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泡在福馬林中的女友。

  「九叔,你知道廣澤教嗎?」

  九叔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會提起廣澤教。」

  我沒有回答九叔的問題,九叔也沒有等我回答,繼續說下去。

  「是陳北橋和你說的吧,上面是不是開始懷疑我了。宋津,你信九叔嗎?」

  我點了點頭,「可是九叔,有些事情不是我信你就夠了的。」

  就在這時,九叔的電話響了。

  九叔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眼神中有些遲疑。

  我識趣的走出九叔的房間,順便幫他帶上了房門。

  秦魈的房間門緊鎖著,也不知道司梨怎麼樣了。

  今天九叔說出的那一番話,在司梨心中無疑是一枚雷。

  無論是秦家還是奚家,都和秦魈脫不了干係。

  那麼究竟製作血棺,滅了司家滿門的是不是他們,如果是真的司梨又該如何抉擇?

  九叔的電話沒有打太久,他就喊我進屋。

  「津子,是上面的電話,博物館出土了一些文物,年代有點久,而且有些不太平。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你能不能幫著北橋……」

  「九叔,我去就好,你放心,但是你……」

  誰知道九叔笑了笑,「你是想問,為什麼他們一方面懷疑我,一方面又給我下達任務?」

  我點了點頭,神情中有一絲不解。

  「就是這樣,彼此懷疑彼此試探。其實在有人提出懷疑我之前,我就已經察覺到可能有邪道已經滲透到小組內部。

  可是我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先被別人扣上一頂帽子。」

  「九叔,你是說現在特別行動小組裡,可能有……」

  聽我這麼問,九叔的表情有些嚴肅。

  「嗯,而且不僅僅是特別行動小組,很有可能已經滲透到更上面的層次。」

  「九叔,博物館的事情交給我,你還是留在家裡養傷。」

  九叔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叮囑我萬事小心,資料他會發給陳北橋。

  退出了九叔的房間,我心裡有些堵得慌。

  樓下傳來了一陣怯生生的詢問。

  「有人嗎?」

  我一邊答話,一邊忙著下樓。

  最近這一階段,肆時居好久都沒好好做生意了。

  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肩膀上背著一個雙肩包,看起來有點侷促。

  我見他眉宇之間帶著隱隱的黑氣,就料定他不是尋常來買香的。

  「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你嗎?」

  只見少年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抓著肩膀上的背包帶,整個人都顯得很不安。

  「喝口水,慢慢說。」

  緩了幾口氣後少年終於開口。

  「你,你好,這,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好傢夥,估計是看著我年紀小不相信我,最近這段日子被大家吹捧習慣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你的問題,我一個人就夠了,不就是見鬼了嗎。」

  我說完這句話,少年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杯子十五,無論你找不找我解決問題,杯子錢得賠啊。」

  誰知道少年一副快哭了的模樣,一把抱住了我。

  「賠,賠,杯子我賠。大師,大師你救救我。」

  我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從我身上推開。

  「先說事情,你掛我身上有什麼用。」

  少年名叫岳宏章,醫學院大三的學生,從小性格內向,沒有談過戀愛。

  但是在一年前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叫,白露的姑娘。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聊天特別投緣。

  反而是白露,三天兩頭就會給岳宏章發來幾張照片。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宏章還給我翻出了白露的照片來看。

  「我只覺得這女孩子,好看,白,眼睛還挺大的。」

  我聽了岳宏章的形容,又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愣是沒覺得,我倆看的是同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臉色慘白,山根烏青,五官僵硬。

  這特麼的分明是一張死人臉。

  「你沒覺得這個照片有些怪嗎?」

  聽我這麼問,岳宏章連連點頭。

  「發現了,我以為是P圖P過度了」

  「那這裡呢?」

  我指著照片中,白露胳膊上的一處屍斑問道。

  可岳宏章竟然天真的告訴我,「我以為那是胎記。」

  一個連屍斑和胎記都分不清的醫學生,我也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三個月前岳宏章和白露確定了戀愛關係。

  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超級好男友,每次和白露出去都會準備奶茶,水果。

  但是白露從來沒有當著他面吃過東西。

  「你們多久見一次面?」

  「看天氣,只要陰天她就會約我出去。」

  「呵,別人都是晴天出去玩,你這陰天出去約會還覺得沒問題?」

  岳宏章有些委屈地說:「我以為女孩子怕太陽曬,所以在陰天的時候出門約會。」

  我真是有被這個看著挺精明,實際上有點愣的少年冒犯到。

  「那你後來怎麼發現她不是人的?」

  只見岳宏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因為驚恐有些放大,仿佛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情,聲音顫抖的說。

  「我,我們,我們上解剖課,她就躺在那裡,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我腦補了一下岳宏章見到白露時候的情景,也難為他嚇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談了女朋友沒準昨天還拉了小手,今天就躺在了解剖床上。

  「而,而且,而且我們,我們老師的資料是我幫忙整理的,這,這具,這具大體老師,已經在福馬林里泡了三年,三年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宏章整個人都快要哭了。

  我本想要上前安慰他一下,畢竟和他談了這麼久,如果真的是想害他,岳宏章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估摸著也就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想讓岳宏章幫著完成,但是按照岳宏章的說法,白露已經死了有三年了,為什麼現在才找岳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