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造物主已經墮落
洛薇雅她們成功在閃電平息之前，回到了屬於安全的白銀城。
看到她們帶回的獵物，大家歡呼雀躍。
白銀城歡聲一片。
洛薇雅默默走向地牢。
單獨行動後，為了保證自身沒有問題，她需要關一段時間禁閉。
走了一段路。
她抬頭。
「首席」科林·伊利亞特走到她前邊。
「首席閣下，我已經做好了進入地牢的準備。」
洛薇雅平靜無比地說。
科林點頭：「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需要在裡邊待足七天，接受榮耀冠冕的洗禮。」
洛薇雅平靜地點頭，但很快她想起什麼，面露遲疑之色。
她停下來。
「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借用一間安靜的房間作為禱告室，並需要帶上那兩件東西。」
「沒問題。」
科林知道。
她要跟那位「偉大存在」溝通，將獲得的東西獻祭上去。
他很想旁觀。
但是。
這種隱秘的存在，未必希望有人圍觀祂。
科林看向一座特殊的地牢。
「跟我來吧。」
過片刻，她在科林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完全隔絕的僻靜地下監牢。
這裡跟四周完全隔絕。
她開始布置獻祭儀式，但準備到一半，她想起來隱者先生沒有給她獻祭儀式的具體布置，只提供了祂的尊名。
忘了？
可能性不大。
也許是隱者先生不太在乎。
洛薇雅沉吟片刻，決定將傳統的儀式稍微改一改。
隱者先生對血食肯定不感興趣。
那麼……
不如改成書本、知識。
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科林應允。
過了半個小時，一切安排妥當後，洛薇雅·蒂芙尼鄭重地端坐在祭台前開始頌念。
……
迷濛中，羅伊迷迷糊糊聽到了祈禱的聲音，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
他迅速升上神秘殿堂。
隨後，他看到星圖星光閃爍，打開一看——
屬於洛薇雅的星點閃閃發光。
羅伊連忙勾連星點。
下一瞬，一片信息洪流席捲而去，化作穩固的通道，勾連神秘殿堂和祭台所在。
……
洛薇雅閉目等待著回應。
等了片刻，她感應到一陣恐怖的靈性席捲而來，緊跟著——
睜開眼，洛薇雅微微呆滯。
四周的書籍，化作一個個活性的文字，如賦予了生命一般構築起一道道壁壘，將她、祭台囊括其中。
隨後，這些文字席捲著她與祭品一起，化作一道漩渦捲入殿堂之中。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了解上升的過程。
宏大、神秘。
洛薇雅內心虔誠地禱告著，祈求「隱者」庇護自己，庇護白銀城……
當她睜開眼。
那片神秘的殿堂再度浮現眼前。
那位交易者不在？
洛薇雅躬身。
「感謝您的庇護，尊敬的隱者閣下。」
「如果不是您的幫助，我可能無法安全地從荒野回來，甚至給白銀城的子民帶去難以想像的災難。」
荒野最可怕便是未知。
沒人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麼，即便她已經是強大的牧羊人亦是如此。
羅伊淡笑著。
「一件小事，而且你也付出了代價。」
「這不是等價的交易，無論如何，請允許我表達自己難以言述的感激。」
洛薇雅的激動，不只是因為自己獲救，還因為自己得到了隱者先生的尊名。
這意味著。
她已經從「湊巧進入」成為真正得到隱者先生認可的信仰者。
「另外，關於這些……」
