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辛苦大家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我所說的,不過是假設而已,沒事的,一切安好,要相信,這些東西,不一定會發生哦。」
徐福說著,身後哇的一聲,一個士兵捂著頭,蹲在地上,哭喊了起來,原因不明的哭喊,看起來好像突然間,得了失心瘋一般,笑哈哈的跑了起來,一瞬間,押解的隊伍,士兵們,都慌了神,不要命的丟下東西,跑了起來。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徐福,你呢?」
「牢崇元。」
四目相對,一瞬間,牢崇元身上的寒意,消解了,身後一陣輕柔的聲音響起。
「我們餓了,可以給點吃的嗎?」
生說著,眼中沒有任何神情的看向了牢崇元。
「喂喂,雖然是囚犯,給我們弄點吃的啊,餓死老子了,接下去,你們想怎麼樣,隨你們吧。」
呼的一聲,在生後面站著的滅,臉頰上,綁著的黑布,落了下來,頓時間,四周圍的馬都發出了嘶叫聲,而準備押解這些犯人的士兵們,有得嚇得叫了起來。
牢崇元瞪著滅的臉頰,除了那雙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但臉頰上,布滿了傷痕,肉都擰在了一起,特別是那張嘴巴,裡面沒有牙齒,黑洞洞的,看著很怖人。
「怎麼了?怕什麼?老子又不是怪物,老子是人,只不過給人把牙齒啊,一顆顆的敲碎了,整張嘴巴,臉頰,給人用刀子,鉗子,烙鐵,招呼過,就成了這樣了,怎麼,很不錯吧,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夾帶著一陣憨笑聲,滅後面的阿大,也笑了起來。
「把他們押走。」
牢崇元說了一句,此時的徐福,那雙邪惡的眼睛,卻盯上了牢崇元。
「與我們有些相似啊,只不過,好像有那麼點不一樣。」
徐福說著,身後的生點了點頭。
「回答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些四散的士兵,有的跑了,有的則給牢崇元帶去的士兵,抓住了,而他們的臉上,看起來極為的恐懼,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不是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妻子,我妻子還,啊」
一個士兵捂著腦袋,大吼大叫了起來,涿州來容城,只需要十多天的時間,牢崇元很不解,連押送的領兵,都有些神志不清。
「那傢伙不是人,是惡鬼,是披著人皮的惡鬼,殺了他,殺了他」
幾個人馬上按住了這個領兵,牢崇元陷入了沉思,他只曉得,那傢伙,看起來,沒什麼,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他前所未見的氣息,十分的駭人。
失心瘋的人,牢崇元也見得多了,大部分是因為感情的原因,而一切則是戰亂,或者目睹所愛之人給殺,但這些士兵的狀況,有些不大對鏡,語無倫次,而且還在怕著什麼。
「牢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去了,那些傢伙,看起來都不大正常啊。」
看守的一個人說了起來,牢崇元為了這件事,特別的把一間地下的石室,用作關押四人之用,已經給他們送了一些飯和水進去。
「沒事的,你們好好在這裡守著就行。」
吱呀的一聲,牢崇元打開門,走了進去,沿著下去的樓梯,下去後,聽到了一陣嬉鬧聲。
「喂,生,你別和這些騙子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滅靠在牆壁上,挨著已經睡著的阿大。
「滅,這哪裡是騙人的東西,起碼你現在能夠活蹦亂跳,多虧了徐福的醫術,我學這些東西,至少日後,你受傷了,我們不必去求人,我可以治好你。」
徐福瞪了滅一眼。
「你小子,還是學著點,肚子裡有點東西,比沒有好多了。」
「呸,你個挨千刀的,老子又給折磨了幾次,你毫髮無傷,這叫什麼道理。」
徐福哈哈大笑著,指著自己的腦袋。
「所以,我是領導者,而你,只能跟著我,對吧。」
「不過也真是好笑,那些傢伙,竟然會因為你的一番說辭,而發了瘋,哈哈,可笑啊。」
牢崇元就站在外面,看著四個人,神態迥異,而生在用心的記著徐福口裡所說的一些藥性藥理,還邊用手蘸著水寫字。
「勞先生,有什麼指教麼?」
徐福才剛說著,突然間,滅轟的一聲,靠到了牢籠邊,手上的鎖鏈砸得很響,他一張臉從縫隙里擠著,看起來更為的猙獰。
「你最好放了我們,否則的話,如果我能出去,我就殺了見到的任何一個人。」
牢崇元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反而有些興奮的露出了一個微笑,一隻手,捏住了滅的臉頰,突然間一用力,把滅推得倒在了地上,磕到了後腦勺。
「沒用的哦,滅,對於這種刀槍不入的傢伙,呵呵。」
徐福緩緩的起身了,生愣起眼看了一眼牢崇元。
