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不愧是血皇帝的後裔
一踏入王宮的大門，攙著克里斯汀的霍伯特就感覺渾身有些不舒服，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進入了某件封印物的控制範圍內。
霍伯特見到門口有侍衛請大家把武器暫時放在他們那裡進行保管，有個貴族交出了身上的武器，卻再次被侍衛阻攔，那個貴族不得已，只好把身上的神奇物品也交出來。
顯然在這件封印物的範圍內，侍衛們有辦法知道今天參會人員，身上隱藏的非凡物品。
不過霍伯特身上的神奇物品都被他封在「秩序水晶」里，除非那件封印物的位格高過「源質」，否則不可能察覺到他身上的神奇物品。
此時艾勒漢卜拉宮內外熙熙攘攘，能進入宮內赴宴的人都是貴族、議員、高級官員和王室成員。
在建國者廣場，還有更盛大的慶典，主要參加的是商人和平民，據說那邊的慶典往年都是國王主持，不過今年卻是儲君在主持。
宮廷伯爵宣讀「國王特許的時候」，周圍的貴族、議員們都聽到了，一時間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霍伯特心說：費爾南多二世這國王做得挺專業的，既給了克里斯汀恩惠和榮譽，又再次孤立了他，讓克里斯汀只能依靠王權。
宮廷伯爵帶著父子倆穿過一處側門，來到了一處還算僻靜的偏殿。
宮廷伯爵想得很周到，還給克里斯汀安排了兩名男僕伺候，他們有說有笑地聊了幾句後，宮廷伯爵客客氣氣地告辭。
克里斯汀好像渾身乏力，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看了看懷表，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香爐遞給霍伯特：「這是國王賞賜的藥香，有鎮痛的作用，你去點上。」
兩名宮廷男僕剛要過來幫霍伯特點香，接過香爐的霍伯特卻微笑道：「我來點就行。」
他打開香爐，果然只在裡面看到了一顆褐色的雞蛋大小的果實，並沒有什麼「藥香」。
霍伯特確定了克里斯汀的意圖，背著兩名男僕把果實從香爐里拿出來，往果實里注入靈性。
正如霍伯特所料，香爐其實是封印這枚果實的器物，也是避免被此時籠罩著整個王宮的封印物察覺到的東西。
果實一拿到手裡，他就感受到了非凡的力量。
注入靈性的一瞬間，果實懸浮起來，果皮褪去，裡面竟然是一朵純黑色的花骨朵。
花朵迅速盛開，黑色的光芒瞬間覆蓋了整座偏殿，一股寧靜感充斥在心頭，這裡仿佛一下子進入了夜晚。
那兩名男僕看到這個景象，剛要往外跑，卻被克里斯汀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震懾，「咕咚」一聲一起跪在地上。
還沒等他們求饒，克里斯汀已經擰下椅子的把手，在手裡一捏兩半，看似是隨意一扔，卻精準地砸中兩個男僕的腦袋。
像是被鈍器砸中一樣，他們的腦袋上各自被砸出個大窟窿，倒在地上，很快就斷了氣。
克里斯汀一改剛才的頹勢，從椅子站起來解開上衣，他的胸口確實是繃帶，但是繃帶裡面卻沒有傷口，而是在繃帶里藏著一個小瓶、一支筆和一個小盒子。
繃帶的內層上，塗著一層濃稠的黑色液體，顯然也能遮擋那件封印物的能力。
小瓶里盛放著散發著星光的銀白色的液體，每一次晃動，都像是星光在閃爍。
克里斯汀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要騙過費爾南多二世可真不容易。」
霍伯特看了一眼持續發射黑色光芒的花朵：「所以，昨天晚上你的行動……」
「當然是我自導自演的。」克里斯汀笑道：「幾個間諜而已，怎麼會讓我受傷？」
他打開小瓶，星光瀰漫出來，跟花朵的白色光芒遙相呼應。
克里斯汀用筆沾了一下小瓶里的液體，來到偏殿裡的正中央，邊書寫著法陣邊道：「那朵花是一件可以創造一個小型隱秘空間的封印物。
「連天使也難以發現我們，我們可以在這裡面暢所欲言。」
霍伯特站在一旁問：「所以，今天要發生的大事是？」
「卡斯蒂亞，就是之前我們被冊封時見到的那位天使。」克里斯汀笑道：「祂準備在今天建國日的時候，在國民對他的懷念當中，嘗試容納『仲裁人』途徑的唯一性。
