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宗介還以為自己看到了日向雛田。
仔細一打量他才發現,女子的五官要更加立體一點。
最主要的是那雙眼睛,充滿了凌厲與審視,仿佛下一秒就會對他主動出手。
作為日向一族的精英忍者,讀唇語是她掌握的必備技能,哪怕雙方相隔甚遠,依舊從少年嘴型讀懂了話語的內容。
生氣倒也不至於,姬月的器量沒有那麼狹隘,她只是在好奇,為何少年有種誘導族人出手的感覺呢。
仗著飛雷神能夠跨越空間,當真就如此的肆無忌憚?
日向姬月總感覺事實並非如此,宇智波宗介剛剛的一系列行為,背後一定隱藏了外人無法了解的深意。
說了幾句場面話,雙方繼續朝族內的方向走去,路上,宗介不斷環顧四周,對日向一族的核心區域十分好奇。
「感覺怎麼樣?」日向姬月轉頭看向繁榮的街道,眼神微微有些自豪:「對比你宇智波如何?」
正常情況下,懂事的客人都會稍稍誇讚幾句,藉此來拉進雙方的距離。
關鍵少年從來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正常人,聞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差遠了。」
「差在何處?」日向姬月有些不解。
要是整體實力的對比,雙方確實有一定差距,除了森之千手外,沒有任何家族可以單獨抗衡宇智波。
不過要說家族建設和經濟實力,女子認為還是日向更加的優秀。
連年的征戰,早已令宇智波一族不堪重負,而日向偏居一隅,過著與世無爭的幸福生活。
雙方孰優孰劣簡直是一目了然。
目光直視著身旁的少年,日向姬月眼神閃動,似乎在期盼對方能說出個一二三。
否則的話,他在女子心裡的評分就會降低不少。
呦呵,這是要跟我對線啊.宗介精神一振,直言道:「我嘴裡的差,並非是指物質與金錢,也不是生活的安定繁榮。()」
「宇智波連年征戰,大家都想拼盡一切戰勝敵人,日子很艱苦,可是在族內根本見不到這麼多麻木的眼神。」
指著周圍的日向族人,宗介毫不客氣的開口譏諷:「不然你看看他們,為何衣食無憂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憂愁。」
少年的話語並未刻意掩飾,周圍關注這裡的人們自然能夠聽到這段話。
包括日向姬月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忍不住為之一變。
作為分家的族人,一輩子都只能聽命於宗家,說是保護,實際上誰都知道,那不過就是一套用來忽悠傻子的說辭罷了。
根本因素不在守護,而是統治,一念可定所有人的生死,那才是至高無上的權力體現。
哪怕是日向姬月,未來都不過是哥哥手中的一顆棋子,稍有點自主意識的人,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
相比之下,宇智波雖連年戰火,整日遊走在刀尖之上,但是他們都是憑主觀意識而戰,與自己等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沒人會願意讓日向成為主宰者,那樣會讓整個忍界都套上籠中鳥。
這也是為什麼,日向一族很少參與到霸權爭奪的原因。
假如有一天家族勢大,只會引起所有家族的聯手針對。
哪怕是死,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成為那籠中之鳥。
少年簡單的一句話,差點讓在場的日向集體破防。
「每個家族的情況都不一樣。」日向姬月沉默片刻,只能如此的言不由衷。
不然她要幹嘛,起身反抗自己的父親嗎?