「勞先生,敢問,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牢崇元盤坐在了地上,看著徐福,但此時,腦子裡,竟然開始混亂了起來,只是因為簡單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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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牢崇元嘀咕了一句,在他的內心裡,這世上,他好像從來沒有害怕過任何的東西。
「哦,一般人,看到我這樣子,都會覺得害怕,可是你卻有些不大一樣,呵呵,有酒麼?我想要喝點酒。」
滅說了一句,牢崇元點點頭,他不知道怎麼的,很想要了解這些人,而且,內心裡,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情。
「能告訴我,你究竟和那些士兵們,說了什麼嗎?」
徐福喝了一口酒,笑了笑。
「我只不過和他們說了實話而已,聊了聊家常,而根據每個人的情況,我又說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有個傢伙,整日裡炫耀自己的妻子,如何賢惠能幹,漂亮美麗,我便說,如果,齊國,打過來了,要怎麼辦,在戰場上,很容易,就死了,而且現在燕國,已經不行了,以及之後的種種。」
「是恐懼麼?」
牢崇元馬上就明白了,徐福成功的把每個人,不願意去面對,不願意去提及的,名為恐懼的東西,引了出來。
「很多人都是如此,對於需要去面對的事情,置若罔聞,甚至不願去提及,觸碰,而當這些東西,真實發生的時候,要麼選擇遺忘,要麼借著外物去麻醉自我,很可笑吧。」
牢崇元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
「那麼你呢?徐福,最害怕的是什麼?」
一瞬間,徐福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伸著手指頭,朝著四周圍,掃視了一圈。
「在座的五個人,都是一樣的,沒有懼怕的東西,而真實的恐懼,早已跨過去了,不是嗎?」
牢崇元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
「你撒謊,剛剛說起自己懼怕之物的時候,你的眼睛,微微閉了一下,內心裡,懼怕的東西,無論再如何去迴避,通過何種方法,一輩子,都會跟著你,甚至在夢中,見到,都會驚醒。」
牢崇元站了起來,徐福的神情一陣恍惚。
「哈哈,吹牛,也得看看人啊。」
滅在一旁嘲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盯著牢崇元。
「你又是什麼東西呢?」
牢崇元喝了一口酒,放下了已經空掉的杯子,愣神了一陣後,微笑著,離開了。
「見到你很高興哦,勞先生,這一次,可是真話。」
牢崇元淺笑著,轉過頭,看了徐福一眼。
「或許吧。」
夜色下的容城,郊外林子裡的一間破屋子裡,一堆人點頭哈腰的,接過無手裡的錢。
「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說的。」
屋子的外面,擺著好多東西,裡面裝滿了錢,無冷笑著,看著幫忙押運的車夫,他們每一個,都心滿意足的看著手裡的錢,但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唰唰的兩聲。
陣陣慘叫聲響了起來,無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月光下,地面上,出現了一灘灘暗紅色,她冷笑著。
「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
無開始把一具具屍體,托到了更深的林子裡,找到了一個山坡後,便把屍體全都拋了下去,回到了林子裡的木屋,無坐下來,吃著東西,喝著酒。
「真是麻煩的僱主,只不過,答應的事情,就要辦到,呵呵。」
夜色下,無離開了木屋,她朝著容城去了。
「怎麼了?牢君,看你一臉快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焉蕊看著牢崇元一進屋,就動作很快的打算睡覺。
「沒什麼的,就去押運了幾個犯人而已。」
但焉蕊的眼中,看出了什麼來,拽著牢崇元。
「快和我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幾年來,牢崇元的一切,都很好,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把家業,以及城內的一切,能夠盡力的地方,都打理得很妥當,但焉蕊從來沒有見牢崇元這般開心。
「如果哪一天,我離開了,你會如何?」
一句話,讓焉蕊起初以為是開玩笑,然而在看到了牢崇元的臉上,透出的認真後,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若哪一天你離開了,我會找到你的,不管你變成了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