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先生,你還好吧,看你的氣色」
「我身體好著呢,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吳錚獨自一人在後院裡,看守著美人以及莊賢母親的鬼魂,他這一個多月來的氣色,很差,身體已經受到了陰氣的侵蝕。
看到這一切,我不禁詫異了起來,這陰氣完全算不上強,但有一點奇怪的便是,這陰氣,就好像無法通過術法來抗拒,能夠一點點的滲透到身體裡,侵蝕魂魄。
吳錚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他日漸消瘦,在范蠡離開後,吳錚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嘆了口氣。
「看來師傅說的不錯,這一劫,我如若無法過去,恐怕會死在這裡。」
吳錚無奈的說了一句,而後呼的一聲,房間門自動打開了。
「讓我見見我的賢兒。」
是莊賢的母親,她瞪著吳錚。
「姑娘,你與裡面額那位,現在的陰氣越來越重,我只希望,能夠讓兩位,身上的戾氣有所化解,這樣下去,恐怕會危害到你的兒子的。」
吳錚已經在院子裡,設下了大量的陣法,美人和莊賢的母親,都無法從這裡出去,莊賢已經一個月沒有進來過這院子了,有幾次莊賢朝著要進來,看自己的母親,但卻給范蠡的一番說辭,給糊弄了過去。
此時曹家基本上,會很少和范蠡來往了,曹緣也已經幾個月,沒有來過范蠡的家中,帶著疑惑,范蠡還是決定帶著妻子,回家,去看一看自己的岳父。
當日正午,帶著妻子剛跨進曹家的大門,便發現,曹家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在一打聽後,才聽說曹緣病了,范蠡急忙帶著妻子,去看望了曹緣。
「岳父大人,朱子不知岳父大人已經抱病多日,望岳父大人海涵。」
在閒扯了一番後,范蠡的妻子,很懂事的離開了。
曹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胸頓足,拉著范蠡的手。
「朱子啊,唉,我們曹家的家業,就快要完蛋了。」
看著曹緣的兩鬢已經斑白,氣息也極為微弱,之前雖然范蠡在把曹家的生意,弄起來後,便沒有太過於關注曹家的事情,但偶爾也聽聞,曹家的兩個兒子,拿著大筆的錢,去投資養殖,以及綢緞。
「岳父,朱子之前聽聞,大哥和二哥,投資了養殖和綢緞,難道是為了這事情,煩心?」
曹緣說了起來,這是在間亥的慫恿下,兩個兒子趁著曹緣臥病在床的時候,便做了起來,曹緣聽說後,便氣得病重了,他作為一個商人,還是很清楚的,養殖這東西,存在的風險過大,而綢緞的生意,近些年來,更不好做,尋常百姓家,哪裡還有閒錢,購置得起布匹。
「那敢問岳父,虧損如何?」
曹緣搖了搖頭。
「受夠的幾家布莊,生意冷清,已經長達六個多月,都在虧損的狀態了,而養殖那邊,馬上要入秋了,如果有什麼疫病爆發,那豈不是要血本無歸?」
曹緣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通常唯有在水源牧草豐富的地方,特別適合養殖業,而曹國的地理位置,在群山之中,並不適合養殖,頂多只能養一些水產,以及雞鴨鵝之類的,但這些家禽,很容易染上病,而且產量,比較低。
「現在還不算晚,岳父大人,可以先把布莊關門了,把貨物擠壓起來,只要放置在乾燥的地方,注意除蟲,布匹放個幾年,問題不大,等適當的時候,尋找商機,再高價賣出。」
范蠡說著,繼續說起了養殖的問題,現在即將要入秋,唯有把養殖的家禽,移居到氣候環境好一點的地方,附近的小盆地,是最為適宜的,雖然要投入人力成本但總比在那些即將氣候轉涼的地方養殖,要好得多,可以有效的降低風險。
一番話,讓曹緣臉上的愁容不見了,他站了起來,就仿佛是大病初癒一般,精神起色,好了不少。
「岳父大人,你這病,恐怕是積勞成疾,引起的,日後多調理,不要動怒。」
曹緣胃口很好的吃了不少東西,而後立即讓人把曹讓,以及曹聽給叫了進來,看到身後跟著的間亥,曹緣怒目而視,而後吩咐他離開。
曹讓和曹聽沒好氣的看著范蠡,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你們兩個聽著,日後,不允許再聽間亥的任何言辭,你們要聽朱子的話,現在生意已經實際上虧損了,陶器賺得的錢,都已經全部拿出來貼補了,還在虧損,這樣下去,我們曹家要完蛋的。」
曹緣剛說完,曹讓曹聽兩兄弟就不服了,說憑什麼聽一個外人的,還說馬上就可以賺錢了,說什麼各國都需要食糧,肉總比米能多賺好多錢。
曹緣再次氣得捏著拳頭,恨不得打這兩兒子一頓。
「兩位哥.」
「誰是你哥,呸。」
