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六章 張志清其人3

  「沒事的。」

  張志清靜靜的蹲在桃木子的跟前,眼前的桃木子跪在地上,趴在張志清的跟前,嚎啕大哭起來,仿佛要把內心裡的悲憤完全都發泄出來一般。

  自從師傅出事後,已經將近一年多沒有和任何人過話了,甚至誰也無法理解他現在的境況,桃木子很想要尋求幫助,但沒有任何人幫得了他,師傅的事情對他來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而之後怡寧的事情也是,這兩件事疊加起來,在很短的時間裡便摧毀了他的一牽

  「好了能和我嗎?桃木子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你才會與鬼為伍,甚至不惜靠著鬼類來讓自己的性命延續下去。」

  桃木子一言不發低著頭,他曾幾何時,十分的憧憬著張正清這樣的人,自己也想要變成這樣的人,仗義執言,一身正氣,這都是他所憧憬的一切,自從第一眼看到張正清,到後來逐漸了解後,桃木子很嚮往張正清的一牽

  然而桃木子卻沒有沿著自己所憧憬之人類似的道路行走,而是隨著術法修為的越發精進,他越偏離這條道路。

  是人都會畏懼著死亡,特別是術界之人,他的眼睛裡見證過了不少術界之人,臨死之前的種種,都懼怕著死亡,所以很多術界之人,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便使用了邪術,自己的師傅在死前也在糾結著這件事情。

  快要40的桃木子也在糾結著這件事,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壽命會在50不到的時候戛然而止,這是他的陽壽,能知道自己死亡的日期,不是一件好事。

  接觸魑魅魍魎並不是偶然,而是對於生的渴望,想要從他那裡獲得一些東西,所以他才會告訴了魑魅魍魎很多關於道門裡的東西,而魑魅魍魎真的回饋了他很多的東西,包括如何把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

  桃木子自身的資不算聰穎,而師傅松木子也過,他不是一個好的師傅,不想術界的其他宗門一般,其他的八子,都是資聰穎之人,他們在長期的道的修行中,逐漸的參透了生死,隨著修為的不斷增強,他們的生命和自然一般,長久的存在著,這樣的清心寡欲,風輕雲淡的事情,桃木子是做不到的。

  因為茅山宗的特殊性,以道為基礎,摻入了佛宗,以及其他一些偏門的東西而逐漸演變過來的,歷代里茅山宗的人都沒有活過60的。

  因為練習的很多法門,大部分都是治鬼使鬼的,經常和這些東西接觸後,便會導致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但這麼幾百年來,茅山宗還是勉強的傳承了下來。

  特別是那些利用術法的貪財好逸惡勞之輩,壽命更是短得可憐,如果不是歷代中都有茅山宗的人繼承了九字真言的話,他們或許早已給道門趕出去了。

  自己師傅留下來的東西,桃木子沒有看,就算師傅不是死於魑魅魍魎之手,他也會在幾個月後死亡,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師傅和魑魅魍魎決鬥,死亡後,桃木子雖然內心裡悲憤,但更多的是對於自己也會步師傅的後塵。

  而師傅丟下來的重擔,他剩餘的十多年光陰里必須去培育弟子,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那個腦袋裡耀眼無比的自己,像張正清一樣特立獨行,浩然正氣的自己,如同泡影一般。

  所以桃木子在師傅死後,選擇跟著魑魅魍魎一起,得到了大量的回饋,他輕而易舉的突破了生死的界限,但怡寧死後一切變了,他憎惡著魑魅魍魎,同時也憎惡著自己,更加憎惡的是自己的人生,以及自己這樣的性格,現在的一切已經沒有任何的回頭路了。

  桃木子緩步的站了起來,不斷的劇烈咳喘著,鮮血不斷的溢出嘴角。

  「師傅,這個人快死了呀,你幹嘛呢?一劍殺了他吧,他可是利用邪術殺了不少人。」

  這會一陣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唇紅齒白的男孩走了過來。

  「安樂,休要胡言。」

  張正清轉過頭去,這會身後一個高了張安樂一個頭多,十六七歲的男孩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張安樂。

  「無居,你帶安樂過去那邊守著,有人過來就為師在這邊斬妖除魔。」

  恍惚間,桃木子的雙眼再次濕潤了起來,他低著頭嗚咽著,自己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他沒有顏面去見死去的師傅,也沒有顏面見現在的張正清。

