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有些沮喪的道:「見是見到了,但被這小子給涮了。」
程輝轉過身,不解的看著老周:「怎麼涮的?」
老周苦笑著道:「見面總共就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就藉口有事,讓我暫時等一下,結果都下班了也不見人影,我打電話一問,說是陪著李慧游泳去了。」
程輝摸了摸自己錚亮的光頭,似笑非笑的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一個黃嶺的土包子,居然也學會玩路子了。」
老周點了點頭:「玩路子倒也沒什麼,關鍵是他這種小角色,反而比較難對付,搞大了吧,得不償失,搞小了吧,作用又不太明顯,其實,要想從根兒上解決問題,還是把李慧弄下去,這娘們才是最棘手的,要不,讓崔三他們再對丁兆陽放點狠招兒?」
程輝腆著大肚子,來回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在太師椅上坐定,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老丁已經差不多了,逼得太急了,容易生出變故,我看,還得請孫四哥出面才行啊。」
「他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能幫忙嘛?」老周皺著眉頭問道。
「憑啥不幫忙啊,輪胎市場一把大火,省下那兩千多萬安置費,他至少得分走一大半,大興橋工程到手了,他啥勁不費,照樣躺著分錢,好事落不下,麻煩一點不承擔,天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程輝恨恨的說道。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眼,笑著對老周說道:「媽的,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孫老四,一點不禁念叨。」
老周也會心一笑。
他故意沒有立刻接,而是稍微等了片刻,這才拿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把電話接了起來。
「四哥......我剛剛在外面,聽說是您的電話,一秒鐘都沒敢耽誤,立刻就跑回來了。」他道,說完,還朝老周擠了下眼睛。
聽筒里傳來孫國選那冰冷的聲音:「老程啊,你馬上安排個得力的人,去青花峪的路口等著,一個小時之後,王沖開車帶著兩個朋友從連山那邊過來,你找個地方把他們安頓下來,記住,要絕對安全的地方,絕對安全!!」
程輝眼珠轉了轉:「沒問題,嗯......這是二位是......」
「是扁頭和撈仔。」孫國選平靜的說道。
程輝聽罷,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四哥,你沒開玩笑吧,怎麼把這兩個煞星送我這兒來了呀?這不扯淡嘛,萬一要是出點啥差池,可是要人頭落地的啊,不行不行!」
「放你媽的屁!你當初用的時候,怎麼沒過要人頭落地呢?」孫國選直接就開罵了:「我告訴你程皮子,這倆人至少在東遼待一周左右,這段期間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直接就送你去投胎!」
程輝被罵得張口結舌,但也不敢發作,只好咽下這口氣,苦笑著說道:「四哥,您別生氣嘛,我這不也擔心嘛,畢竟,處理這種事情,我沒什麼經驗呀。」
「做過這次後,你就有經驗了,還是那句話,真要出了問題,你的死期就到了。」孫國選冷冷的道。
程輝似乎有點不甘心,不軟不硬的回了句:「我這條爛命,死不足惜啊,關鍵是把您給.....」
孫國選哼了聲,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想多了,我不會有事的,死的,只能是你這種流氓加神棍,我是警察,是代表法律和正義的,你記住了嘛?」
「我記住了,四哥。」程輝戰戰兢兢的說道:「對了,我還有點事......」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孫國選打斷了:「明天我去東遼,見面再說吧。」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他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喃喃的嘟囔道:「孫國選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把這兩個喪門星送到東遼來,這不是肚臍眼拔罐子---沒病找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