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姓殷名仇間1

  殷家村里,張燈結彩,整個村子熱鬧了起來,殷友辰要娶啞姑,之前殷友辰的事情,村裡的人已經完全明白,也沒有聲張,殷友辰想要去曹都,策反那些將軍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而莊賢,帶著殷源慧親筆寫的信,去了曹都,計劃還是需要進行,但只能暫緩,而殷友辰也想明白了,自己至少要盡孝道,為殷家,留下子嗣,大哥殷正雖然娶了妻子,但卻沒有子嗣,大嫂已經年約40了,已經無法生育。

  這也便是殷源慧愁苦的事情之一,而已經逝去的二兒子,殷戟,也沒有留下後人,本家的香火,需要傳承下去,在形勢所逼之下,殷源慧才同意自己兒子想要去曹都的事情。

  一瞬間,殷家籠罩著的愁雲,似乎隨著殷友辰的婚禮,消散了,在幾天前,范蠡便來到了殷家。

  殷友辰的事情,他已經聽莊賢提起過,看到殷友辰的轉變,他很是欣慰,而范蠡很清楚,間亥現在的做法,正在一步步把曹國引向滅亡,現在的曹隱公,已經偏向了齊魯兩國,而燕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對於曹隱公的態度,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范蠡的兩個兒子,已經十來歲了,他也決定,再一次,為兩個兒子,鑄下基業,然後,完成了這一生所有的責任後,他便會與西施共赴黃泉。

  現在唯一讓范蠡擔憂的便是殷友辰的事情,現在雖然殷友辰,已經暫時放棄了計劃,但終歸有一天,他還是會去曹都。

  莊家的人,也來了,莊能帶著不少人過來後,尋找起了莊賢的身影,但始終,都沒有看到莊賢。

  「賢兒有事情,暫時外出了。」

  面對莊能的疑惑,范蠡只是簡單的交待了一句,已經快1年的時間,莊能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兒子了,但現在,他只是問問,以前臉上還隱約透著的相思之情,已經沒有了。

  范蠡的內心裡,始終在擔心著一件事情,在和莊能稍微嘮叨了一陣子後,莊能便跟著范蠡,一起去見殷友辰,在寒暄過後,便進入了正題。

  「殷老,我們在曹都的勢力,開始受到了排擠,為今之計,只能共同進退,所以,我希望,能夠讓殷家,儘快的聯絡,曹都上上下下的將軍們,以便日後,事情一旦有變,我們便可以直接起兵。」

  莊能的臉上,透著一股陰狠,而范蠡卻微微的笑了笑。

  「間亥根本無需擔心,他會不攻自破的。」

  之前,曹國一度是晉國的下屬之臣,但隨著這些年來,晉國和燕國在不斷摩擦的過程中,國力也開始衰退,曹隱公以擺脫束縛,便開始向燕國,齊魯兩國諂媚,他只希望能夠從這三個國家裡,挑選出一個最有力的靠山,多年來,周旋於這三國之中。

  而在曹國,曹隱公的爵位范蠡之前聽莊能提起過,他殺了自己的哥哥,曹聲公,才得以繼位,這件事情,是在莊家與殷家的支持下,完成的,屬於不談之秘。

  對外宣稱的是曹聲公是病死的,其實是死在了宮殿的內鬥里,所以范蠡才認定,殷家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現在曹隱公老邁,已經有些糊塗了,但對於這個事情,他應該有些害怕,所以沒有馬上對殷家動手,傳出去的話,便會讓他陷入兩難之地。

  在曹國,還有一股勢力,是曹隱公的侄子,曹靖。

  曹靖為人極為的賢能,任用了不少的謀士,而今天來,莊家便是希望能夠得到殷家的支持,兩家一起,投奔曹靖,讓他們這邊的勢力,更加大一些,這樣便可以在發生事端的時候,名正言順。

  「呵呵,莊老闆,果然是生意人麼?楚王遲遲沒有行動,便打算轉投東家了?」

  殷源慧顯得有些憤怒,但莊能卻笑了起來。

  「殷老,這事情,於我們有天大的利好,楚王的事情,我們肯定不能怠慢了,但眼目前,殷家恐怕已經無法支撐太久了吧。」

  所有人都曉得,在大婚之日,曹都來的使臣,以及帶來了大量的士兵,是什麼意思,他們監視著殷家的一舉一動。

  「至於舉事,殷老,我希望殷老可以儘快的聯絡曹都的將軍們。」

  莊能再一次提起了這件事來,然而後討論了很久,也沒有結果,宴席開始了,莊能也就先行離開了。

  范蠡一臉的愁容,殷源慧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朱子,你覺得,這其中,有何不妥?」