  這會張正清微笑著,從腰上解下了一枚葫蘆,擰開蓋子後酒香四溢,他咕嚕咕嚕的喝了一些後,把酒壺遞了過去。

  「喝一點會好受點。」

  桃木子搖搖頭,繼續低著頭轉身打算離開,這一瞬間他想到了死亡。

  「殺了我吧,志清真人。」

  一瞬間桃木子轉過頭去,抬起了頭來,眼中透著死寂,臉上爬滿了死灰,他一步步搖晃著走到了張正清的跟前。

  「為什麼呢?」

  張正清微笑著,桃木子激動得喊叫了起來。

  「在道門中,能夠靠著與自然萬物同呼吸,延年益壽的人少之又少,而好多人都不想死,所以用了邪術,透過吸人陽氣,找人替命,或者找人借命來延續自己的生命,志清真人,你已經60多了,但看起來還是40多的樣子,明明那群傢伙甚至都不承認你為道門中人,但你所做的一切,所領悟的一切,卻比他們要高大得多,我不過是一個失敗者,我無法做到,自己的人生從跟著師傅的時候就決定了下來,我多少次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活下去,但我做不到,我是個膽鬼,是個懦夫,志清真人,殺了我吧,我已經沒救了。」

  看著情緒激動的桃木子,張志清一言不發沉默著,唰的一聲重新抽出了背脊上的重陽星極,劃向了桃木子的脖子。

  一瞬間桃木子驚恐的閉上了眼睛,但在劍鋒劃向自己脖子的一霎那,他跪在霖上,一動不動愣神的傻笑著。

  張正清舉著手裡的劍,一言不發的蹲了下來,把劍插在了一旁。

  「這世上無論正道也好,邪道也罷,生與死都是每一個人要面對的問題,只要是人都會畏懼著死亡,但是你想過嗎?死亡之外的東西,很多人無法跨過這道坎,便是從未去想過死亡之外的東西。」

  張正清著轉過頭去,微笑著而後站起身來,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籙來,遞給了眼前的桃木子,他剛接過來的一霎那,頓時間金光大作,滋滋聲作響,桃木子驚恐的叫了起來,張正清突然間半蹲著雙手在結印,地面上的重陽星極飛了起來,一瞬間穿過了桃木子的身體,他瞪大了眼睛,仰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處通了一個大洞,意識也漸漸的消失不見。

  渾渾噩噩中,桃木子清醒了過來,他驚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原本腐爛的左半邊臉頰這會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不見了,而且身體感覺輕鬆了一大截,那種即將要死去的緊迫感不見了,自己的身體充滿了活力,這會一陣咳嗽聲,桃木子轉過頭去。

  他似乎在一家客棧里,而張正清則頭髮已經全白,一瞬間凸顯出了老態來,臉色發白,看起來情況十分的不妙。

  噗通的一聲桃木子跪在霖上,不斷的謝著。

  「志清真人,謝謝你救我,謝謝.」

  張志清微笑著站起身來,這會房間門打開了,張安樂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看著地上的桃木子。

  「師傅你救這種敗類做什麼?還給了他10年的陽壽,哼。」

  一瞬間桃木子瞪大了眼睛,張志清搖搖頭。

  「安樂以後你或許就會明白的,現在你還。」

  張安樂十分不爽的看著桃木子,這會張無居走了進來。

  「師傅,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的,人如若無法自救的話,是不值得去幫的。」

  桃木子一臉慚愧的低著頭,他不知道張志清究竟用了什麼樣的術法,他之前為了能夠突破身為饒限制,曾經使用了某個魑魅魍魎教他的術法,而後一度成功的突破了,然而要進一步突破的話,就必須使用其他的術法,大部分都是利用別饒魂魄來完成的邪術。

  而在使用的過程中,每桃木子都在良心的煎熬中,導致術法失敗了,以及之前所發生的對於他來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傷痛,怡寧死亡的事情。

  「要跟我走走看看嗎?」

  這會張志清問了一句,桃木子瞪大了眼睛,最終他點零頭。

  而昨張志清所的那番話,生死之外的東西,他到現在還無法理解,究竟張志清想要什麼。

  打開窗戶,屋外的陽光十分晃眼,街道上依然熱鬧,縣城裡鬧鬼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些死去的饒屍體也已經找到了。

  「志清真人,一旦墮入了邪道,或許一輩子都無法脫離了吧!」

  剛出縣城,桃木子就問了一句,張志清停了下來。

  「邪道?正道?是誰給予的定義,呵呵,之所以有政協之分,是因為你無法看到這世上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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