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允兒盤著一個蝴蝶髮髻,長發托在身後,一副嬌小可愛的樣子,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含蓄,輕柔的踱步,走到了月闋的身後,顯得端莊賢淑,好像小家碧玉一般。
姬允兒穿著一身潔白的寬大裙子,和月闋的黑色,極為配對,我瞪大眼睛,視線完全轉向了姬允兒,她這整個人的變化,驚出我一身冷汗來,完全認不出來了
。
「怎麼了,允兒,這可不像你。」月闋說著轉過頭去,目光溫柔的看著姬允兒。
我心中咯噔的一下,總覺得,我不該攪合這段姻緣,男才女貌,天生一對,這些詞語,在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咯咯的一聲,姬允兒笑了起來。捂著肚子,而後一屁股坐在了月闋的身邊,兩條腿盤在了一起,她眼神鄙夷的看著我,我白了她一眼。
「好啦,允兒,這位張公子,是你的朋友吧,你怎麼可以這麼頑皮。逗他呢!」
「月,你先回去好麼?我和張清源,稍微說點事。」
月闋笑意滿滿,呼的一下子,升到了空中,姬允兒也跟著飄了上去,我看著兩人在這漫天不斷飄落著的銀光樹葉包圍下,深情款款的對視了一番,這畫面。好美,我忍不住讚嘆了起來。
「不准偷聽或者偷看哦,月。」
「嗯,允兒,和你的朋友,好好敘敘舊吧,擇日,你…;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
月闋溫柔的把手,伸到了姬允兒的發梢上,彈開了一片落葉,而後緩緩的朝著這中庭,正對面,一座圓形的三層樓高小樓去了。
姬允兒落在了我的面前,拿過了我的酒杯,倒了一杯晨露酒,喝了起來,顯得悶悶不樂的看著我。
「清源,殷仇間和你說過什麼沒?」
我啊了一聲。搖搖頭,而後突然間,姬允兒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靠了過來。
「你幹嘛?」我馬上就急了起來,而後推開她。
「你老公…;…;」
「你閉嘴,清源。」姬允兒氣不過的,把桌子上的一整壺晨露酒拿起來,喝了起來,我眨眨眼,急忙喊了起來。
「給我留點啊,我才喝了一杯。」
但晨露酒已經見底,姬允兒放下後,嘟著嘴巴看著我。
「不想嫁,快點幫我想辦法。」
「為什麼?」我看著月闋離開的地方,想想剛剛的一切,他英武不凡,雖然身為殭屍,但身體上,卻透著一股正氣,根本不像是壞人。
「那可是絕世美男啊,雖然是殭屍不過我覺得和你很般配哦。」
猛的姬允兒一隻手伸過來,捏著我的嘴巴。
「你要嫁的話,你嫁給他好了,反正老娘我不嫁,對他也壓根沒興趣。」
我拿開了姬允兒的手。
「你到底答應了人家什麼,人家也不會毫無理由的要娶你吧,況且…;…;」
「打住,清源,你是我媽麼?婆婆媽媽的,快點給我想辦法,明天出嫁的時候,大鬧一場什麼的。」
我吞咽了一口,大鬧一場,也得有那個能耐,明天恐怕三族的族長都會在,我大鬧不是自尋死路
。
「反正我不管,清源,你給我想辦法,把明天的婚禮,給我攪黃了,不然…;…;」姬允兒神秘的一笑,而後靠了過來。
「幹嘛。」我伸著手,想要擋開她,呼的一下,她繞到了我的身後。兩隻手捏著我的肩膀,好像在給我按摩。
「要是你明天不想辦法,把這場婚禮攪黃了,我就說,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我啊了一聲,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猛的,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推開了姬允兒。
「別鬧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扣我腦袋上,再說了…;…;」
「哼,我不管,你給我快點想辦法,你好好想想啊,你遇到殭屍,沒有給屍毒弄死,可是我的功勞,哼,清源,我最討厭你了。」
姬允兒說著,呼的一下子,消失掉了,就好像小孩子在撒嬌一般。
仔細這麼一想,我這次,還有之前遇到殭屍,甚至和朱子貴交手,給他的毒霧侵襲,都沒有死掉,還屹立不倒,肯定是姬允兒給我喝了那不知名的湯藥,把我的體質改變的關係。
我暫時懶得想那麼多了,看著這一桌子的菜,我還沒動筷,就吃了起來。挺好吃的,我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在吃完後,好半天了,都不見任何一個殭屍。
