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地方,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內心裡,很焦慮,已經沒有時間,容我思考了,蘭若曦的情況,十分的差。
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碎片,如果一旦失去了,名為蘭若曦的這個人,便會永遠的消失。
「告訴我,共存,既然能夠得到本能,那麼,也能夠失去本能吧?方法是什麼?」
我一遍遍的大吼著,問著,然而,四周圍,沒有半點的回應,靜的出奇。
在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蘭若曦的身體裡,那黑暗無比的部分,已經在蠢蠢欲動,一旦爆發出來,那麼,蘭若曦會給吞噬掉,這是我最為擔心的地方。
我開始朝著更上面飄去,然而,很快就到頂了,什麼也沒有,那黑色的長條狀的東西,也看不到了,我伸著手,摸了摸,硬梆梆的,就好像水泥地一般。
本能共存,在拒絕著我,我與共存的聯繫,似乎已經給掐斷了。
「出來,我知道,是你,我的影子。」
我大吼了起來,好半天后,一陣邪笑聲,不斷的從四面八方飄了過來,我四處看著,呼的一聲,一對金色的眸子,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影子,從上面倒立著,出現了。
「腦袋給燒壞掉了麼?張清源,想要自動放棄你的本能,我不允許哦。」
「已經.沒有辦法了。」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轟的一聲,我的影子一隻手,捏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朝著下面壓了下去,砰的一聲,我摔在了地上,他死死的捏住我的脖子,金色的眸子裡,充斥著殺意。
「明天的話,就快點滾回去,張清源。」
我一隻手,捏住了影子的手腕,一點點的,把他的手,從我的脖子處拉離開。
「只有共存,可以救蘭若曦,沒有別的辦法。」
我大吼了起來。
「呵呵,看起來,你是時候,需要靜一靜了,外面的一切,就交給我吧,畢竟你現在,意識已經完全不清楚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的影子,渾身上下黑乎乎的地方,開始散去,反而是我,身體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你休想。」
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他想要替代我,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我一揮手,一把黑白交織的煞氣劍,出現在了我的手裡,唰的一聲,眼前空無一物的東西,仿佛有什麼東西給斬斷。
「是你阻止了我和共存的聯繫。」
我說著,一把相同的煞氣劍,出現在了我的影子手裡,他朝著我揮砍了過來,叮的一聲,黑色和白色的氣流,在不斷的交織著。
「以往你想要任意妄為,我可以允許,但這次,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把本能給別人,這種事情。」
一瞬間,我的影子已經飄到了我的面前,手裡的劍,砍了過來,我怒吼一聲,擋了下來,空間裡,黑色和白色的氣息,完全開始狂暴了。
「一旦失去本能,你便再也無法見到太陽了,張清源,你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麼?」
「不會死的,絕對。」
我怒吼著,舉著手裡的煞氣劍,朝著我的影子,砍了過去,兩把劍頓時間,就迸射出了強烈的黑色光芒,白色的氣流,在四溢著。
猛然間,我的影子突然間消失在我跟前,我馬上就朝後,一劍橫砍過去。
我的影子完美的避開了這一劍,一隻手,捏住了我的脖子,一瞬間,我的身體,就給黑與白的氣流,包裹了起來,他還是想要嘗試與我替換。
全身無法動彈,有一半以上,已經給替換了。
就在這時候,一隻白色的手,是天魂張清源,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影子,把他從我的身邊拉離了。
「哼,難道你也準備,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亂來麼?」
我的影子憤怒的吼了起來,天魂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這一次,我也是站在他那一邊的,張清源,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便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你不為我們考慮的話,至少,也得看看他們吧。」
七隻鬼魄,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失去了共存,你會死的,清源。」
靈蛇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我坐在了地上,兩邊,都是我重要之物,一旦我死去,與他們的約定,恐怕再也無法實現,而我如果不這麼做,蘭若曦是無法抑制住體內,日漸增長的黑暗的。
然而,答案早已在我的心中,我沒有任何半點的遲疑,站了起來。
「抱歉,各位,我」
