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立刻穿上衣服,此時的妻子帶著哭腔說道,「老安,鎮鎮不會真出什麼事兒吧。」
「如果鎮鎮出了事兒,我可怎麼活呀。」 她說著,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你放心吧,咱兒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不會出事兒的。」安德全穿上鞋子,在客廳里大聲說道,「等我的消息。」
說完,他打開房門,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家,妻子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她顧不得穿衣服,跑到門口望著樓道喊道,「老安,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然而,除了遠去的腳步聲之外,壓根就沒有別的回應。
她折返回房間,匆匆穿上衣服,當她跑到樓下的時候,哪裡還有安德全的身影?
出了門之後,安德全立刻給交警隊的隊長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兒子出了事兒,責令他立刻調查從自己小區附近,駛離的計程車。
交警隊隊長聞聽此言,立刻穿上衣服直奔單位, 路上他給值班的下屬打去電話,讓他們務必找到安鎮乘坐的那輛計程車。
等到安德全來到單位的時候,交警隊長已經站在他門口等他呢。
「安局長,那輛計程車已經找到了,車牌號是江AS4042。」交警隊長說道,「通過十字路口監控的畫面來看,這輛車是在晚上九點四十二分的時候,在台北路口和回歸大街交叉口的地方,原本左轉彎的車道上,忽然直行直奔臨江大道而去,結果汽車發生了側翻。」
「然後呢?」安德全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他的一顆心,突突突地劇烈跳動著,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已經有群眾打了急救電話。」交警隊長說道,「車上的兩個人,已經送去了醫院。」
「我問你結果!」安德全眼睛一瞪,此時的他,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結果就是,兩個人仍在搶救。」交警隊長說道,「我已經讓李主任去醫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安鎮那是安德全的親兒子,他怎麼可能待在單位里,等待結果呢?
他立刻站起身來,急匆匆地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調查那名司機的真實身份,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交警隊長立刻小跑著跟上,「安局長你放心,我已經跟刑警隊的吳隊長聯繫過了,他們已經成立了這起事故的調查組,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等安德全到達醫院的時候,安鎮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當看到蓋著白被單子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安德全頓時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再說王耀平,摟著畢月溫存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才感慨地說道,「真想跟你長相廝守下去呀。」
「我也想。」畢月死死地摟住他的腰,忽然抬起頭來,忽閃著大眼睛問道,「我不要名分,只求你別不要我就行,可以嗎?」
王耀平苦笑了一下,「當然。」
他心中卻暗想,我搞了那個叫鬼子的傢伙之後,下一步就朝著羅立山正面開炮了,羅立山這個傢伙陰險毒辣,詭計多端,丟掉身上這一身警服事兒小,關鍵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的。
擁美人在懷的時刻,以後未必再有,又豈敢多做其他什麼承諾呢?
「那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畢月幸福滿滿地再次問道。
「這事兒別著急,咱們以後再談。」王耀平笑眯眯地說道,「我現在得去單位加班了。」
「又加班嗎?」畢月臉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
王耀平坐起身來,「沒有辦法,這份工作性質,就決定了我們工作時間,不能隨心所欲。」
畢月立刻從床上跳下來,伺候他穿上衣服,然後又跟他一起來到客廳,彎腰蹲下,幫他穿上鞋子。
臨出門的時候,畢月勾住了他的脖子,「記得多休息。」
「我知道的。」王耀平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王耀平下了樓,跳上汽車,掏出手機正打算給安德全打電話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交警隊長打來的。
「喂,有事兒?」王耀平接聽了電話問道。
「王局,出事兒了,安局長的兒子出了車禍,人已經沒了。」 交警隊長說道。
聞聽此言,王耀平頓時嚇了一跳,他滿臉震驚地問道,「老安現在在什麼地方?」
「醫院,太平間。」交警隊長回了一句。
王耀平立刻掛斷電話,一腳油門下去,汽車立刻朝著醫院開去。
長長的走廊盡頭,蹲著一個肥胖的身影,他的手裡夾著煙,煙霧裊裊地升騰著,已經快要燃燒到他的手指頭了,而他卻依舊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
「老安。」王耀平走到他的面前,低聲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肇事司機也已經死了,我已經下令成立專案組,進行深刻調查了。」說完這句話,他蹲在了安德全的身邊,此時,縱有千言萬語,可他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兒子的死,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的。」 安德全冷冷地說道。
王耀平張了張嘴,硬生生地把話,又咽進了肚子裡。
他想說的是,如果真的有人蓄意謀害的話,那肇事司機怎麼會也跟著死掉?
當時計程車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事兒恐怕只有,去世的那兩個人清楚。
「你覺得,會是誰?」王耀平問道。
「鬼子。」安德全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之所以有如此判斷,安德全也並不是無的放矢,死掉的那個人,名字叫做鄭陽陽,家住在老城區。
而現在老城區的混混頭子,要麼死走逃亡,要麼夾著尾巴的做人,其他的全都落了網,現在敢扎刺兒的,恐怕只有鬼子那伙人了。
「說說你的判斷。」王耀平掏出煙來,將兩根煙塞進嘴巴里,點燃了之後,將其中一根,遞給了安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