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你聽得到的話就回應我,這一次必須依靠你了。」
我不斷的在心底里呼喊著,漸漸的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抹殷紅。
「張清源,你真的要決定這麼做麼?」
「啊,想要殺死這傢伙的話唯有現在了,必須確實的幹掉徐福。」
這是眼目前我最為實際的想法,我不打算聽徐福的花言巧語,用力的握住了手裡的美人,徐福還在哈哈大笑著。
「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這一次我的語態略顯平和,面無表情的看著徐福,我必須一點點的放鬆下來,確保在一瞬間可以把血煞之力注入徐福的心臟,讓這顆在我的面前碰碰跳動的心臟再次停止下來,停下這部已經為了永生已經瘋狂的機器。
徐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頭微微仰起,一股陰狠與憤怒出現在了臉頰上,額頭兩側黑色的經絡浮現出來,徐福壓低了聲音,略帶笑意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了給予這群偽善者們最大的試煉。」
「殺戮.」
一瞬間我大吼了起來,手裡的美人舉起朝著徐福的心臟刺了過去,而眼前的徐福竟然沒有任何的抵抗,反而充滿笑意的看著我。
呲啦的一聲,黑色的血液飛濺,咣當的一聲,我手裡的霞彈槍掉落在地,我雙手緊握著美人的劍柄,美人已經完全刺穿了徐福的心臟,黑色的血液濺射在了我的臉頰上。
「滿意了嗎?張清源。」
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臉頰上,摩挲著,徐福眼神迷離的笑著,把頭湊了過來,我的鬼魄開始失去了對於力量的抑制,煞氣在狂暴著,整間四尺見方的屋子裡,一道道黑色的氣流亂撞著。
力量在一點點的失去,徐福伸著手,上面是從我的臉頰上抹下的黑色血液,他兩根手指頭搓動著,爽朗的笑著。
我的雙手一點點的放開了美人的劍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而徐福卻還沒有倒下,心臟的跳動聲還在繼續,我的腦袋仿佛要給融化了一般。
渾身癱軟,我坐在了地上,四肢已經失去了控制,我斜靠在了書桌旁,靜靜的看著徐福,他伸著手一點點的把美人從自己的胸口窩裡拔出,黑血噴濺。
叮的一聲美人掉落在了地上,徐福身子軟軟的朝後倒去,斜靠在了牆壁上,一點點的朝下縮動,血液沾染在了牆壁上,形成了一條血痕,他無力的坐在對面,望著我。
「好疼啊,張清源。」
我微笑著,笑容有些僵硬,而後生硬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騙人。」
漸漸的那些流出的血液不斷的朝著徐福心臟的地方聚集了過去,在剛剛血液在我的臉頰上不會幹涸我便預料到了,這會在我臉頰上的血液不斷的朝著徐福的心臟匯聚了過去,不一會的功夫徐福完全恢復了,他走過來把我扶了起來,讓我坐在了椅子上,而後走到床上斜靠了下來,只手托腮笑盈盈的望著我。
失敗了,我想要用血煞之力一擊幹掉徐福的計劃。
「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血煞之力,只不過你無法駕馭,威力已經減半了,但在這鬼道或者陽世間,沒有誰能夠抵禦得住的,只不過除了我之外。」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徐福,他額頭上的汗珠子不斷的冒出來。
「殷仇間的血煞之力就好像是毒藥一樣呢!只不過性質比毒藥更加的惡劣,更加的狠毒,和他這個人如出一轍,首先血煞之力會讓中招的傢伙體內的力量失衡進而點點的崩壞,最後散失全部的力量,無異於死人,而你之所以能夠使用,是因為有兩個本能,但依然會受到侵蝕,我勸你最好不要亂用了,張清源。」
徐福並沒有因為血煞之力而受到傷害,現在的氣色看起來雖然很差,但他在緩慢的恢復著,不一會的功夫徐福坐了起來。
「很奇怪吧,為什麼血煞之力對我已經沒用了!當年我就是死在這血煞之力下,心臟給嚴重的侵蝕掉,力量散失,我還記得最後的那一刻,唯有飲恨而終,在那張自以為勝利的嘴臉下。」
徐福站起身來,朝著我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就是這次的契機,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誰人都無法破解,誰人都害怕著的血煞之力,呵呵,我苦心多年所研究出來的一切,終於化解了血煞之力,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徐福口中所說的並無虛假,他臉上的憤怒也是真真切切的。
「你剛剛說過要給予那些偽善者最大的試煉,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打算去揣測徐福的目的,直接問了起來。
「讓那個青面人發動突然襲擊,就是類似的做法吧。」
看著徐福沒有回答我再次問了起來。
