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小丑
7.6號，一場暴雨席捲廷根，阿瓦霍郡氣象部門之後宣告這是廷根市自有統計以來降雨量最大的一天。
雨水突然從天空降落，羅伯特·科里駕駛馬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那年老的車夫就坐在他的旁邊，半個身子露在外面，雨水混著血液不斷滴落。
他一腳踢下昏死的車夫，馬車在北區轉了一圈，又返回金梧桐區。
科里按耐住內心的激動，馬車後廂的《林中女人》就市值三千鎊，而他早就找好了賣家。
他不知道賣家的具體信息，只知道他名叫卡平，是貝克蘭德的一位富豪。
除了喜歡收藏畫作之類的藝術珍品，這位富豪還涉嫌販賣人口。
科里知道這一點，因為把羅伯特·丹的妻女送往貝克蘭德，賣給卡平的，就是他自己。
在他眼裡，丹是聖人，是神賜予自己的搖錢樹。
當丹在貝克蘭德找上科里時，科里就建議他去打假賽賺錢。在一場假賽敗露之後，兩人逃離了貝克蘭德，他們前腳剛走，丹的妻女緊接著就被綁架，被送到喬伍德區，賣給了卡平。這一切都在科里的計劃之中，是他的陰謀。
之後科里通過偽造信件等方法，讓丹相信自己的妻女在貝克蘭德生了重病——他沒趕回去，因為他和妻子在之前就已經離婚了，而「她」在信中說自己不想見他。
當丹的病情不可避免的惡化後，科里提議丹去搶銀行，在臨死前最後賺一筆，讓他的妻女在之後的生活不用為錢而發愁。
丹沒有猶豫，對他來說家人就是一切。
武器由卡平提供，具體計劃則由科里一手操辦。
科里哼唱著鄉間民謠，他的假身份不止一個，只要警察的防備稍有鬆懈，他就可以離開廷根，去貝克蘭德。
在他經過一個路口時，一個年輕警察竟然攔住了他。
「你好，請……」
「砰！」
科里從懷中掏出左輪，沒有遲疑地扣下扳機，沒有給警察說完話的機會。
槍響被雨聲遮蓋，年輕警察的身影倒在雨幕中。
科里不知道的是，這個警察馬上就要交班，接班的警察立即報告給了特殊行動部第七組——值夜者。
由於鄧恩在清晨時就去往教堂，交付羅伯特·丹的非凡特性，並討論搶劫案件，前往金梧桐區偵破案件的，是「收屍人」弗萊和「不眠者」洛耀·萊汀。
……
克里斯本可以不參與這起案件，他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魔女牌」，但他想在「愚者」先生那裡混個臉熟，如果能抓到科里，自然最好。
他穿好巫師長袍，帶好自己製作的施法材料，離開了住所。
經過快速而準確的夢境占卜，克里斯確定了科里的下落，同時也知道了他並未被值夜者抓捕的消息。
他把在星之島陸地上製作的「乾燥粉末」撒向自身，讓天空中傾盆而落的雨水瞬間蒸發，就連腳下踩到的水坑都會立即乾涸。
克里斯走出很遠，身上依然乾燥，沒有一滴雨水。
根據占卜結果，科里在金梧桐區。
為了不讓無辜的人再受傷，他沒乘坐馬車，一路步行，來到了金梧桐區。
即使天已大亮，但由於暴雨的原因，街上沒有行人。
克里斯利用極其快速的靈擺占卜法，在縱橫交錯的街道中不斷穿梭，來到一處聯排房屋前。
在他剛要走進尋找科里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克里斯向左側閃，躲開這枚子彈。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小丑，他左手撐傘，右手沒有舉槍，而是咧開嘴角，用手比出了一個槍的形狀。
燕尾服小丑！
密修會！
他們每一次出動都是因為安提哥努斯家族的遺物，現在有密修會成員來偷襲自己，克里斯只能想到是筆記的原因。
他無比肯定，自己在找到凱蒂·比伯後，在她的住所設置的靈性之牆沒有任何缺陷，因此燕尾服小丑只能是之前就通過占卜等方法知道了筆記的位置，並一直在暗中跟蹤自己。
得益於「巫師」的非凡能力，在現實世界中，克里斯有著一定的反占卜能力，由此推論，燕尾服小丑可能是「物理」上的跟蹤。
但是，他為什麼不去尋找筆記，而是來找自己？
克里斯沒想明白這一點。他閃身躲過燕尾服小丑的一發空氣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淡藍色的粉末。
「海浪！」
克里斯朝前猛然撒出淡藍粉末，一道道洶湧的海浪瞬間在空中出現，奔湧向前，沒過人頭頂的海水瞬間灌滿街道。
廷根市的排水系統算不上先進完善，現在瞬時壓力過大，整條街直接成了一條河。
克里斯因為之前就給自己使用過「乾燥粉末」，身體周圍似乎出現了一道透明的防護罩，將海水、雨水隔絕在外。
街對面的燕尾服小丑潛在水裡，卻沒有任何溺水徵兆，他的嘴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無形細管，他藉此自由呼吸著，對著克里斯又發射了一發空氣彈。
空氣彈在水中射來，由於水的阻力，子彈射速很慢，克里斯清晰看見那道帶有水泡的軌跡，他往旁邊移動兩步，之前自己站著的位置瞬間被水灌滿，而新的位置，水分立刻蒸發。
在這種情況下，燕尾服小丑的「火焰跳躍」和「化紙為刀」應該用不了吧，海水這麼多，紙人也都早濕透了……
克里斯冷笑一聲，伸手捏住一片「銀鱗」，口中輕念咒語，朝水中的燕尾服小丑扔去。
銀色鱗片以極快速度劃破海水，朝燕尾服小丑飛去，他竟然沒有閃躲，而是朝克里斯摘帽示意！
他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就像早有預料，預料到自己這場表演馬上就會圓滿成功！
他的半高禮帽突然燃燒，在傾盆大雨中，火焰只亮了不到一秒。
不好！
克里斯猛然意識到，燕尾服小丑可以通過火焰進行跳躍，現在整條街都變成了河，天空中也在下著暴雨，燕尾服小丑本是沒有任何機會進行火焰跳躍的。
但是，自己的身邊，是完全乾燥，沒有一滴水的！
克里斯的長袍突然燒了起來，緊接著，水中的燕尾服小丑消失不見，轉瞬間出現在他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