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不對啊,我教你的步法,可不是這樣的。」
已經快要一年了,每日徐福除了早上要接受黃仁醫術的教導,中午還要去正伯僑的地方,繼續學習,兩人都好像在互斗一般,每天變著法子的,教徐福,如何醫治一些病症,而且用藥以及方法,很多時候都截然不同。
徐福學得很快,只需要每天,向二人各自匯報對方的情況,便可以,正瑄兒開始教徐福一些祈仙的步法。
每一次,正瑄兒穿著潔白的衣物,揮舞著手裡的緞帶,活脫脫的好像仙女,徐福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但他腦子很聰明,但身體協調能力,以及體力上的東西,完全的不行。
「瑄兒姐,要不明天再練吧,我們好幾天沒去卓亭了。」
「好吧,小福,今天就到這裡了。」
正瑄兒說著,拉著徐福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就出了院子。
來到了一處有著小亭子,荷塘假山的地方,兩人開心的看著水裡的紅魚。
「瑄兒姐,正大叔已經快要得道成仙了吧。」
這時候,正瑄兒的臉上,突然間,出現了一抹憂傷,徐福拉著她的手,搖晃著。
「瑄兒姐,怎麼了?」
正瑄兒搖搖頭,眼眶裡竟然溢出了淚水。
「小福,大人的事情,你別問。」
徐福哦了一聲,一整天,徐福也沒有回去,正伯僑和黃仁都在各自的吳子麗進行著下一項要教徐福的東西,兩人誰也不想輸。
君王后的氣色,很不錯,而且,而且精神也很好,胸口疼痛的地方,已經開始舒緩了,齊廢王十分的開心,本來打算放了黃仁和徐福,但正伯僑卻暗中和齊廢王說了點什麼。
「瑄兒姐,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啊。」
正瑄兒搖搖頭,在黃昏的時候,拉著徐福,打算回去,然而就在這時候,回到大院的時候,徐福看到了自己家的一個夥計。
「夫人思子心切,已經去了。」
一瞬間,徐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而後叫喊著,不斷的哭喊著,要回去,然而,卻給士兵阻止了。
無法回去,徐福連日來,都在悲痛中,沉浸著,他無法釋懷,自己的母親,也不在了,父親雖然下落不明,但徐福很清楚,恐怕父親也不在人世了。
夜晚,徐福依然在小聲的啜泣著,這時候,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正瑄兒走了進來,徐福哇的一聲,撲在正瑄兒的懷中,哭了起來。
正瑄兒的臉色不大好,她安慰著徐福,而後拉過被子,抱著徐福睡下了。
「爹爹,你怎麼」
四周圍,都是灰濛濛的,一大片,一陣陣哀嚎聲,徐福看到了一個七竅流血,身首異處的人,是他的父親徐丘,腳下有一隻只白森森,異常恐怖的手,抓著徐丘。
「快跑,福兒,你得快點跑啊,不然就沒命了,記好了,快點跑。」
一陣惡寒,徐福從夢中醒了過來,雖然做噩夢給驚醒了,但旁邊的一份溫存,卻讓徐福的心,安靜了下來,一股股帶著點草藥的薰香味,讓徐福很安心的把頭靠了過去。
終於從喪母的悲痛里,走出來了一些,多虧了正瑄兒,沒日沒夜的照顧著徐福,兩人就好像姐弟,但徐福看正瑄兒的眼睛裡,充斥著一股小小的火焰。
一年零三個月,黃仁已經多次向齊廢王請辭,說既然有了正方仙在此,他已經沒用了,然而,齊廢王卻說,需要他們二人,合力幫助正伯僑。
「福兒,你老實和我說,正伯僑的女兒,有沒有和你說點什麼,我懷疑,我們出不去,恐怕是他在大王面前,說了點什麼,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但卻聽到一個雜役說過。」
徐福啊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年半的時間,徐福也長高了一個頭,宮裡的伙食很不錯,他們吃的用的都很好。
雖然現在天下大亂,但齊國卻因為和秦國,有約定在先,所以能夠穩步的發展,甚至還從戰亂里,謀取到了不少的利益,其他的六個國家,都在廝殺,而齊國,則在一旁冷眼旁觀。
「不好了,不好了,君王后吐血了。」
一陣大喊聲響了起來,一瞬間,住在這個大院子裡的四個人,都面帶懼意,一行人趕到了君王后的住處,齊廢王已經龍顏大怒,他指著正伯僑。
雖然年老,但眼睛還是很明亮的黃仁看到了,一塊白色的布上,有一大塊有些黑的血跡,而君王后氣息很弱的躺在床上。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正伯僑一副似乎碰到了什麼好事的樣子,拿起了那塊白布,指著上面的黑血。