曹讓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兄弟倆使了使眼色,就打算離開。
「如若你們不聽朱子的,即日起,你們便不再是曹家的人,滾。」
說著,曹緣就拿出了紙筆,而後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封斷絕書,嚇得曹讓和曹聽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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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蠡的幫助下,曹家的虧損,暫時遏制住了,那些家禽的養殖,也開始浩浩蕩蕩的遷徙了,但范蠡心中還是極為擔心,換季之時,經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病,如若不小心的話,這些家禽,很容易死掉。
范蠡親自去盆地跑了一趟,之前斷掉的交易,在范蠡的誠意下,也得以恢復,盆地里的村民們,很樂意接受范蠡的意見,讓他們幫忙養殖,等可以出籠的時候,會付他們很大一筆錢。
曹緣的病還是沒法痊癒,而且兩個兒子,在家中,已經不再聽范蠡的話了。
到了秋季的時候,范蠡每天都會讓自己的人,來回往返盆地和定陶,看看這數量龐大的養殖家禽,有沒有什麼問題。
整個秋季過去了,好在范蠡的決定,是正確的,去水草氣候都比較好的小盆地,進行養殖,而其他的一些地方,范蠡已經聽說,爆發了小規模的雞瘟了。
但最終還是在某天,一個消息傳來了,在盆地里,發現了一些死雞,范蠡馬上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馬上就去了。
在與當地人溝通下,范蠡覺察到了,這些死掉的雞鴨鵝,並不是這個盆地里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到了盆地里的。
大規模的瘟疫,在盆地里爆發了,大量的雞鴨鵝,都死的死,每天濃烈的焚燒味,充斥著。
這時候,范蠡給叫到了曹家,兄弟倆一副得意的樣子,當著曹緣的面,質問起了范蠡來,而范蠡卻沒有對曹緣,說起任何關於遭人陷害的事情。
曹緣並沒有怪罪范蠡,他很清楚,不管如何,損失已經降低了太多,因為水草和氣溫事宜的關係,盆地里的家禽,已經開始產生了收益,虧損在逐步的減少。
但曹讓和曹聽,極為的不滿意了,聲稱,這是聽了范蠡的話,才虧損的,要范蠡負責損失。
「既然如此,兩位哥,范蠡就賠付這一次的損失吧。」
但曹讓和曹聽,還是得理不饒人,說什麼賠錢有什麼用,如果不聽范蠡的,雞生蛋蛋生雞,利滾利,絕對能夠做的比莊家還要大。
范蠡內心裡,很清楚,這是背後的間亥,教他們的,而害他的人,恐怕也是間亥。
一來二去之下,范蠡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把自己旗下的所有生意,賠付給曹讓和曹聽,這下子,連一旁的間亥,都面帶喜色了,而曹緣卻哭了起來。
「朱子啊,明明不是你的錯.」
「不必多言了,岳父,朱子不想看到岳父如此的操心,朱子的食糧鋪子生意,已經十分穩定,只要兩位哥哥不再亂來,可保證曹家20年的安穩。」
一下子,整件事,就傳遍了整個定陶地區,甚至轟動了全國上下,而之前,因為給人坑害,導致瘟疫爆發的事情,也傳了出來,天下間,都在讚揚陶朱公是大善人,而且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范蠡如此做法,就等於把自己辛苦了好多年,打拼下來的家業,拱手送給了他人,但他的內心裡,卻絲毫沒有任何的不舍。
「這次你可虧大了啊。」
在某個夜晚,吳錚和范蠡喝著酒,對於范蠡的種種,吳錚覺得他沒必要做到這一步,把自己手底下的生意,都拱手給了別人。
「吳老先生,並不是虧不虧的問題,范蠡早已在那江河邊,就下定決心,重新做人了,之前的范蠡,不過是一個無情無義,禽獸不如的混蛋,不能稱之為人,現在也是。」
吳錚搖了搖頭,我似乎明白了,范蠡的一些列做法,是在以自己的方士,贖罪,他的內心裡,始終放不下西施,時不時的,還是會拿著美人,傾訴一些東西。
「這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范蠡,接下去,你難道還要熟視無睹麼?對於曹家的一切,他們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你的。」
范蠡也很清楚,十分的明白,間亥心狠毒辣,一定會趁著曹老爺無法掌控之際,對付他的,俗話說,斬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