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劉雲生遺體的時候,他身上已經出現了大塊的屍斑。
我和陳北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把目光放在了羅紹成身上。
「不是,你們倆看我幹什麼啊?我也不會解剖,你讓我跟鬼接觸我不打怵。
你讓我去解剖個屍體,還這麼詭異的,拜託陳隊你做個人吧。」
說著羅紹成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陳北橋一臉為難的看著我,我先一步開口說話。
「你別看我,先別說我不會解剖,就憑我膽子小會做惡夢的這一點,你也不應該讓我來幹這事。」
陳北橋的臉色隨著我說我膽子小的這句話變換了各種顏色。
一陣笑聲傳了過來,側臉看過去,楊策靠在牆上手中夾了根煙小道。
「你們幾個這一臉彆扭勁,幹嘛呢?
想怎麼辦,跟小爺說說,不就是解剖個屍體嗎,我來。」
楊策把煙塞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朝角落中的一個辦公桌走去。
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套非常專業的手術刀具,抽出了一把手術刀,放在手中顛了顛,轉身走到了劉雲生身邊。
陳北橋見狀立馬說。
「就想看看他的心還在不在。」
楊策歪頭不解的看了陳北橋一眼,什麼都沒問,直接下刀。
只見楊策修長的手指抵住刀背,刀尖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直接陷進了皮膚組織。
屋子裡出奇的安靜,甚至都能聽到皮膚被刀劃開的聲音。
一直到劉雲生的腹腔徹底被打開,所有人都向劉雲生的心臟位置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劉雲生的心臟也不見了。
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們對劉雲生沒有心臟的這件事情有多麼意外。
反倒是楊策,皺著眉頭,眼神深邃的看著心臟缺失的地方。
還是陳北橋率先發現楊策的表情不對勁,問道。
「怎麼了,楊策,你,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楊策搖了搖頭。
「到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只不過這種死亡方式讓我想到了西南的一種禁術。」
「什麼禁術?」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簡單收拾了一下現場,楊策帶我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屋子不大,但是辦公桌,沙發,單人床,什麼都不缺。
讓我們隨便找地方坐下,楊策便開始繼續說起那個西南禁術。
楊策說的這種西南禁術沒有名字。
但傳說收集心臟和生魂,能夠給人續命,或者得以永生。
可是收集的方式有些特別,必須在人活著的時候,同時提取生魂與心臟,且身上不能有多餘的外傷,否則生魂就不夠完整了。
陳北橋疑惑的問道。
「鬼奴。」
「鬼奴?那是什麼?」
楊策又點起了一根煙,把窗戶欠了一個縫隙,冷風順著縫隙嗖的一下灌了進來,讓人清醒了很多。
「鬼奴其實和煉小鬼同宗同源,煉製的方式差不多,但是會更殘忍一些。
鬼奴可以進入人體吸食人心,然後離開的時候同時帶走人的生魂。
等到鬼奴收集到足夠的心臟和生魂,便可以……」
楊策沒有往下說下去。
而是自己搖了搖頭,自嘲的笑著。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
陳北橋有點坐不住了,急著問道。
「到底怎麼了,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你倒是把話說完了。」
楊策看了看陳北橋,良久才開口說到。
「這個禁術有很多的說法,有人說是為了續命延緩衰老,有人說是為了長生不老。
楊策說完這些,屋裡整個安靜下來。
後來還是楊策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這種靜默。
「但應該不會,因為這種獻祭需要人心甘情願的拿出自己的心臟與生魂。
在抽離的過程中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或者掙扎,都會失敗。
有誰會心甘情願的拿出自己的心臟和生魂,應該……」
「如果是他們把獻祭自己的生魂和心臟當做信仰呢?」
陳北橋打斷了楊策的話。
楊策聽到陳北橋這麼說,臉色慘白的可怕。
口中喃喃的重複著信仰兩個字。
陳北橋和楊策說了廣澤教的事情,楊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手中的煙就沒停過。
基本上事情已經逐漸的明朗。
有人利用邪教,大肆的宣傳,廣收門徒。
在通過教義洗腦門徒,將死心塌地忠於他們的信徒往上提拔。
一直到能夠心甘情願獻祭自己的生魂和心臟。
楊策手中的煙盒已經空了,他又從柜子里抽出來一條煙想要拆開。
「你抽菸怎麼還是這麼凶,少抽點。」
誰知道楊策聽見陳北橋這麼說不在意的笑了笑。
「沒辦法,天天跟這些玩意打交道,不抽點菸怎麼行。
現在已經不錯了,以前獵魔的時候,那個菸袋子才夠勁呢。」
獵魔?
我一陣驚呼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你是獵魔師!」
誰知道楊策看了我一眼,不以為然的笑道。
「獵魔師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
「沒,只是沒想到現在還會有獵魔師。」
我上下打量著楊策。
今天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了。
先是道士盧狄,後是獵魔師楊策。
「的確,現在獵魔師越來越少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這句話里透露著很多情緒,不甘,難過,悲涼。
不過片刻,楊策又堅定的說道。
「可總有要有人去做,術業有專攻,我們獵魔師能幹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宋清臣。」
聽到爺爺的名字,陳北橋和羅紹成同時看向了我。
我心中也湧上一陣難過,開口的聲音也帶上了酸意。
「你,你認識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