「大王,這可是濁血啊,想要進入仙道,凡體,在羽化登仙之前,是需要把體內的污濁之氣,給排出去的,君王后的身體,雖然看起來異樣,但我已經感覺到了,君王后身上的仙氣了。」
此時的君王后,已經氣息都快沒有了,但還是愣起眼來,徐福心中一驚,他總覺得,那眼神,有些記得,是病重之人,死前的眼神,透著一股絕望,以及哀怨,這樣的眼神,他見過了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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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正伯僑說了起來,現在君王后,因為要脫離凡體,所以才會把身體裡那些污濁之氣,通過血的樣子,排出體外,只需要不日,就可以成仙。
回到了住的地方,黃仁看到正伯僑形跡可疑的樣子,似乎在自己的院落里,做點什麼。
正瑄兒出來,把徐福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而後給了徐福一個香囊,形色匆匆的囑咐了起來。
「小福,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就打開這個香囊,可以救你。」
說完便回到了院子裡,徐福雖然有些不明白怎麼了,但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徐福大氣不吭的坐在一旁,他有些害怕了,看到君王后的樣子,黃仁提著一壺酒,喝了起來。
「萬事休矣,已經時日不多了。」
「黃老,怎麼了?」
「那黑血,是人體積蓄已久的毒,終於憋不住,咳出來的,看那血的顏色,即使老朽沒有為君王后把脈,也知曉,她時日無多了,那傢伙,果然只是個醫生而已,唉。」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正伯僑的院落里,空空如也,頓時間,整個宮殿都震動了,而守門的衛兵,竟然都是一副昏睡的狀態,宮門大開著。
「說,正伯僑呢?」
齊廢王厲聲的問了起來,黃仁和徐福跪在地上,兩人都顫抖著,一言不發。
「正方仙,或許只是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可能.」
黃仁不敢說下去了,齊廢王已經大怒了,最近,群臣都在議論著,現在秦國雖然勢大,但只需要合六家之力,一定可以破秦,究竟要戰還是要繼續以不變應萬變。
齊廢王拿不定主意,他想要問一問他的母親,但現在君王后別說說話了,除了每天由宮女餵食稀米外,都在昏睡,氣息越來越弱。
「把他們兩個押到大牢里去。」
黃仁和徐福,給打入了牢房裡,好日子,似乎到頭了。
「唉,那騙子,果然吧,福兒,當初,當初要不是那幾粒藥丸,老夫也不至於.」
黃仁說著,捶胸頓足的樣子,而此時的徐福,卻顯得極為平靜,恐怕他們的命運,已經定格了,只要君王后一死,他們二人,會給殺頭的。
「給我拿點酒來,好麼?」
黃仁說著,獄卒嘆了口氣,看他們也是可憐,也就給他們弄了一些吃喝的東西來,徐福卻吃不下去,手裡攥著正瑄兒給他的香囊。
「唉,那些兵卒,恐怕是給什麼東西迷暈了,他們父女倆現在只怕早已逃之夭夭,唉,我黃仁,一世英名,要毀於此了。」
夜,靜的出氣,黃仁已經睡著了,徐福終於借著微弱的火光,已經照進來的月光,打開了香囊,裡面有一張大大的白紙,上面寫著大字,就算在月下,也看得極為清楚,而且裡面還有一紅一黑兩枚藥丸。
「小福,如果遇到了危險,就吃下這黑色的藥丸,你會暫時死去,但姐姐會想辦法,在你的屍體給運送出來的時候,讓你活過來,紅色的藥丸,是解藥,記得帶在身上,還有哦,記得荷花的顏色哦,很漂亮吧,那種紅,仙界的紅色可以象徵著新生哦。」
「福兒,你在幹什麼?拿來。」
黃仁並沒有睡著,而是他早就看到了徐福在給關進來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胸口處,而正瑄兒他們逃跑前的那個下午,他是看到了,正瑄兒把什麼教到了徐福的手裡。
「你」
徐福趴在地上,捂著嘴巴,手裡的紙張,以及藥丸,都給搶走了,黃仁看過後,看著徐福。
「福兒,這藥丸,只有一副,就讓我吃了吧。」
徐福瞪大了眼睛,黃仁的眼中,透著一股他從未見過的陰寒,讓徐福渾身顫抖了起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在七天後,君王后身死,宮殿裡,都瀰漫著一股哀愁,隔著牢房,就聽得到哭喪的聲音,而齊廢王大怒。
「來人啊,給我把那一老一小,處死,以告慰亡母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