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瀾眼神驚恐,面色很差,旁邊的魑魅魍魎低著頭,在沉思著。
今天一早,唐瀾在唐石的頭頂上,又看到了大量的黑氣聚集著。
「不知道,或許還有幾天,或許還有幾個月,說不準,如果他還是無法為你留下子嗣的話,你便要死了。」
砰的一聲,唐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仰著頭,一副痛苦的神情。
「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之前那小子對姬家大女兒做的事情導致的?」
魑魅魍魎搖了搖頭。
「是姬允兒。」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魑魅魍魎遲疑了一會,而後開口說道。
「怪物,那天你沒有再前面,所以沒有看到,黑綠色雙眼血紅的怪物,已經很久未曾體驗到恐懼了。」
唐瀾震驚的看著魑魅魍魎。
「沒有任何法則的怪物,那天我從姬允兒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扭轉了整個戰局。」
「確實,那天姬家的士兵如狼似虎,只管衝鋒,明明山下有如此數量的軍隊,但卻唯有撤退。」
魑魅魍魎站起身來,而後走到了門口。
「你盯著唐石那小子,我必須去一趟。」
「是去找那個傢伙麼?」
魑魅魍魎點點頭。
「希望那傢伙還在吧,畢竟那傢伙會變作各種各樣的野獸,如果他不肯見我的話,我也沒轍。」
「變作野獸?」
唐瀾驚異的看著已經離開的魑魅魍魎。
姬王的面色凝重,看著眼前的喬玉生,他臉上的神情飄忽不定。
「還是無法這麼做麼?堵上0和1。」
「玉生,一旦我們放棄了三個隘口,中部,西部,南部都會暴露在敵人的獠牙之下,岌岌可危,出現任何一絲半點的閃失,姬都在一瞬間就會化為火海。」
喬玉生點點頭,而後轉過身無奈的走出了房間。
「還是不行麼?玉生?」
召硼急促的問了一句。
「走吧,跟我再出隘口一趟,聽說敵人又過來了,這個辦法不行,那麼就想其他的辦法。」
在快速的來到了坡頭,這會山下,黑壓壓的敵人又聚集了起來,炊煙裊裊。
「敵人的補給不是.」
「應該是姒地的人把補給分給了贏地的士兵。」
喬玉生說著,從馬上下來,坐在山坡上,靜靜的凝視著下面的敵人,他們並沒有上來的意思,而是開始在構築防禦。
「玉生,今天一早,右側的隘口傳來消息,鄒氏部族的人又開始在亂石地聚集了。」
「他們不會冒然進攻的,中部主力部隊失利的事情,他們應該知道了,而他們的作用一開始就是牽扯右側隘口裡的兵力,明天我要去左側隘口一趟,召硼你就先過去右側隘口吧。」
風聲在嗚咽著,即將進入秋收時節,姬都里的人幾乎都去了中部草原和南部的糧場,偌大的姬都這會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到半個人影。
只有不足5000人留守的姬都,空蕩蕩的,姬允兒坐在鳥舍旁,望著眼前直通東門的街道,她畏懼著宮殿,裡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每天都會聽到姬柆的嘶吼,她有些受不了。
那天在戰場上的事情,她完全不記得了,而最後的影響是父親的箭射中了奄奄一息的大姐,之後醒過來,除了全身的擦傷和悲涼的心情,她什麼都不記得。
所有人都在說,那場戰爭會勝利,是因為她的關係,她果斷沖了下去,帶著士兵們,一路殺到了敵人的營地里。
姬允兒捂著腦袋,身體裡好像有一個聲音,這幾天裡,她時常在睡夢中醒來,是死亡的味道,見識過右側隘口的戰爭,那些堆積的屍骸,姬允兒很清楚,死亡的味道,但這會她卻不禁笑了起來。
砰的一聲,姬允兒轉過頭去,龍籹端著的食物打翻在了地上。
「允兒」
龍籹有些驚恐的看著姬允兒,剛剛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姬允兒露出的詭異而邪惡,陰冷至極的笑容,仿佛是另一個人,或者說,不像人,像某種東西,怪物。
「怎麼了?龍籹?我臉上有什麼嗎?」
姬允兒站起身來,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龍籹搖了搖頭,她覺得或許是自己多心了,連日來的悲事,讓她這段日子來,心情都很糟糕。
「二姐怎麼樣了?」
龍籹搖了搖頭。
「姬後讓你過去一趟。」
姬允兒起身踏入了宮殿內,一股寒意馬上席捲全身,空蕩蕩的宮殿裡,死一般的寂靜。
去到了姬後的住地後,躺在床上的姬後打算起身,姬允兒急忙過去,扶著她。
「母親,你躺著吧,怎麼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姬後搖搖頭,伸著一隻手,放在姬允兒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著。