就在我納悶之際,只聞到一股幽香,抬起頭去,便看到月闋回來了,他緩緩的落了回來,而後手裡,又拿了一壺晨露酒,我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後我又和月闋對飲了起來,他沒有問我任何我和姬允兒的事,反而是問起了殷仇間來。
「張公子,殷兄,現在的狀況如何?還給三途壓著麼?」
我點點頭,而後月闋嘆息著,搖搖頭。
「那麼多年了,沒想到殷兄。還是如此。」
「你和殷仇間,認識很久了吧。」
月闋點點頭,而後仰起頭來,感概的說道。
「我與殷兄,認識有上千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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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掉了杯子裡的晨露酒,很希望知道,他和殷仇間的關係,而月闋看出了我的心思來,笑了笑。
「當年。是在一間茶寮吧,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陰天,殷兄那時候,只不過是一隻孤魂野鬼,但卻是一隻喜歡惡作劇的鬼魂野鬼,而且那時候,那隻孤魂野鬼,身邊還跟著一個老奴,應該是他的家奴,叫莊伯的吧,你認識吧。」
我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那時候,月闋就已經是月光一族的族長,出入陽世間,只是為了解悶,沒曾想到,在一個陰雨天。月闋路過一處茶寮,便看到一隻鬼,在茶寮里,對幾個官差,惡作劇。
原因是由於,那兩個官差,似乎在談論一些風月的事,而殷仇間就在一旁使壞,讓那兩官差,醜態百出,似乎是中了殷仇間製造的幻覺,那兩官差,在大庭廣眾下,抱在一起,互相親吻
。
起初月闋覺得好笑,然而,之後,卻發現,那兩官差,給殷仇間玩死了,月闋一開始不大願意去理會,但卻發現殷仇間十分的過分,那兩官差死後,魂魄出竅,殷仇間還是追著他們不放,讓莊伯準備東西,把那兩棺材的魂也給弄了一個道士用的。抓鬼的罈子里,似乎想進一步折磨。
終於坐不住的月闋,插手了,那時候月闋的力量,比殷仇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很輕鬆就打破了那裝著官差的罈子,還打敗了殷仇間。
我會心的笑了笑,沒想到殷仇間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
「不瞞你說,張公子,那時候,我起了殺意,對於那隻孤魂野鬼,有了深深的殺意呢。」
「為什麼?」
我心中一驚,問道。
「因為我總覺得,想要解決這隻鬼,只有現在,否則日後,就沒有機會。然而,我卻因為殷兄,即便明知道,不是我對手,卻依然敢於站在我面前,好像和我是平等一般,那種一往無前的氣魄,給折服,我便作罷,收手了。」
月闋說道,果然如同他內心裡的隱隱不安,所預示的那樣,殷仇間成為了十分不得了的惡鬼,不止是人,鬼,甚至是屍族的人,都喪命在殷仇間的手裡。
「距第一次相遇,我再聽到殷兄的名字。只不過短短的幾十年,他便成為了鬼道里,可以震懾很多鬼類的惡鬼,甚至我聽聞,陰曹都注意到了他。」
月闋為了證實這一切,去尋找殷仇間,而後始終沒有殷仇間的下落。
「直到第三次,我終於見到了殷兄,可那時候,殷兄已經高坐血煞殿,成為一呼百應,鬼界裡的無上的鬼尊。」
那時候的月闋,也感覺到,殷仇間還是一沉不變,索性,月闋就決定,和殷仇間再次比試一番,然而,殷仇間卻拒絕了。
「為什麼?」我再次問了起來,月闋笑了笑。
「那時候,我是帶著很多族人,去拜訪殷兄的,我只曉得,如果那時候真的和殷兄比試的話,我…;會死。」
我啊了一聲,看著月闋,他身為月光一族的族長。我覺得,他應該不比殷仇間差才對。
「張公子,你可知道,血煞之力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殷仇間的血煞之力,我經常聽,好像鬼道里的人,談起這東西,人人自危,月闋笑了笑,而後起身,仰頭望著那飄落下來的銀色樹葉。
「不知道也罷,看來殷兄,還不打算告訴你,我這旁人,也不好插嘴,當時,陽世間。能夠在殷兄的手中,不會給幹掉的傢伙,也就只有七個鬼尊以及三陽一族的族長了,我並不是殷兄的對手。」
我驚訝的看著月闋,他說起這個事情來的時候,卻是滿面的笑容。
「那時候,甚至還傳出了一段笑柄,說殷兄畏懼和我動手,我的族人也這麼覺得。只不過從那個時候起,對於殷兄,我越發的欣賞,說是比試,但其實,一旦開打了,便會成為廝殺,直到一方徹底的死亡,否則,是停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