」
我指著照片中,白露胳膊上的一處屍斑問道。
可岳宏章竟然天真的告訴我,「我以為那是胎記。」
一個連屍斑和胎記都分不清的醫學生,我也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三個月前岳宏章和白露確定了戀愛關係。
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超級好男友,每次和白露出去都會準備奶茶,水果。
但是白露從來沒有當著他面吃過東西。
「你們多久見一次面?」
「看天氣,只要陰天她就會約我出去。」
「呵,別人都是晴天出去玩,你這陰天出去約會還覺得沒問題?」
岳宏章有些委屈地說:「我以為女孩子怕太陽曬,所以在陰天的時候出門約會。」
我真是有被這個看著挺精明,實際上有點愣的少年冒犯到。
「那你後來怎麼發現她不是人的?」
只見岳宏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因為驚恐有些放大,仿佛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情,聲音顫抖的說。
「我,我們,我們上解剖課,她就躺在那裡,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我腦補了一下岳宏章見到白露時候的情景,也難為他嚇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談了女朋友沒準昨天還拉了小手,今天就躺在了解剖床上。
「而,而且,而且我們,我們老師的資料是我幫忙整理的,這,這具,這具大體老師,已經在福馬林里泡了三年,三年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宏章整個人都快要哭了。
我本想要上前安慰他一下,畢竟和他談了這麼久,如果真的是想害他,岳宏章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估摸著也就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想讓岳宏章幫著完成,但是按照岳宏章的說法,白露已經死了有三年了,為什麼現在才找岳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