見女子有些沉默,宗介聳聳肩沒有繼續口嗨下去,察覺到眾人心底的那份不甘,某個念頭在腦海中越發清晰起來。
「也許真有嘗試的必要性。」
很快,眾人來到了族地內最豪華的府邸,日向天忍便居住於此。
在宇智波一族,稍微正式點的會談,哪怕是族長田島都需要親自去往議事大廳。
可是來到了日向,一切都要看宗家的意志,天忍想要在茅房裡議事都沒問題。
「這就是極致的權力。」宗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穿過古樸的亭廊,最終他在花園裡見到了那個位於忍界最巔峰的忍者,日向天忍。
都說宇智波出帥哥,日向出美女,姬月確實是少見的美人,那麼她父親的樣貌也絕不會差。
如雕塑般稜角分明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男子負手而立,沉默的注視著園中池塘。
見狀,宗介懶得陪對方裝深沉,他是受邀來做客,而不是感受你日向天忍的個人魅力。
稍微打量了一下對方,少年的手掌握住劍柄,整個人的氣場徒然凌厲起來。
旁邊的日向姬月立刻做出反應,擺出柔拳的架勢對準了他,隱藏在暗處的成員也紛紛現身。
兩秒鐘不到,宗介就陷入了重重圍困之中。
然而,少年始終目不斜視,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身旁的威脅。
從容淡定的態度,與周圍人的緊張形成了鮮明對比。
「唉。」男子忽然輕輕一嘆,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少年:「抱歉,讓伱見笑了。」
「無妨。」
得到少年的諒解,日向天忍眼皮都不抬一下,周圍所有人突然集體抱住額頭痛呼起來。
「一群丟人現眼的東西。」
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日向天忍邀請他獨自前往涼亭一敘。
不知過了多久,日向姬月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望向涼亭的眼神隱含一絲痛恨。
「哼,姬月,你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充滿了傲慢的聲音突兀響起,女子的身旁站著一個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很顯然,對方剛剛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在日向一族這是絕不允許出現的反抗意志。
慢慢轉過頭來,日向姬月看向了身旁的男子,她的親哥哥日向誠,也是那個害她被刻上籠中鳥的罪魁禍首。
僅僅晚出生五分鐘,她就註定要一生受人操控。
箇中滋味,外人恐怕是很難了解。
「嘿嘿嘿,你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玩弄著妹妹柔順的秀髮,日向誠平緩的語氣難掩邪惡:「要是我告訴父親,你猜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啪!
一巴掌打開哥哥的手掌,日向姬月轉頭盯著他,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傻子:「說了又怎樣,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個死。」
也許是受到了少年的話語影響,往常性情淡漠的日向姬月突然有些情緒失控。
她在嘗試反抗宗家的壓迫。
「.」稍微愣了一愣,日向誠的嘴角忽然掛滿嘲諷,單手結印緩緩肅立身前:「你真是太愚蠢了,姬月。」
籠中鳥啟動,女子又一次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我先前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反抗派的成員。」
「看來我真的要替列祖列宗教訓教訓你。」
作為宗家繼承人,日向誠本應是天賦最優秀的那一個。
因為籠中鳥還會對白眼形成壓制,等於是間接封印了分家族人的一部分天賦。
只是他沒想到,日向姬月會異軍突起,連父親都誇讚她未來也許能達到自己的高度。
分家的族人們更是將她視為偶像,眼中哪裡還能看到他這個宗家的繼承人?
每次見到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日向誠就感覺到極為的不爽,今次好不容易得到機會,哪裡能不好好利用。
用腳踩著妹妹的腦袋,日向誠哈哈大笑著說道:「真想讓你的那些追隨者看看,他們心中的女神此刻有多麼卑微。」
「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註定都要被我給踩在腳下。」
施暴的過程中,作為妹妹的日向姬月始終一言不發,此刻她已經冷靜下來,知道自己不存在與宗家抗衡的資本。
就算想要反抗命運,也不能依靠單純的口嗨。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忍和宗介兩人前往了大堂用餐,日向誠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庭院。
「記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一條狗,將這句話給我深深的刻入腦海里。」
待哥哥走後,日向姬月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周圍人心疼的眼神,獨自回到了房間舔舐傷口。
接下來還需要她出場,自己要儘快調整好狀態,不然父親的責罰可比那個蠢貨恐怖一百倍。
「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打破命運的枷鎖。」
大堂內,宗介與日向天忍相聊甚歡。
也許雙方都沒想到,彼此的價值觀與想法會如此貼合,以至於都差點忘記了初衷。
「.想要維繫和平,必須慢慢弱化家族的概念,讓所有人為了一個更集體性的目標奮鬥。」
「比如?」
「一個由無數家族組成的利益聯盟,當然,對外要有更加親和的說法,如此方能吸引平民的到來,為家族的運作提供底層服務。」
此刻的日向天忍,早已被少年超時代的想法吸引,他迫切的想要聽到更多的「未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不同的家族融合在一起,很容易產生利益衝突,為金錢,為權力等等。」
聞言,宗介笑著解釋:「解決內部矛盾的最好辦法,就是對外發動一場戰爭。」
「強行將所有人的利益統一,大家自然就會摒棄前嫌的聯手對敵。」
「原來如此,天忍受教了。」
啪!
輕輕拍了拍手,一道身著薄紗的美麗倩影緩緩溜進了大堂。
「這是我的小女兒,相信你先前已經見過了吧。」
看著在身前款款起舞的日向姬月,宗介的表情微微有些愕然。
這是要跟他玩美人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