「我會幫伱轉達，代價他已經支付了。」
羅伊淡淡說道。
原來如此。
通過隱者先生的獻祭、恩賜，完成內外物品的流通。
如果這樣的話……
自己豈不是可以讓隱者先生幫忙運載糧食？
不！
這是褻瀆。
洛薇雅心底連連請罪。
更何況。
只是幫忙轉運，能救得了一時，又如何幫助一世？
白銀城想獲得救贖，首先還是要有能自行生存的糧食，而不是依賴怪獸或者不知名的東西衍生的黑面草。
她獻上了賢者之樹的所有材料，遏制住心底激動，而後問：「尊敬的隱者先生，如果我想知道荒野中囈語的來源，我需要用什麼交換？」
「真實造物主。」
羅伊淡淡回答，沒有索取報酬。
洛薇雅表情一滯，然後難以置信地說：「造物主還活著？」
那為什麼祂從不回應自己的子民？
她一時間難以相信。
羅伊輕聲一嘆：「我更願意稱呼現在的祂為，墮落造物主。」
墮落……
洛薇雅表情恍惚。
她隱約猜到。
白銀城信仰的那位造物主出現了某種可怕的變故，才導致了那麼多年沒有回應。
或者說。
還好真實造物主沒有回應。
如果這樣墮落的邪神回應白銀城，此刻的白銀城也許已經徹底淪入瘋狂。
她只是想想，就不禁渾身發寒。
若不是隱者先生，自己被墮落的造物主注視後回到白銀城，很可能就會成為坐標，將墮落後的造物主帶到白銀城。
那也許是一場更可怕的浩劫。
然而。
她還想到了另外一點——
真實造物主既然可以在神棄之地散播囈語，是否意味著真實造物主的力量足以影響這片未知、恐怖的封印之地？
如果是這樣……
對於白銀城來說，除非走出這片被限制的土地，否則災難遲早會到來。
她想到了那個預言。
洛薇雅收起最初的激動與歡欣，憂慮地道：「偉大的隱者閣下，我該如何解救白銀城？」
「這問題不在於我，而在於白銀城的你們。」
羅伊低笑著回答，「此外，有人曾提議每周舉行一次學習神秘知識的聚會，如果你有興趣或許可以參加，在他們中尋找答案。」
「感謝您，偉大的隱者閣下！」
洛薇雅激動萬分。
隱者先生不止可以將她帶入神殿，還可以同時將很多人帶上來一起交流。
她已經意識到。
神棄之地內外是截然不同的狀況，而隱者先生曾說，神棄之地其實是可以進來的。
那麼光靠白銀城的人行不通的話，就得尋找「外力」的幫助。
而這。
就是機會！
「我只是提供交流的平台，並不參與交流。」
羅伊淡笑道，「既然你願意加入，考慮到白銀城的特殊性，我會提前一天和一小時分別通知你，如果你處於不方便的狀況，可以直接提出請假。」
「是，我明白。」
洛薇雅恭敬地回答。
隨後，她遲疑片刻，道：「隱者先生，那位耕種者先生，他現在情況如何？」
「我不曾關注，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幫你現在聯繫他。」
羅伊淡笑道。
洛薇雅低頭：「不必麻煩您了，等下次我準備好德魯伊的相關知識，再請您一起幫忙聯絡。」
「可以。」
「感謝您的垂憐。」
洛薇雅躬身。
下一瞬，眼前信息洪流崩解。
她回到了現實。
白銀城的地下室。
洛薇雅站起來，臉上浮現出笑容，但隨後，又迅速轉變為濃濃的憂慮。
墮落造物主……
還好祂之前不曾回應，要不然，簡直難以想像。
洛薇雅深吸一氣，收拾著現場，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科林親自把關。
他腰配武器，全副武裝，顯得格外肅穆。
看到洛薇雅走出來，科林眯著眼打量，數秒後才說：「結束了？」
「是的，首席閣下。」
洛薇雅露出溫和而憂慮的表情，遲疑片刻後，她說道，「首席閣下，我們白銀城的狀況不容樂觀。」
「怎麼說？」
科林表情嚴肅。
洛薇雅思考著怎麼說，過幾秒鐘，她繼續說道：「首席閣下，我在荒野狩獵瘋狂樹精的時候，瘋狂樹精的片段引來了造物主的關注。」