  范蠡仔細的想了好一陣後,回答道。

  「恐怕他們需要你們殷家,打開口實,畢竟在軍隊這一塊,你們殷家,就算到現在,還和那些將軍們,有聯繫,所以希望你們殷家,去做點什麼。」

  范蠡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他的內心,有些隱約不安。

  婚宴開始後,殷友辰顯得很開心,他不斷的在席間,與賓客們喝酒,范蠡仔細的看著,殷友辰現在所做的一切,和自己有些相似。

  在找到了一個機會後,范蠡拉著已經醉醺醺的殷友辰,去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裡。

  「友辰,還是想要去曹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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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友辰起初笑著搖搖頭,但在看到范蠡異常認真的態度後,便點了點頭。

  「是嗎,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度過這段時光吧,與你的家人一同。」

  范蠡自身很清楚,男人一旦決定了某些事情,永遠都無法改變,殷友辰和他一般,范蠡決定再一次,給子孫後代留下家業後,便去履行自己之前,給予西施的承諾。

  而殷友辰,也決定為了殷家的未來,去往曹都,把一切都解決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范蠡開始在城內,經營起了一些從別國採購回來的東西,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目前定陶缺少的,別人都很奇怪,范蠡是怎麼,拿到這些貨物的。

  而范蠡並沒有親自去經營,而是交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曹讓和曹聽,也幫著范蠡,城內的不少人,都施以援手,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范蠡再一次,賺到了不少。

  這麼多年來,在定陶積累起來的名聲,關係,讓范蠡輕車熟路的,便做了起來,而礙於之前,那個莫須有的,向所謂的敵國出售武器的事情,而沒收范蠡的家產,沒有成功,曹隱公也沒有找范蠡的麻煩。

  一來這罪名是安插上去的,曹國的大多數人都曉得,范蠡的給冤枉的,聲名在外的范蠡,躲過了一截。

  在經營了一段日子後,間亥曾經讓人來找過麻煩,但卻不了了之了。

  范蠡很清楚,現在的間亥,已經分身乏術了,他給予曹隱公的計謀,會讓曹隱公限於不利之地,周邊不會有任何一個君主,喜歡這種牆頭草的。

  在曹國的上上下下,都瀰漫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齊魯兩國,已經拒絕了曹隱公送去的東西好幾次了,並且在曹國的邊界上,安插了軍隊,而一旁的晉國,以及燕國,都開始對曹國摩拳擦掌,恐怕現在的曹隱公,以及間亥,寢食難安。

  四國似乎都心照不宣的,想要拿這個跳樑小丑開刀,試水,然後再商談瓜分的事情。

  現在這個關頭上,只要殷家推波助瀾,帶頭,作為策反的人,便可以讓曹隱公直接完蛋,但這麼做,便會讓殷家,背上很大的污名,這一點,殷家的上下,恐怕都不會允許。

  包括殷源慧自身,也不希望殷家的一切,毀在自己這一代。

  在把事情完全交給了兩個兒子,以及自己的心腹後,范蠡便直接住進了殷家,啞姑,已經有了孩子,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

  最近的范蠡,總是感覺到,有一股很奇特的氣息,不斷的從這柄美人里,隱約透出來,一股極為強烈,渴望的氣息,每晚,范蠡都會夢見,在夢中,他會看到一個嬰孩,生的很漂亮,那嬰孩一點點的變大,逐漸,變得好像西施那般。

  每到這時候,范蠡便會因為西施的溫柔的笑容,而醒過來,他已經連續一個月,在不斷的做著這樣的夢了。

  而啞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這樣的夢,也尤為的強烈,包括白天,午後的小憩,范蠡都會做這個怪夢。

  美人里的西施,已經完全的給封存在了劍中,並不會對人構成任何的危害,但范蠡卻一天天的,日漸消瘦了起來,他的臉色很差,不斷的給這夢魘,困擾著。

  在某個晚上,范蠡睡下後,開始做夢了,但卻有些不一樣,此時的這個夢,如此的真實。

  「范郎,我與你,已經誰也離不開誰,想要再見到我嗎?」

  范蠡瞪大了眼睛,在夢中,他看到了西施,對她說話了,這是頭一次,西施和范蠡說話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范蠡點了點頭。

  西施陰冷的一笑。

  「范蠡,還記得麼?當日,前往吳國的時候,你答應過西施什麼?」

  范蠡一臉的悲傷,而後說了起來。

  「吳國滅亡之日,便是范蠡與西施,雙宿雙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