「安心吧,牙,你不會死的哦。」
突然間,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抹銀亮,緊接著一枚圓月出現了,黑月從裡面鑽了出來。
「哼,你倒挺會鑽空子的。」
我的影子嘀咕了一句。
「哈哈,多虧了你,阻絕了牙和本能的聯繫,我自然才能夠鑽空子。」
「好好去問問帝神吧,他應該知道的,蘭若曦,來到這邊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即使你現在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構成,以及為什麼人會誕生,而蘭若曦的誕生呢,你真的了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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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呆呆的看著黑月,他擺著手,緩步的走了過來。
「計謀這種東西,便是一環扣一環的,雖然我並不了解其中的緣由,為什麼,他們會如此清楚的把這裡的一切,告訴你,而最為核心的東西,還是不肯說,難道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嗎?」
黑月說著,一雙雙眼睛,都看向了他。
「就好像啊,這個世界,都在逼迫著你,張清源,把本能,給完全的交出去。」
「你.你想要說什麼?」
我吞咽著,看著黑月,仔細的一回顧,腦子裡的一切,從來到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點點的,以蘭若曦為中心,而展開的。
「別忘記了哦,我是奈落的人,雖然是曾經,呵呵,張清源,我們奈落的創始人,在很早以前,就對本能,進行過很深入的研究了哦。」
「你是說,貓爺爺?」
黑月點了點頭。
「本能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給奪取的,但我們曾經使用了某個術法,成功的把一位即將瀕死的奈落之人的本能,奪取了,或者換句話來說,是讓本能,延續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裡,通過那一次,我們得知,本能想要抽離,除了那個術法,只要自己的意志呼喚,同樣可以讓你的本能易主,只是人都是貪心的。」
再一次,黑月發出了一陣怪笑。
「那傢伙,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雖然想要把本能給自己的下一代,但卻還是有著私心,而他的本能,識破了這一點,自然就無法過繼給後人,這一點,黃泉的傢伙,或許更加清楚,本能是可以被繼承的,還有一點便是,本能給繼承了,是不會馬上死的。」
黑月說著,我的影子憤怒的看著他。
「哼,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難道你就沒有私心麼?如果張清源沒有這個本能,你會選擇與他合作麼?」
「確實,如果張清源,沒有共存的本能,我是不會找上他的。」
黑月看起來,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
「張清源,你們應該見過子年奶奶了吧。」
我怔怔的看著黑月,確實,子年奶奶,是吞酒大師的舊時,是她給予了我三之好夢,才讓我在歐陽夢的世界裡,得以存活,最終依靠著那好夢,破除了歐陽晨的力量。
「本能,也可是說是因果律的一種表現形式,因為子年奶奶,曾經也是把自己的本能,給予了下一代,所以,她才離開了奈落,隱居在那種小山村里,持續了幾百年的時間。」
我吞咽了一口。
「你無法證明吧,你所說的,是真的。」
我的影子,還是不大相信的看著黑月。
「為什麼,奈落會給稱之為,術界最強,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一直不斷的在致力於這世間裡,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術法,現象,以及諸如此類的一切,我們遠比所有的宗門,更加的了解,不管是人還是鬼,知識是不斷在的。」
緊接著黑月開始講述了起來,子年奶奶當年把本能給予了下一代後,便離開了奈落,她其實是在獨自一人,承受著死亡,也可以說,早已死亡,我還記得,我感受到的那一切,子年奶奶的身體裡,沒有血肉,骨頭,仿佛只是一具皮囊,而最終,她死亡的時候,魂魄,以及身體,都化為烏有。
「牙,你應該有聽吞酒和尚說起過因果律這事情,這是違背了因果律的下場,但她使用了某個術法,讓自己的靈魂,以及早已死亡的肉體,在本能離開後,固定住了,讓死亡,停止了下來。」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的影子再次怒吼了起來。
「我想說的是,我也具備,使用這個術法的資格,這樣的禁術,在我們奈落里,比比皆是,其中,有一些術法,是需要經過創始人的同意,才能夠使用的,比如說,那個之前奪取你本能的術法。」
我心中咯噔的一聲,盯著黑月,他笑了起來。
「既然有辦法,奪取本能,也自然有辦法,讓你的本能,離開身後,使你存活下來,所以,我覺得,這一次,完全可以放手一搏哦,畢竟,想要把某些東西引出來,不放點血,可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