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你家人我做不到。🐸☆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王錦嘆了口氣,表情有些複雜。
「從你埋伏失敗到現在,已經過了一整天。」
「如果他們真想殺我,完全可以跟你同時進攻。」
「可不管是烏曈還是醫生都沒有出現,甚至都不打算救你。」
王錦蹲下身,看向蘇喜那越來越蒼白的臉。
「你應該也發現了吧,自己的作用其實是試探。」
「總而言之,他們就沒打算讓一個棄子再回去。」
年輕人將遙控器揣回褲兜,幫蘇喜調整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套。
「身為十惡的你都已經被放棄了,你的家人恐怕…」
「你是說,我的父母和弟弟都已經不在了?」
蘇喜輕聲說著,她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跟以前那種故意表現出的柔弱不同,她現在的反應完全出自真情實感。
「醫生不會讓沒用的人活下去。」
「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似乎是不太敢相信,女人再次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
「見不到了。」
「那就好…」
女人愣了愣,眼淚奪眶而出。
哭的像是個孩子。
「再也不用,再也不用賺錢給弟弟買房子了。」
「也不用把工資全部上交,不用一天三頓都吃饅頭…」
「我的能力很弱,弱到沒辦法保護自己。♤🎃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可是,爸爸媽媽每個月都讓我打很多錢,不然就把我送回孤兒院。」
「我不想,不想回去那個地方。」
「除了賣身,我就只有加入怪談組織這一條路了。」
蘇喜一邊抽泣一邊輕聲說著,似乎是在宣洩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
王錦表情複雜,沒有說話。
被吸血鬼一樣的養父母當成賺錢工具,又被醫生當做棄子。
蘇喜的命運相當悲慘。
十惡前世罪惡滔天,這一世卻有可能只是個傷心的姑娘。
這讓王錦對那些中立者的態度略有改觀。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會輕易放過其他不赦之人。
「你殺了我吧。」
蘇喜抽泣著抬頭,看向面前的年輕人。
眼眶因為哭泣變得紅腫,鼻涕眼淚混成一團。
頭髮亂糟糟粘在臉上,身體因為抽泣不停顫抖。
沒有那種精緻的易碎感,只是個崩潰的姑娘。
而這姑娘現在哀求著自己,結束她的生命。
王錦愣了愣,遲遲沒有反應。
他不太能理解。
明明成功擺脫了家裡的控制,明明即將擁有自己的生活。
可蘇喜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尋死。
「我沒有家人了…孤兒院很冷,我不想回去。」
女人輕聲嘟囔著,話語漸漸變得不著邊際。☺💙 ➅9s𝓗υX.cσ𝓶 🍮🍪
王錦能看出,蘇喜現在的狀態很糟糕。
她快瘋了。
「你自己呆一會兒吧。」
年輕人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
「餵?青青姐,是我呀。」
「嗯嗯,我跟王錦匯合了。」
「誒呀!哪有…」
胡小北對著電話哼哼唧唧,似乎被柳青青好好打趣了一番。
「對了,青青姐,我想拜託你查個人…」
「餵?馬哥。」
王錦手機舉著電話,笑呵呵地說著。
「我辦事你放心,統轄局那邊就拜託你上下打點了,回頭請你吃飯。」
「還有就是,我想查個人。」
「蘇喜,是個混血種。」
「好嘞,我等消息。」
嘟嘟嘟…
王錦掛斷電話,揉了揉太陽穴。
他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蘇喜。
這女人經過自己一番詢問,似乎終於決定丟掉楚楚可憐的偽裝。
那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就連那撕心裂肺的樣子也令人動容。
沒人會懷疑一個可憐的姑娘。
可如果這也是偽裝呢?
拋棄原本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普通人。
再次通過尋死的方式示弱,從而博取同情。
偽裝下面是更加精妙的偽裝…這並非不可能。
王錦總會下意識多想一層。
這也是他存活至今的原因。
輕易信任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是會丟掉性命的。
哪怕對方只是醫生派來的小嘍囉,王錦也要好好考慮一下。
更何況那是欺世之人。
蘇喜只是個棄子,她根本不知道醫生的計劃。
想讓這女人發揮剩餘價值,就只能拉攏她成為同伴,至少不能繼續敵對下去。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信任。
所以,王錦在詢問公司的同時,也向統轄局尋求了幫助。
如果蘇喜真的有養父母和一個弟弟,自己能勉強相信三成。
等到親眼看見他們的屍首,他才能相信五成。
在此之前,就算蘇喜真瘋了,王錦也不會有半點心軟。
小心駛得萬年船。
「傻仔,結果出來了。」
小狐狸用頭頂著手機跑到王錦面前,給他展示著剛剛傳過來的文件。
「蘇喜,97年生人,曾經生活在天漢市孤兒院,後被蘇擔夫婦收養。」
「家庭狀況…確實有個弟弟,而且還在上大學。」
年輕人翻閱著電子版的檔案,輕聲嘀咕著。
「小子,找到了。」
片刻後,馬堯的信息也傳了過來。
「領養蘇喜的,確實有這麼一家三口…」
「死了嗎?」
王錦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
「嗯,死因是開膛破肚導致的失血過多,換句話說,死於解剖。」
「現場照片給你發過去了。」
「好嘞。」
年輕人點點頭,放下手機。
死於解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傻仔,你怎麼想?」
小狐狸蹦到王錦頭頂,扒拉兩爪子後躺了下去。
「我信了五成。」
後者嘆了口氣,說著自己的想法。
「如果這也是偽裝呢?」
「犧牲幾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從而騙取我們的信任,等到關鍵時刻暴起傷人。」
「這種事發生在欺世之人身上,並不奇怪。」
「天啊,傻仔你腦子怎麼長的?」
小狐狸倒吸了一口涼氣,用爪子拍了拍王錦的腦門。
「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一層的吧。」
「但是我能想到,或許別人也能想到。」
「希望是我太過激了。」
王錦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著。
「boss,你可能還真沒過激。」
手持吸塵器打掃衛生的瘋子拿起手機,仔細觀察了一下上面的照片。
開膛破肚,鮮血淋漓,死不瞑目。
「這種程度的解剖太粗糙了,就連我的技術都比這好。」
「聽說醫生是個完美主義者…事情不對勁。」
瘋子摸著下巴,從自己的角度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