「嗯，我相信不用跟你解釋唯一性是什麼意思吧？」
霍伯特點點頭：「群眾的懷念，是他需要的儀式麼？」
「不，這會讓祂的狀態非常穩定，為容納唯一性創造的良好條件。」克里斯汀解釋到：「當然，民眾們對祂的擁護，對祂來說也很關鍵。」
霍伯特點點頭：參加慶典的人們都會發揮錨的作用，而大家對卡斯蒂亞的擁護，應該跟成神儀式有聯繫，或者乾脆就是儀式的一部分。在這樣的氛圍下，祂容納唯一性的成功率可能會更高。
他又問：「那麼伱的叛國……」
「大概一年前，軍方從弗薩克帝國的高級間諜那裡，得到了一份秘密情報。」克里斯汀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這份情報表明，戰神教會將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交給費內波特王室。
「經過我們的多方打探終於確定，戰神教會竟然是要準備把『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給卡斯蒂亞。
「這份情報被我獲知後，我就意識到我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於是冒險去見了國王，喬治三世猶豫了幾秒鐘就同意了我的計劃。
「在叛逃前，雖然大部分時候我都在演戲給費內波特王國的大使看，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在演戲，比如王室對我的打壓。
「我知道，因為雷克斯的事情，如果沒有機會的話，我這一輩子都無望利用魯恩王室晉升半神，所以我建議讓王室的打壓不妨更明顯一點。
「另外，晉升半神的非凡材料，也確實是我自己獲得的，這足以說明我的能力，也是喬治三世願意跟我合作的原因。」
他換了個方向，繼續書寫法陣：「王室對我的打壓變本加厲，當然引起了費內波特大使的注意，策反官員或軍官也是他們的重要任務之一。
「大使提姆果然很快找上了我，之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我跟費內波特大使館的人秘密接觸的事情被人告發，然後我不得不叛逃。
「為了引起費內波特王室的重視，我在這個過程中『暴露』了自己已經晉升為半神的事實，來到費內波特後展現一下我的才華，再抓一批魯恩間諜，展現一下對魯恩間諜的痛恨。
「然後你也就知道了，我得到了費爾南多二世的重用，並逐漸獲取了他的信任。
「這些都是為了今天，我可以在那件0級封印物的範圍裡面，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建立這個法陣。
「這一點非常關鍵，如果這個法陣是在封印物的範圍外面，我們的突襲會在一開始就讓卡斯蒂亞家族的人察覺，我的計劃將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
此時法陣已經畫好，那些有著星光的液體剛好被用完，克里斯汀把筆和瓶子丟在一旁，愜意地伸了伸懶腰。
霍伯特問：「也就是說，我們的叛國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沒錯。」
「可是我們已經殺了一位王子，如果回到魯恩，喬治三世……」
克里斯汀微笑道：「我告訴他，要殺一個王子獲得費內波特王室的信任時，他根本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事後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推給費內波特人，我甚至可以抓隱藏在費內波特大使館的一個序列5『結案』。」
霍伯特這才想起來，喬治三世不太在意自己孩子的死活。
他又指著法陣問道：「那麼這個法陣是？」
克里斯汀又看了一眼懷表，可能是還沒到時間，他又把懷表放回口袋：「一會兒魯恩的『保護者』威廉·奧古斯都和南威爾公爵德林克·奧古斯都，會從利用這個法陣來到這裡，可能還會來幾個王室的半神。
「此時籠罩著艾勒漢卜拉宮的封印物其中一個能力是，讓整座王宮無法與靈界建立正常的聯繫，所以在這裡根本無法使用『傳送』、『旅行』、『冥界之門』等能力。