徐福哈哈的大笑著來到了我的跟前,伸著一根手指頭搖了搖頭。
「那傢伙不過是唯一一個跟著我成功的游過了弱水河的,所以我就打算重用他一下,只可惜他竟然給你發現了,而後我就對他說你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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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的看著徐福,在他的身上唯有兩個字,癲狂,重新再世為人後的徐福,在我的眼中更為的邪惡。
啪啪的拍手聲響起,徐福自顧的笑著。
「我不過是和他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就自己跑出去了,不過做得還是不錯呢!你也看到了那群偽善者的嘴臉吧。」
「不是的。」
我的腦子裡想起了神晏君來,他身上所吸引我的那些東西,絕不是徐福口中所說的偽善者所能夠擁有的。
「知道麼?這些傢伙滿口仁義道德,行所謂的俠義之事,就好像荊軻,以為只要殺死了秦始皇天下便太平了?接下去的時代便是兩千多年最為黑暗的封建王朝,而他之所以刺殺秦始皇拋開所謂的天下大義,為的只是對自己有恩的太子丹,人心不古,你應該也見識過了吧,為王者所要保護的絕不是什麼天下黎民.」
徐福說著頓了頓聲音低沉悠悠的說道。
「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皇權,所以當自己的皇權遇到更加強大的皇權,便成了為了保護蒼生不受殘暴統治者的蹂躪,哈哈哈這世上的事情怎麼如此的虛偽呢!你說是不是張清源!」
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徐福,我的腦子裡,對於那十劍客中的一些有所了解,他們的共通點都是有著追隨者,而他們的命運或許並不在自己的手裡,而是在追隨者的手中。
內心裡並沒有因為徐福的話而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反而他所說的一切在我的腦子裡出現了認同。
徐福一步步的靠了過來,彎著身子靜靜的凝視著我。
「現在的你不會給感情左右,應該能有些理解了吧,之前我便注意到了,所以才和你說,不要給那些無聊的東西左右了自己,現在你終於做到了呢!」
啪的一聲我擋開了徐福伸過來的手,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我怔怔的看著他。
「那你呢?與他們有什麼不同?一樣的趨附在權利上,為自己的惡找到了充足的緣由,很喜歡利用人的弱點,去蠶食別人,踩著一具具屍體,在我看來你所做的一切,比他們惡劣得多了。」
這是我第一次反駁了徐福,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徐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所謂的永生也不過是欺騙自己的幌子,你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在這漫長的生命中無聊而去實施的一場遊戲而已,你這樣的傢伙在書本上便是兩個字,噁心。」
徐福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轉過身緩步的坐會了我的對面。
「看起來你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範疇了,張清源,告訴你我這次過來的真實目的吧,怎麼樣我對你夠好了吧?」
我沒有理睬,腦袋裡仿佛是平靜的湖面一般,或者說是死水,我的思想已經不會再給憤怒悲傷等感情左右。
「現在的你已經無法理解人了,所以在與你說更多也沒用。」
徐福還在自說自話著然而此時他所說的話每一句都仿若消音了一般,無法傳遞到我的耳朵里,我現在大概明白了黑暗和惡果然不是一樣的,黑暗晚宴的那群人,是在黑暗中安靜的觀望著這個世界並且在謀劃著名什麼的一群人,而永生會的傢伙,唯有惡,惡的事情能夠讓他們愉悅,產生安全感。
「張清源,張清源.」
無根手指頭在我的眼前晃動著,徐福那張令人生厭的虛假嘴臉就在我的眼前,聲音一如既往的消失了,我的腦子裡一片灰暗。
失去了感情對於人來說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而我之所以存在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忘記了嗎?張清源,你曾經在奈何橋邊與我說過的那番話。」
猛然間我恢復了意識,腦袋裡的那灘死水動了起來,水滴落在水面盪起了陣陣漣漪。
我推開了徐福,而後抬起了頭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有些生澀僵硬。
「即使這個世界充滿了偽善,即使身為張清源的存在也是偽善的,而我也想要去相信,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