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雖然停了,但空氣中透著的寒冷,還是凍得小姑娘臉頰發紅,她蹦蹦跳跳的在做運動,想要驅趕寒氣。
「餓死了,爸爸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空氣中飄蕩著的燒雞味讓小姑娘直吞口水,我靜靜的看著飄在橋護欄上的唐堯,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小姑娘,手裡的燒雞還剩下了半隻,他手微微的一推。
啪嗒的一聲,小姑娘嚇了一跳,幾乎嚇傻了一般,看著四周圍的一切,然而眼前的牛皮紙里包著的燒雞散發著香味和熱氣,小姑娘也不多想了,嘗試著撿起來,燒雞還剩下一半,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唐堯在一旁哈哈大笑著,只是眼前的小姑娘看不到他,我很是疑惑,看著四周圍的一切,不少路邊的建築已經不止30年了。
一陣後小姑娘吃飽了,很滿足的雙手合十說著感謝的話,她雖然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從天而降的燒雞是怎麼回事,但一想到可能是山神給的,她就樂呵的笑了起來。
隨後小姑娘離開了,唐堯也沒有在意,繼續拿出了梳子來,在橋上靜靜的觀摩著,眼中透著無盡的思念之情,我很意外,從李嘉源和張曉淳口中聽說這個傢伙性格很麻煩,但看起來也不是這樣的。
然後臨近午後時分,小姑娘又過來了,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有不少野花,很多都是只有在冬天才看得到的,她雙手合十的在橋邊,把野花放下,而後默念著什麼,唐堯有些奇怪,一臉調皮的笑著,手指一點,按了小姑娘的臉頰一下。
呀的一聲,小姑娘嚇了一跳,但一看眼前的花已經不見了,花朵早已拿在了唐堯的手裡,一旦給鬼拿到手裡的東西,在陰氣的覆蓋下,人是看不到的,小姑娘覺得或許是山神聽到了她的祈禱,所以拼命的道謝著。
畫面開始流轉,我靜靜的看著一幅幅過往的畫面,父母和姐姐都到縣城裡去賣乾貨了,因為大雪的關係,暫時回不來,前方的路斷掉了,這個小姑娘就是吳秀華,她只能獨自一人在家,好在鄰居知道後讓她吃了幾頓飽飯。
之前的那個早上就是父母約定回來的日子,父母留下來的乾糧已經吃完了,家裡也沒有米了,吳秀華只能忍受著嚴寒跑了幾公里來到橋邊等父母,前方的路吳秀華不熟悉,道路還比較狹窄,吳秀華也不敢過去,因為父母交代過。
然而每天吳秀華都會來到橋邊,在那邊說著一些東西,唐堯在一旁聽著微微的笑笑,時不時會逗這個小姑娘下,一開始著實是讓吳秀華嚇到了,但漸漸的吳秀華也不再有懼意了,鬼神的傳說在這樣的年代裡,雖然在當時的背景下,早已是封建迷信,但依然在田間地頭鄉野中流傳著,吳秀華多少也知道一點。
「山神老爺,你不要嚇我了,等我長大了肯定每天都拿好吃好喝的來供奉你,希望你保佑我父母和姐姐平安回來。」
而唐堯不知道怎麼的,飄起來後直接去往了縣城裡,因為連日大雪而垮塌的道路還未清理出來,吳秀華的父母是給困在了縣城裡,他們早已急得要死,因為吳秀華才剛剛8歲,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唐堯知道了一切後,便用力量瞬間便清理掉了道路上的碎石和積雪,這樣的事情在當時的很多人眼中都極為的怪異,但又不敢說出來。
第二天吳秀華剛從鄰居家前往橋面的途中,父母就回來了,她嚇傻了,沒想到昨天許願今天竟然真的父母回來了,而且給她帶了不少好吃的。
吳秀華美滋滋的吃了一頓,也不忘給到橋面去祭拜下她心目中的山神。
唐堯很欣喜的拿走了吳秀華供奉的食物,隨後吳秀華回去後,和父母說起了山神的事情,但父母說哪裡有什麼鬼神,現代社會不要相信這些東西。
但吳秀華說的事情還是傳開了,鎮子裡的不少人都知道了,心裡還是有點相信的,因為塌方的路段,想要清理出來,連縣城裡都沒辦法,只能向市里申報,申請炸藥,用炸藥才可以炸開,然後人工清理,起碼要一個月才行,但短短的一天塌方的地方就這麼好了,著實讓人驚奇。
抱著嘗試的心態,不少鎮子裡的人會連夜到橋邊來進行祭祀,說出自己的願望,唐堯聽著在一旁哈哈大笑著,但轉念一想,他似乎也是閒著沒事,就真的扮演起了山神的角色來。
