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威臉色陰沉得可怕,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眼前問題的嚴重性,所有身份證件都不在,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如果不是有其他特殊原因,那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可能都已經離開了,而且絕對不是到什豐州這簡單。😾♗ 🍟♟
陸為民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人跑了不要緊,關鍵是這些錢,除了縣財政擔保的那一千萬貸款外,這幾天,這幫家夥以集資的名義還收取了至少好幾百萬現金,這可是全縣幹部的血汗錢,不少人甚至是到處借錢來投資入股。
「梁書記,他們的帳戶情況誰最清楚,得立即查封,我覺得恐怕縣需要馬上向地委行署匯報,不管這些香港客人去哪了,這事兒不敢再拖下去,就算是一個誤會,我們時候來道歉彌補都行,萬一我們擔心的是真的,那恐怕就有大麻煩了。」
陸為民是在包括服務員和公安局幹警都離開房間之後才說這番話的,而這番話的結果就是所有人的臉色都變成了死灰色。
詹彩芝臉色蒼白,再也站不穩,直接就暈倒了過去,也幸虧陸為民反應得快,一把將詹彩芝扶住,這女人體態豐腴,挺實沉,倒在陸為民懷香氣撲鼻,肉感十足,陸為民甚至能觸感到那背後奶罩帶子深深勒在背肌的印痕。
戚本譽同樣是臉色青灰,嘴唇顫慄著,不知道想說什,眼睛絕望的光芒四處掃射,似乎是想要尋找到能夠給予安慰的所在。
李廷章一樣是面無人色,只不過神色倒還鎮靜,「為民,是不是還有其他可能?」
「縣長,也許香港客人臨時改變主意住昌州了,所以咱們這邊的客人也就到昌州去會客去了,至於電話為什打不通,也許信號不好。」把詹彩芝扶到沙發上坐下的陸為民臉色陰冷,「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我們不敢報這種僥倖心理啊,必須要馬上向地委報告,另外要請鮑局長向地區公安處立即報告,請他們給省公安廳聯繫,幫忙尋找這幫香港客人,防止發生什意外。」
梁國威努力想要穩住心神,但是腦中的暈眩卻是壓抑,他知道自己高血壓又翻了,而且這一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看見梁國威身形搖搖欲墜,曲元高和關都是大驚,趕緊扶住梁國威,他們都知道梁國威的身體狀況,這樣巨大的刺激之下,可以想像得到。
梁國威竭力想要站穩,但是巨大的暈眩像海潮一樣將堤壩衝倒,他終於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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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布置縣公安局和雙峰飯店的人守好房間外,在陸為民的建議下,曲元高和鮑永貴留下來控制局面,李廷章率戚本譽、關和陸為民緊急趕往豐州,向地委行署匯報情況。
在臨走之前,李廷章在電話簡單向地委書記李志遠和專員孫震匯報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對方都沒有說什,只是要他們立即趕到豐州向地委行署匯報。
李志遠肺都要氣炸了,聯想到自己還曾經出席了這個項目的簽約儀式,還在省電視台和地區電視台新聞出鏡,《豐州日報》更是屢次三番提到這個項目,如果這個項目真的是一個騙局,這簡直就成了天大的笑話,帶來的後果幾乎就是毀滅性的,無論是對於自己還是豐州地委以及雙峰方面,都無法想像。
當孫震只是用擔心的語氣向他報告這件事情時,他就意識到了麻煩和危險,若這事兒只是誤會那倒簡單,若真是屬實,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進班房,有多少人烏紗帽要落地,對於豐州地委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地委會議是臨時召開的,很多地委委員都是在睡夢中被喊醒趕來的,來之前甚至連具體什事情什情況都不知道,但是當李廷章介紹,陸為民補充,將整個情況匯報完畢之後,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項目既然是省外經委介紹來的,難道說就沒有經過正規程序審查了解?就直接弄到我們豐州來了?」地委委員、常務副專員焦正喜不解的問道:「這個問題要查清楚,如果我們擔心的事情是真實的,那這個責任就不能我們豐州一家來承擔。」