「但是它卻無法阻止來自星界的降臨，我建立這個法陣後，祂們可以先進入星界，然後再準確無誤地降臨在這裡。」
霍伯特心說：幸好只是去星界，如果是經過星空中轉的話，那……那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因為相關的記憶被他自己封印，霍伯特此時只知道星空很危險。
星界卻是眾神神國的所在地，那是個比較抽象化的地方。
在霍伯特的概念里，星空大概就是外太空，星界則像是外太空對應的神秘學抽象概念的集合地，星空和星界，大概相當於現實世界與靈界的對照。
霍伯特又問：「你這麼做的目的是？」
克里斯汀微笑道：「之前從貝克蘭德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魯恩王室欠我的東西，我始終要拿回來。」
霍伯特微微一愣，他還記得後面那句話是：以一種你們意想不到的方式拿回來
果然是意想不到！
「如果計劃成功，再回到貝克蘭德我將是公爵，有世襲的上議院席位，還有一份『混亂獵手』的非凡特性等著我。」克里斯汀笑了笑：
「『仲裁人』途徑被兩個王室控制得太厲害，我花了十幾年時間，才得到了晉升半神的機會，可是據我的了解，沒有機遇的話，這可能就是我能達到的最高序列了。
「如果想繼續晉升，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殺王室的序列3，或者殺圖鐸家族的族長。
「但是我都沒有把握，所以我一直留在魯恩軍方當中，尋找機會。」
霍伯特隱約在克里斯汀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興奮和瘋狂，他突然意識到：這就是圖鐸家族的後裔啊，平時看上去穩重、多智，情緒控制得非常好。可是機會一旦來臨時，他們又會像賭徒一樣有賭上一切，破釜沉舟的魄力。這樣的人，屬於那種明天就打算把眼前的人殺掉，今天卻還能跟對方稱兄道弟的人。但他們的內心又是性情中人，只要認定的朋友，又會展現他們十分可靠的一面。
他感覺，面前的克里斯汀就是一個「血皇帝」的翻版，此時他的氣質，也很像是「血皇帝」在霍伯特腦海中的印象。
最後，霍伯特又不得不佩服克里斯汀的毅力，以及他大膽的計劃。
他深吸了口氣：「一會兒需要我要做什麼？」
「這個法陣只能來，回不去。在我們開始破壞卡斯蒂亞容納唯一性的行動後，一定會把王宮內大部分的視線吸引到我們那裡，這時候你去找到保護王宮的封印物。」克里斯汀道：
「我只給你爭取到了子爵的爵位，但如果你能把那件封印物上交給王室的話，絕對能得到伯爵爵位。
「當然，那件0級封印物比一個伯爵爵位值錢多了，你也可以不上繳，但要帶著封印物離開北大陸，還要小心魯恩和費內波特王室的追殺。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自己選擇。
「如果成功控制了封印物，不用管我們，立即用『旅行』離開這裡，這樣大家都能迅速撤離。
「如果覺得很勉強，那就自己想辦法離開王宮，也不用管我們。」
霍伯特點點頭：「我明白了。」
今天他也得跟著克里斯汀瘋狂一把，才有可能得到伯爵的爵位。
克里斯汀指著黑色的花朵道：「走得時候記得把它帶上，收起它的咒語是『隱秘』，它可以讓你比較容易地擺脫半神的追殺。」
霍伯特點了點頭，克里斯汀一如既往地幫他想好了後路。
今天的行動雖然風險不小，但是逃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克里斯汀又看了一下懷表：「準備好，時間差不多了。」
他拿過剛才藏在繃帶里的小木盒，裡面有一個璀璨的小水晶球，水晶球里仿佛有無數蟲豸在爬動。
克里斯汀微笑道：「這是一份『秘法師』的非凡特性，王室這回是真下血本啊！一會兒如果那些大人們沒人拾取，你記得帶走。」
霍伯特猛地點點頭，能賺一份半神級的非凡特性的話，那簡直太好了！
克里斯汀把非凡特性放在法陣的正中央，然後雙手觸地向法陣注入靈性，法陣立即發出了如星光一樣璀璨的光華，整個偏殿都變得魔幻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