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壞！這下輪到我難受了！
「艾辛格先生，看來您最近過得不是很好。」
羅伊含笑道。
艾辛格見到他，臉上難以抑制地露出喜色：「格林先生，沒想到你竟然來了，請進請進！」
「謝謝。」
羅伊推了推帽子，走進去看向客廳。
很好。
克萊恩不在！
不是自己預想中，可能打個照面的那種情況。
他微笑道：「出什麼事了嗎？」
「哎，還是那一樁連環殺人案，自從上次兩例後，他最近又接連殺了三個人。」
艾辛格嘆氣，說著自己的苦處。
作為偵探，還是個跟官方緊密合作的偵探，這種時候西維拉斯場面臨大難題，將壓力轉加給他是很正常的。
目前已經有了五起連環殺人案，報紙對西維拉斯場的抨擊一次高於一次。
每多死一個人，艾辛格門前就會多來幾個警察。
他最近都考慮搬家的事了。
羅伊想了想，道：「艾辛格偵探，你們查到哪一步了？」
「說實話，沒查到什麼線索。我感覺死者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但又找不到關聯的點是什麼。」
艾辛格嘆氣道。
羅伊回憶了片刻，依稀想起了關於這段兇殺案的記憶。
這名惡魔似乎是一條狗，它殺死的人有一個共同特點——
全部曾從事過妓女行業。
知道結果後，他頓時相當自信，坐下來說：「我能看看案件卷宗嗎？或者，她們的身份信息已經完全調查清楚了嗎？」
「卷宗沒辦法給你，但我有記載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根據目前已知的部分看，似乎沒有職業上的交集。」
艾辛格遞過來一張紙。
羅伊接過，慢慢地閱讀、觀看。
艾辛格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不過根據我的推理，兇手的武器很奇怪，可能是某種爪類，至於過去的卷宗，我已經讓警局那邊調查了。」
艾辛格說到這邊，補充了自己的「要求」。
「我希望伱嘗試用占卜來查探對方身份。」
「可以，但我也有自己的需求。」
羅伊見對方表明意圖，他也不再隱藏來意，開門見山對誰都有好處。
他微笑說：「你在貝克蘭德多年，應該有接觸過不少非凡者吧，我希望得到一個能方便購買材料的地方。」
「這種聚會我可沒參加過。」
艾辛格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也知道，接觸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自身。」
「藥材店呢？」
羅伊「退而求其次」。
艾辛格遲疑片刻，道：「我認識一個藥師，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購買。」
「可以，我需要這些東西。」
羅伊取出清單。
他已經提前羅列好了。
艾辛格接過去。
羅伊給他的材料都很正常。
全是一些草藥、藥材，或者藥店比較容易買到的藥液、非凡怪獸的血液。
它們價格不高，但可以作為巫師的施法材料。
至於捲軸教授。
艾辛格沒往那邊想，他此刻更在乎自己的案子。
「只是這些的話，我可以幫你代購。」
「好，我先試一下，未必能成功。」
羅伊掏出吊墜占卜，嘗試了十來種占卜語句，有些可以占卜到，有些則無法確切地得到信息。
然後，他輕輕搖頭。
「對方有反占卜能力，無法確切地占卜到他相關的信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嗯？」
「這些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曾經擔任過同一種職業。」
羅伊說道。
他占卜成功的幾種語句，全部都避開了兇手，而是直接占卜被害人的信息，並且完全規避掉跟兇手相關的所有語句，通過姓名占卜才獲得了結果。
艾辛格愣住。
然後，他若有所思，眼睛掃視名單。