「造物主？」
科林眉頭一挑，目光鎖定了她。
洛薇雅吐了口氣，繼續道：「那位偉大存在說，祂發生了一些意外，如今已然墮落，與以前的大不相同，還好偉大存在庇護了我。」
科林臉色凝重。
他聽懂了洛薇雅的意思。
造物主。
或者說，墮落造物主，祂能影響這片黑暗土地。
如果對方沒有瘋狂，為何這麼多年沒有回應？
如果對方已經瘋狂……
那麼。
白銀城想離開神棄之地，也許還要面臨來自那邊的阻礙。
他沉默著望向遠方。
「首席閣下，我這條途徑被如今的造物主所掌控，如果我的存在會給白銀城帶來災難，等我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後，我會離開白銀城。」
洛薇雅語氣堅定。
科林回頭看著她，然後吐出一句：「你會背叛白銀城嗎？」
「當然不會。」
她毫不遲疑。
「那麼，白銀城也不會背叛你。」
科林說完，挎著劍離開，「地牢那邊還是要去的，這是必要的流程。」
「是。」
……
「白銀城。」
「哎，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羅伊看向那厚厚一疊的囈語、嘶吼，上邊的詞語、信息必然極度可怕。
他取來一顆沒有記錄知識的紫水晶。
截取一半後，他想了想……
又截取了其中一半。
這是他粗略聽來，最激烈、高亢的一部分，想來不是什麼好詞彙，便也沒細細去分辨。
截取、載入。
紫水晶上浮現一道道裂紋。
再多一點，它就無法承載了。
羅伊把玩著它，然後暫時封存在神秘殿堂之上。
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把它用到極光會身上，讓他們的信徒感受一下真實造物主的問候。
也許。
用到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隨後，他看向擱置桌上的瘋狂樹精的樹皮、樹汁，還有一根粗壯的樹枝。
這些都是洛薇雅帶回來的部件，上邊的靈性力量非常濃郁。
如果羅伊掌握了工匠的知識，他甚至覺得可以嘗試將樹枝改造成一根輔助施法的巫術魔杖。
可惜。
目前他還不具備這樣的知識，甚至隱匿賢者那邊也未必有——
有也不大可能教他。
羅伊遺憾地嘆氣，然後細細研究起「瘋狂樹精的樹皮」，研究一番後……
他明白白銀城為何如此稱呼它。
這張樹皮上有著十分古樸、奇特的紋路，它能記載信息，並將信息、知識轉化成類似魔法的效果。
這跟「捲軸」異曲同工。
或者說，捲軸教授的「捲軸」能力，大多延續自樹皮的特性，而深海章魚的大腦則進一步增強法術構思、創造等多方面的能力。
大概是神棄之地特殊的緣故，它上邊沾染著濃濃的污染，以至於光是拿在手中都能感受到它在散發著瘋狂。
這還是死物。
如果這株賢者之樹還活著，可以想像它是何等的狀態，難怪白銀城會用「瘋狂」稱呼它。
「可惜了。」
「一棵樹中適合作為捲軸教授非凡特性的，只有核心的那一塊，其餘都無法作為主材料使用。」
「要不然的話，倒可以給海德先生一份。」
羅伊取出最核心的一塊。
它是賢者之樹接近樹根位置的一塊完整樹皮，同樣也是它非凡力量的源泉。
再讓洛薇雅走一趟也不現實。
白銀城外的荒野非常危險，包括這次，洛薇雅狩獵瘋狂樹精，那樹精記錄的信息引起真實造物主的注視，以至於帶來了不小麻煩。
若再出去狩獵……
萬一引來阿蒙呢？
不能寄希望於阿蒙的仁慈。
羅伊一邊思考，一邊用神秘殿堂的能力，剝離非凡材料中的污染，讓它回歸最初的狀態。
過片刻後，樹皮不再那麼扭曲，而是平靜、祥和，上邊的紋路古樸而自然，記載著一段歲月。
然後，他看向其他材料。