一時間一些人的願望靈驗了,但僅限於一些小的方面,只是一點點的小恩小惠,鎮子裡的人包括附近的人,乃至是縣裡的人都聽聞了這座住著山神的橋,蜂擁而至,這景象就好像朝拜一樣。
終於這樣的事情引發了當時一些人的不滿,在上級的指示下,要把橋炸了,重建,因為橋確實老舊了,橋體隨時都有垮塌的危險,而也禁令附近的人不准傳播這些東西。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沒有人來拜祭了?」
唐堯疑惑的看著橋面冷冷清清的,鎮子裡的人也不過來了,而是繞道走山路了,一些則走下游比較難走的木橋。
「堯老大人就是這種奇怪的東西,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到城裡去?」
唐堯手下的鬼們也想著到縣城裡去樂呵樂呵,但唐堯卻搖搖頭。
「去那地方幹什麼,那麼多鬼去的話,會引發很多的問題的算了,就在這地方不好嗎?」
不少鬼一臉苦澀,甚至有點苦不堪言,畢竟這種窮鄉僻壤里,很多鬼都在挨餓,因為人的祭祀活動少了,他們大部分都吃不好,而唐堯又言令他們不准惹是生非。
這幾天風雪又大了起來,不少人都窩在家裡,準備過完年再說,而炸橋的指示早已下來,一些施工的人也聽聞過這座橋上的事情,他們有些害怕,但最終還是決定在過年前炸掉橋,來年春天就開始施工。
不知怎麼的,唐堯似乎有點放不下那小姑娘,天天在橋邊等著,但他也不想到鎮子裡去,如果他過去的話,恐怕會讓整個鎮子的人都倒霉好久的,他雖然可以收攏自己的鬼氣,但陰氣會隨著他大面積的靠攏過去。
炸橋的時間一天天的臨近了,吳秀華坐立難安,她想要去橋邊,但父母不准她去,她想要到橋邊去告訴山神炸橋的事情讓山神快點離開。
某個夜晚,吳秀華終於找到了機會偷溜了出去,一跑就是幾公里,終於來到了橋邊上,她大聲的呼喊著,橋要給人炸掉了,讓山神快點跑。
然而這樣的月色里,唐堯卻不在,反倒是有不少厲鬼聚集在這裡,他們的聚集地離這裡不算遠。
一些厲鬼看著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眼饞了,想要吃掉這個小姑娘,但又十分忌憚唐堯,他們是一百個不敢,但吳秀華還是沒有離去,她守在了橋邊打算等到天亮,直到山神回應了她。
漸漸的,附近的鬼都聚集了過來,一些再也忍不住了,便抓了吳秀華,她甚至不知道怎麼了,就睡著了,一些鬼抬著他往縣城方向去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們再也忍耐不住這樣的日子了,他們不想唐堯那種懾青鬼一樣,什麼都不用吃也沒事,他們不吃東西會餓。
這群鬼們也不敢在這麼近的地方吃掉吳秀華,因為一丁點的死氣都會讓唐堯覺察到,他們打算把吳秀華迷到城裡去,然後找個地方吃掉。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清新過來的吳秀華驚呆了,她驚恐的看著四周圍的一切,眼前是一個老頭,我有些驚異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他不是張無居嗎?
此時吳秀華已經在縣城裡了,四周圍黑乎乎的,而暗中的不少厲鬼都不敢靠近張無居,因為他們看得到張無居身體表面的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滾。」
我詫異的看著不少厲鬼離開了,張無居問著吳秀華家裡在哪,吳秀華哭著一說,張無居只是微笑著說送她回去。
張無居也清楚,孩子丟失的事情,明天一早會造成混亂的,他必須得把這個小姑娘送回去才行。
張無居背著還在小聲啜泣的吳秀華,一陣後吳秀華睡著了,張無居開始加快了速度,一直向前走著。
月光發白,映照在白雪上煜煜生輝,來到橋邊的時候,大量的厲鬼已經聚集了過來,開始把張無居團團圍住,他們都在等待著自己的老大唐堯過來。
「老道士,這是我們的地盤,你過來想要做什麼?」
其中一隻厲鬼問了一句,張無居呵呵的笑了笑。
「天下之大,腳下都是路,性格方便吧諸位。」
張無居說著不少厲鬼一副打算動手的樣子,這會一抹綠芒閃了過來,一隻懾青鬼落在了張無居的跟前。
「你們都散開,讓我來會會這個道士,既然都已經來了,就不要想走了,道士我們這些鬼可是很恨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