五個名字，五個身份、職業，正常來說不可能具備相同的職業特性，但……
有一個例外。
「妓女！」
他吸了口氣，然後略微激動，「我早該想到的，全是女人，沒有區域交集，沒有表面的職業或者其餘共同點……」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她們還有隱藏在身份之下的職業，比較容易聯想到的就是「妓女」。
「確實，除了女僕外，其餘人都住在東區、橋區，那一帶失業過的女人很多都參與過這類買賣。」
羅伊輕笑道，「很迅速的推理。」
「這多虧了你的幫忙。」
艾辛格笑著。
惡魔、晉升儀式，還有被害人都是妓女。
有了這些信息，他就有信心在混亂中迅速找到突破點，實在不行的話，他召集幾個認識的偵探進行推理風暴應該也可以解決。
「那麼，預祝你成功了，大偵探。」
羅伊含笑道。
艾辛格擺了擺手：「說這些還早，雖然知道這些信息，但對方擁有反占卜的能力，即便找到了身份未必就能抓住。」
相反。
一旦他在追查的消息被惡魔知道……
那麼潛伏到暗處的惡魔，很可能就會把他視為目標。
「至少有了一個方向，至於他的身份，這點我就幫不上忙了。」
羅伊起身準備告別。
艾辛格立即叫住。
「等等，你地址也沒給我，我要是買到了東西，該送到哪裡去？」
「送到南區的豐收教堂，交給那邊的主教就可以了。」
羅伊淡笑道。
艾辛格拿著菸斗的手頓時一僵。
他問的是這個嗎？
真是一點不外泄啊，相比起來，自己的位置、地址跟透明一樣。
「那些材料我要付多少錢？」
「不用，上次齊林格斯被擊殺，我得到了一筆賞金沒分給你，正好可以用那筆錢購買材料。」
艾辛格淡淡說著，而後抽了一口煙。
羅伊的身份……
他已經猜到了大概。
巫師，要素黎明。
這樣的作風不大可能是摩斯苦修會，那幫人雖說跟極光會有差距，但絕不是這樣正派的性格。
羅伊含笑道：「朋友，回頭見。」
「不，格林，我們應該稱不上朋友，你知道了我的住處，而你連地址都不給我一個。」
艾辛格道。
羅伊輕笑著說：「我已經告訴您我住南區，對一位守知者來說，找到我在哪裡應該不是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默契地頷首致意，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某種意義上，這次也算是比較坦誠、直接的相見了。
羅伊起身離開。
……
下午，羅伊回到月季花街，同時看到克萊恩進入了豐收教堂。
嗯？
他來這裡做什麼？
羅伊想了想，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思索片刻，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南邊加爾街。
加爾街，烏巴諾已經坐船離開，但來自費內波特的糧商們依舊在這邊做生意。
而且。
到了這邊後，羅伊發現一個事。
烏巴諾的手下沒走。
準確說，烏巴諾·莫漢走了，但那位長得很像烏巴諾的人，以及從他手中購買了戰士魔藥配方的索澤全還在。
他們倆顯然沒發現羅伊。
「烏巴諾」在前邊跟別人洽談，而索澤則在後頭遠遠地當保鏢。
羅伊走過去，低聲笑道：「索澤，我以為你們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沒走完啊。」
「誰？」
索澤猛地回頭，手中短劍抽出，看到羅伊後，他立即將劍歸鞘，驚喜地道：「格林先生？！」
他立即看向前邊的「烏巴諾」，而後小跑上前，附耳小聲說道：「老闆，格林先生。」
「烏巴諾」轉頭，而後跟那位商人稍微說了幾句，便直接轉身往羅伊這邊走過來。
他臉上浮現出僵硬的笑容。
顯然。
作為真正烏巴諾的替身，他跟本人還是有點區別的。
不止實力，氣質、氣勢等等都差了不止一籌，以至於羅伊一眼就能看出誰真誰假。
「烏巴諾先生，又見面了。」
「格林先生。」
「烏巴諾」笑著握手，然後指向那邊的別墅，「我們去那邊聊？」
「好。」