其餘樹皮他暫時還沒想好能用來做什麼，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對於巫師來說，沒有絕對無用的材料。
回到現實，羅伊點亮燈，借著燈光和外邊蒙蒙亮的光芒，思考著一件事。
自己要現在問貝爾納黛要晉升的其餘材料嗎？
從晉升巫師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這樣的速度當然不是沒可能，但確實也顯得十分驚世駭俗……
思量片刻，羅伊便沒有了遲疑。
要！
時不我待。
多等上一個月，或許能讓自己變得更安全、自然，但未來呢？
序列5、序列4也一直按部就班嗎？
不可能。
羅伊的目標不是半神，而是成為序列0，甚至衝擊更高的序列，他不可能按部就班地等待。
那樣……
也許克萊恩成神了，他還只是個聖者。
後半程的克萊恩，那晉升速度簡直可怕。
羅伊拿起筆、紙，不再遲疑，開始書寫文字。
「尊敬的神秘女王，我已經完成了巫師的消化，並通過一個聚會搜集到了『賢者之樹的樹皮』。」
「我希望能買到您手中其餘材料……」
他寫完書信，然後思量片刻，等到了天亮才頌念咒語，喚來了那位無形的信使。
信消失後，羅伊靠在椅子上，思考著自己後續的計劃。
序列6還能通過要素黎明獲取。
但是。
序列5開始，每上升一個序列，獲取魔藥的難度都會直線上升，不可能一直依賴要素黎明。
除了要素黎明外，就只有摩斯苦修會具備這條途徑高序列的非凡特性，所以——
羅伊也只能找他們下手。
當然。
還有一個法子。
貝爾納黛把她的序列2非凡特性給自己，自己就能從中剝離出序列3開始往後的全部非凡特性。
但是。
這會暴露羅伊最大的秘密，都不能用捨本逐末來形容。
這也是羅伊培養蒂莉、加里的原因。
培養自己的手下，養出屬於自己的眼線，才能幫助自己抓住摩斯苦修會更多痕跡。
摩斯苦修會才是自己要針對的目標。
當然。
如果他們能變強，在以後的戰鬥中幫到自己，那肯定是最好的。
反正……
目前就是，師傅領進門，修為看個人。
他們能走多遠，全看他們自己了。
羅伊拿出筆，在紙上書寫著一個名字——
嘉德麗雅。
自己得到序列6除「賢者之樹樹皮」外其餘材料的條件，就是幫助貝爾納黛帶一句話給嘉德麗雅。
所以。
他肯定要去一趟海上，找到星之上將，把那句話轉達給對方——
「你的命運軌跡發生了改變。」
說實話，羅伊很好奇。
貝爾納黛究竟看到了什麼，才會想到讓自己去傳達這句話。
難道——
自己頂替塔羅會上「隱者」，導致嘉德麗雅的命運軌跡發生了變化？
「真好奇啊。」
羅伊感嘆。
可惜。
他的好奇心，註定無法得到滿足——
依照他對貝爾納黛「預言」能力的了解，很大的可能是，貝爾納黛自己都不知道。
羅伊正準備起來洗漱，然後出去找吃的，陡然一陣風颳過……
一封信出現在桌子上。
他拿起來。
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張寫著一句話的紙。
「下午，你家。」
短暫而直接。
羅伊燒掉紙張，然後起身去洗漱。
他需要調整精神狀態，迎接自己的序列6魔藥。
貝爾納黛的高效率，還給自己帶來了一個便利——
完全消化巫師的自己，某種意義上，已經完全有能力再多承擔洛薇雅加入學習會的靈性損耗。
甚至。
再多一個弗蘭克，未必也就撐不住。
因為巫師帶來的提升，遠比序列9、序列8大得多，這是窺秘人真正展現實力的關鍵序列。
雖說如此。
能晉升後再開啟學習會，可以讓羅伊留夠更多的富餘量，以應對不時之需。
0.0
狀態已經調整好了。
11.7號凌晨，大家必定能再次看到我一口氣兩更！我發誓！
【今天第二章還是12點，凌晨的兄弟別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