「允兒,如果害怕的話就逃吧,逃離這一切。」
一瞬間姬允兒瞪大了眼睛,姬後溫柔的笑著,撫摸著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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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很小的時候就這樣,喜歡把心事藏著,現在即使你嫁到姜地,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會的,大哥和父親,還有玉生他們一定可以,可以.」
姬允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自己的內心裡也很清楚,姬家無法抵擋敵人的進攻,即使再如何,也無法彌補兵力上的差距。
「母親,你累了,休息吧,我想出去走走。」
姬允兒僵硬的笑著,快步的跑了出去。
姬後眼神悲涼的看著姬允兒,而後看向了龍籹。
「那孩子太要強了,龍籹」
「姬後,我會守著允兒的,直到死亡」
夜深人靜之時,姬允兒再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口乾舌燥,不斷的吞咽著,龍籹在二姐的房間,守著她,今天二姐的情況很糟。
在走出房間後,一股涼風吹走了她身上的睡意,姬允兒奔向了木盆,抄起水攤在了臉上,又喝了些水,舒服了很多,滴滴嗒嗒,她臉頰上的水滴落入盆中,月亮的倒影在晃動著,四周圍一片慘白。
漸漸的水面平靜了下來,倒映出了姬允兒的臉,她出神的望著自己,表情有些凝重,但這會水裡的表情突然間變了。
「怎麼.」
「你在恐懼著什麼呢?」
姬允兒瞪大眼睛,看著水盆里的自己,正在張嘴說話。
「你究竟是?」
咯咯的一聲,水面里的自己陰冷的笑著,表情邪惡無比。
「我呀是你啊.」
然而在這深夜中,並沒有任何人在,姬允兒自己也不知道,水面里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是一模一樣的,而和自己對話的,是自己,她在自言自語。
渾渾噩噩中,姬允兒醒了過來,她吃力的睜開眼睛,十分的疲憊,渾身酸痛,猛然間,她瞪大了眼睛,盯著房間裡,一隻只短槍插在地上,而自己的懷中竟然抱著一柄長槍,她明明記得武器是擺在訓練場那邊的,為什麼會突然間出現在屋子裡。
「玉生,你想做什麼?」
於凰十分不解的看著喬玉生,他剛來到左側隘口,便讓部隊集結,讓他們帶上三天的口糧,然後休整,又從隘口內派出了大量的哨兵,地毯式的排查敵人的偵查兵。
「現在雖然無法做點什麼,但只要有一點希望,便絕對不能放棄。」
猛的於凰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道你要到你父親曾經發現的那個敵人的捕魚點去?」
喬玉生點點頭,他只是帶了2000人,從山麓的正西面,進入山林,一直朝西便可以抵達贏地以前在上游做過手腳的捕魚點,很早以前在自己父親的提議下,姬王就曾經派人,開闢了一條路,去過那個捕魚點,但當時並沒有打草驚蛇。
敵人現在正是餓肚子的時候,那個地方提供的食物,雖然微小,但卻能夠解決數萬人的肚子。
「敵人要從北部把補給送過來,需要耗費半月以上,而從那邊,地方雖然難走,但如果只是一些糧食,從那邊運送過來的話,只需要10天吧,我懷疑敵人很可能已經開始運送了,所以如果可以提前掐斷敵人新的補給線,又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我跟你去。」
一個聲音在喬玉生的背後響起,他回過頭去,是盧婞,前些天受的傷並沒有好完全,而最為重要的是,她心裡所受到的傷害,遠遠超過了喬玉生的估計。
「盧婞,你還是好好」
一對冰冷無情的眸子,讓喬玉生放棄了阻止盧婞的念頭。
「好吧,但你絕對不能亂來。」
盧婞點了點頭。
「我會跟著她的,如果有個什麼,我會想辦法拉住她的。」
於凰在喬玉生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整整一天喬玉生都在隘口前,等候著偵查士兵的回報,敵人果然在左側隘口附近安插了不少偵查,但已經給排除了一些。
夜幕下,左側隘口的門打開了,喬玉生帶著士兵們出了隘口。
「慢點,盧婞。」
一出隘口盧婞就駕著馬飛奔了起來,喬玉生急忙追了上去。
「等過幾天,還是讓她回去姬都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吧。」
夜幕下的盧婞,表情有些不大對勁,變得猙獰而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