他跟著對方來到熟悉的別墅。
坐下後，「烏巴諾」才道明身份。
「格林先生，我的真名叫穆赫，是老闆的屬下。」
穆赫恭敬地說道。
「獵人？」
羅伊打量著他。
穆赫的以太體非常健康，身體也非常強壯，而且他的眼睛很有神，給羅伊感覺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按照烏巴諾展現出的風格，或許會將他歸入同一個序列，好讓「影子」的效果更加真實。
對方輕輕點頭。
「我是一名挑釁者。」
「……」
挑釁者？
羅伊再次打量著他。
穆赫嘴角抽了抽，解釋道：「老闆說過，不能貿然挑釁一位強者，特別您還是我們的朋友。」
「你們不是離開了嗎？」
「前天剛回到貝克蘭德，我們是商人，糧食生意還得繼續做，至於老闆，他在費內波特沒過來。」
穆赫回答。
羅伊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們會回來，就不必求助於艾辛格偵探了。
不過。
這樣也好。
剩餘的部分可以委託他們，不會讓艾辛格看出自己已經序列6，還能分散購買壓力。
羅伊內心暗暗高興。
他微微一笑。
「你們的船隊一般去哪裡？」
「我們一般把費內波特的東西賣到魯恩，再從魯恩進貨去弗薩克賣，您要是有什麼需求，我們有的話肯定便宜賣給您。」
穆赫友善地說道。
只是。
跟烏巴諾比起來，他的表情就沒那麼友善了，少了幾分演出來的「真誠」。
「你們有沒有海獸的血液？魚人這類非凡怪物的血液最好。」
羅伊道出目的，「我需要它們作為施法材料。」
「這還真有！」
穆赫拍腿，「我們路上遇到了一頭魚人，可惜那傢伙跑得快，又有其餘海獸襲擊，只砍掉了一隻胳膊。」
他轉頭。
「索澤。」
「是。」
過片刻，索澤配合兩位男僕，抬著一個箱子到廳內。
掀開箱子。
裡邊血水裹著一隻魚鰭，看上去非常血腥。
穆赫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先生，這種可以嗎？」
血水。
羅伊皺了皺眉，道：「這有些稀了，效果會大打折扣。」
「但它確實是魚人之血。」
穆赫語氣認真。
索澤看向穆赫，給他狂打眼色，甚至還輕咳幾聲。
但是。
穆赫依舊我行我素。
「先生，這玩意兒海里可不好抓，特別近些年數量是越來越少了，而且誰會閒的帶上它？」
索澤沉默了。
誰閒的……
那它為什麼在這兒呢？
他無聲嘆氣。
羅伊忍住笑意說：「它確實是魚人之血，我可以收，但價格得按摻水後的來。」
「這是當然。」
索澤搶先說道。
接著，他合上蓋子。
「那魚鰭？」
「魚鰭就不用了，它不能拿來施法，但聽說烤肉、燉魚湯很不錯，當然，你們也可以嘗試切片，然後跟酸菜一起燴制。」
那就是酸菜魚了。
穆赫顯然沒聽過這樣的吃法，他本來好像想開口說什麼，但觸及索澤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剛才的失禮。
他想了想，笑道：「先生既然這麼懂，不如今晚留下，我讓人按您的方法把這玩意兒做了。」
羅伊想像了一下，倒還真有些想吃——
拋開它是魚人身上下來的不談，那玩意兒看著還挺饞人的，可惜今晚他還需要上神秘殿堂開會。
這是洛薇雅第一次參加會議，可不能直接拉了胯。
他遺憾地嘆氣：「不了，今晚還有事。」
「可惜。」
穆赫砸吧嘴。
他聽著感覺也頗有胃口，很想嘗嘗所謂酸菜燉魚片的味道。
索澤觀察了一陣，道：「格林先生，我們回到貝克蘭德後，在南區這邊聽說了一位可怕的巫師……」
「一些謠傳而已，不可盡信，但有些巫師確實手段邪惡，如果看到這類的巫師，你們可以告知我。」
「好的。」
索澤看向穆赫，眼中暗含警告之意。
三人又聊了一陣，羅伊眼看天色漸近，克萊恩估計也走了，於是起身告別。
但臨行前，他問了一句：「你們下次離開是什麼時候？」
「應該還要一兩周吧？我們會在這邊補給、出貨，然後再考慮去弗薩克，怎麼，您要一起？」
「暫時不，但下次可能需要你們帶我一程，我想前往弗薩克逛一逛，瀏覽一下北國的風景。」
羅伊道。