雖然分工是地委副書記常春禮在負責招商引資,但是這個項目常春禮卻沒能沾上邊,而地區外經委卻是他分管的部門,這個項目地區外經委只是牽線搭橋,並未具體參與,但是這個時候要追究責任的話,恐怕他這個分管領導要想脫責,就得要有說法才行。
被召到地委會議室的外經委主任的道:「這個項目我了解了,是省外經委原副主任商竹根介紹來的,他說這是他在參加全國的一個招商引資會議時認識了這幫人,這幫人說他們打算在內地搞一家玩具廠,於是商竹根就和他們接觸了一下,然後就介紹到我們豐州,商主任說最好引到雙峰,我們也不好多說,就直接介紹到了雙峰,由詹彩芝副書記在具體接洽。」
「詹彩芝呢?」李志遠言語已經有了一絲陰森森的殺氣。
「詹書記因為受驚過度,暈厥了,送到醫院去了,現在還在雙峰*縣醫院治療。」關解釋道。
「行啊,縣委書記高血壓翻了,副書記暈厥了,看來你們縣領導身體狀況不太好啊,是不是因為工作過於辛苦勞累過度了?一件事兒壓下來,就倒下幾個,就這戰鬥力,還能打硬仗?」
李志遠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痛恨之色,看在苟治良和藺春生眼都是一震,李志遠素來性格平和,很少有出格言語,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李志遠用如此刻薄的話來挖苦人。
李廷章、戚本譽心都是一顫,作為地委書記說話已經有些失態,這意味著什,這意味著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超出了想像,這不僅僅是經濟損失這簡單,這涉及到整個豐州地區的黨政班子面子形象,涉及到主要領導在省的印象,僅此一點,就會有無數人要為之付出代價。
孫震和安德健都微微蹙了蹙眉,李志遠心神有些亂了。
孫震內心深處何嚐不是暗呼僥倖,也幸虧自己到雙峰調研時是去的那個藥材市場的簽約儀式而不是這玩具廠簽約儀式,否則自己也將淪為全省各兄弟地市的笑柄,甚至可以說要承擔的責任也要大幾分,而現在,誰都有責任,但最頭疼的是李志遠,自己卻要好得多了。
「除了你們縣財政擔保向地區工行貸款那一千萬外,他們在你們縣搞的集資有多少?」孫震忍不住問道。
李廷章和戚本譽面面相覷,這個數額卻不好統計,他們只知道第一批時大概有一百多萬,至於後面放開限制之後,連續這三天的集資金額,那就難以估量了,李廷章默算了一下,估計也在五百萬以上,算下來,一前一後,集資金額應當在七百萬上下。
「孫專員,這個我們暫時沒法統計,我個人估測了一下,大概在七百萬到八百萬之間。」李廷章艱辛的道。
整個會議室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整個雙峰*縣去年財政收入才多少?也不過區區兩千多萬,這兩個窟窿捅下來就是一千七八百萬,當然這些幹部集資是自願,但是涉及面這廣,這筆集資怎算,算在誰頭上,如果說最終結果是縣來接盤,那這個責任又該由誰來負?
李志遠頭疼欲裂,整個豐州本來財政就很困難,現在除了古慶和豐州市狀況較好外,也就只有南潭和淮山情況還行,其他幾個縣都是純粹靠補貼吃飯的縣,現在雙峰一下子給你捅出這大一個簍子來,可以想像以雙峰自身財政根本無法支撐得起填補這個窟窿的擔子,最終恐怕還得要地區來為此來補漏,這都在其次,關鍵這樣大一個事情帶來的負面影響難以估量,對今年一年的工作的消極影響怎來消除?
「培軍,和省公安廳那邊聯繫沒有?」李志遠不再多問,把話題轉向周培軍。
「已經簡單通報了,因為這個情況現在還沒有確定,所以現在還只能用比較模糊的語言通報,如果能夠確認這幫人就是職業詐騙犯的話,那省廳那邊就可以立即採取手段。」周培軍也是公安出身,風格明快。
「我看不要等了,真要是誤會,我們地委行署一起給投資商擺酒賠罪都行!」孫震斷然道。
「嗯,我贊同孫專員的意見,這事兒不能等了,越等咱們越被動,李書記,恐怕這事兒也要儘早向省委省府匯報,我覺得如果明天早上都還沒有消息,恐怕我們就要立即採取行動了。」常春禮插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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