他想去弗薩克是真的。
理由當然不是觀光，而是想去找找關於「弗加尼亞」的蹤跡和傳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相關的知識。
當然。
如果在弗薩克真的找到所謂的「弗加尼亞」，他肯定不會一頭扎進去。
阿茲克、貝爾納黛，總有一人能幫上自己。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船隊回來需要兩三個月，您下次未必遇上我們。」
索澤掏出一塊徽章，「收好它，只要您看到刻著這個徽章的船隊，那就是我們莫漢家族的，您可以放心上去搭坐。」
上邊是一個貴族的徽記，而在徽章的背面刻著「莫漢」的費內波特語單詞。
這是莫漢家族的徽章，代表著烏巴諾·莫漢。
羅伊鄭重地收起來：「謝謝，我會保留好的，等到了弗薩克我就還給船長。」
「不用還，這是老闆交代我送您的。」
索澤笑道。
「好，替我謝謝烏巴諾先生。」
羅伊笑了笑，沒把這事兒當真。
當真就輸了。
真要是給自己的，見面就把徽章給他了，哪裡還等到現在提及才拿出來。
不過。
他沒有拆穿，而是認下了這個人情，然後起身告別，離開了烏巴諾的別墅。
至於那桶血水，羅伊支付了2鎊，索澤承諾會派人送到月季花街。
非常溫馨、周到的服務。
等他離開後。
索澤才說道：「穆赫，你真應該控制自己的嘴巴，否則老闆辛苦營造的友誼被你破壞不說，我們指不准還會死在這裡。」
巫師的傳聞，他們當然聽說了。
跟官方公布的邪教組織襲擊不同，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有幾位巫師在南邊跟另外一撥人大戰。
死者具體是誰不大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參與者都很強大，而且可能有著具備操控屍體能力的非凡者。
由此可見，羅伊的實力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強大，就算老闆已經晉升，對方也未必怕了他們。
「我會不知道？格林先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這點小事怎麼可能會在意，你以為都是你這樣？」
穆赫忍不住道，然後嘆氣，「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索澤幽幽地說道：「下次我就不該跟你一起合作，每次跟你合作我都要擔心。」
……
回來後，羅伊看了一眼懷表。
時間還早。
距離「開會」還有一個多小時，他進入教堂，跟烏特拉夫斯基簡單講了自己讓人暫時在這兒放材料的消息。
烏特拉夫斯基欣然應允。
然後，羅伊問起了克萊恩的來意。
神父這才笑道：「他拿著萬能鑰匙來找我，希望能知道它的來源，你把東西賣給了他？」
「是的，那件神奇物品對我用途不大，但對偵探們來說，它的作用可能更明顯。」
羅伊微笑道。
神父點頭。
「他確實掌握了解決它迷路的辦法。」
「您認可就好。」
羅伊微笑著回應。
烏特拉夫斯基搖頭：「東西已經給你了，怎麼處理是你的事，至於他，母神不會拒絕任何需要幫助的迷途者。」
「讚美母神！」
羅伊象徵性地讚美、尊敬了一下大地母神，而後準備離開，此時從地下室傳來了吵鬧的聲響。
他笑了笑沒去理會。
埃姆林嘛。
上次羅伊就隱隱察覺到了，但對方的命運不在自己這邊，而且學習會已經有了一個藥師……
再來個吸血鬼大家就自產自銷了。
他走出教堂，然後突然頓住，想到了一個問題。
克萊恩已經拿到了秘偶大師的非凡特性，那麼他應該可以自己搞一個小號上塔羅會。
那麼。
以後克萊恩豈不是兩邊都能賺？
反倒是自己。
要是想隱藏「2號」的身份，就沒辦法在學習會上表現出太多屬於羅伊的特徵。
壞了！
第二章還差一點收尾，最多半小時後發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