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著眼前瘋狂搖頭的女人,王錦表情相當複雜。
他沒想到胡小北的菜,對於普通人的傷害這麼大。
「可能是我吃習慣了吧…感覺也沒有什麼。」
年輕人摸了摸下巴,小聲嘀咕著。
他的味蕾久經沙場,身經百戰。
只要胡小北不心血來潮研究點新花樣,王錦就頂得住。
習慣就好。
略微感慨了一下,王錦伸手拿下遮擋女人視線的布條。
為了不讓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傷對方的眼睛,他還貼心地用手遮擋了一下。
女人愣了愣,緩緩停下動作,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緩緩抬頭,露出那張令人動容的臉。
原本就楚楚可憐的長相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微紅的眼眶更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弱的氣質。
如同易碎的精美藏品,讓人升不起靠近的念頭。
「是你。」
女人嘶啞著說道,下意識移開目光,不去看面前的年輕人。
「吃點東西吧。」
王錦點點頭,並沒有第一時間問話,而是將手伸進口袋。
「不…」
女人聽到吃東西三個字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就連瞳孔都擴大了幾分。
顯然,她相當害怕。
「別擔心,是我做的。🐊💣 69𝕤𝕙υא.ςOᗰ 👤♖」
似乎是預料到了這一點,年輕人無奈地笑了笑,開口解釋。
「我有個妹妹,她病的最嚴重時吃飯都很困難,只能吃流食。」
「所以,我廚藝一般,但很會熬粥。」
「再加上那丫頭倔的很,不願意讓別人喂,我就自己學著弄了這樣的包裝。」
王錦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個什麼東西。
真空的銀色袋子上面帶著吸管,即使行動不方便也可以食用。
「吃點東西吧。」
年輕人笑著將吸管遞過去,眼神清澈。
女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王錦是這樣的性格。
一個隨身帶著軍火庫的絕世猛男,卻意外的很會照顧人。
她很詫異。
最主要的,自己昨天晚上屢次三番想動手,甚至還動了落井下石的念頭。
可王錦依舊選擇原諒自己。
再加上她被困了這麼久,卻沒有受到半點侮辱或是虐待。
就連那給自己送食物的姑娘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這讓女人有些恍惚。
她猶豫片刻,卻還是抵抗不了食物的誘惑,紅著臉張開了嘴。
溫度剛剛好。
這讓女人的臉更紅了。
看著對方從略帶戒備到狼吞虎咽,王錦露出溫柔的笑容。
一袋粥很快見了底,他再次開口,語氣猛然變得冰冷。
「你有沒有想過,我很有可能在飯裡面下毒。」
「噗!咳咳咳!」
女人瞪大雙眼,如同受驚的小獸。
下一秒,她拼命掙扎,試圖用手指扣喉嚨,將剛剛的食物吐出來。
可骨折的手臂不足以支撐她完成動作。
於是她只能拼命乾嘔,直到滿臉淚水。
「開個小玩笑。」
王錦攤了攤手,示意對方別太緊張。
「殺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人很簡單,沒必要浪費食物。」
「我只是想讓你清楚…」
說到這裡,王錦的表情變得冷若冰霜,聲音也沒有一絲溫度。
他身體微微前傾,在死亡邊緣磨練出的氣勢沖天而起。
冷漠,強大。
整個地下室似乎都冰冷了幾分。
「我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也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只要我想,那隻狐狸每天都會過來送飯,直到你死。」
「咳咳…別…」
女人嗆咳著搖頭,似乎是扯動了傷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種威脅比砍她手腳都有效。
吃下那種東西,傷害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靈。
「不過我覺得,沒必要搞那麼僵。」
王錦伸手輕輕拍打著對方白皙的後背,語氣又變回了剛開始的溫和平靜。
「我們可以聊聊天,你把我想知道的說出來就沒事了。」
「浪費時間可不太好,畢竟我還是個學生。」
年輕人擺了擺手,滿臉無辜。
「…」
女人看著王錦,表情有些複雜。
學生?
這時候跑過來裝純情男高中生了?
昨天晚上他往自己身上塞炸彈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當然,女人不能表現出半點不滿,她只能點點頭,努力露出笑容。
「那就從名字開始吧。」
發現對方身體冰涼後,王錦脫下外套,輕輕披在女人身上。
然後拿出遙控器。
毫無疑問,外套裡面塞滿了各種小物件。
「呼…」
女人的表情再次變了變,最後一片平靜。
她已經習慣了。
似乎是終於決定不再掙扎,女人緩緩開口,用沙啞的聲音說著。
「我叫蘇喜,是十惡中的欺世。」
蘇喜輕聲說著,剛才那柔弱的模樣消失不見。
「我不認識你,對於十惡的事也不感興趣。」
「我在一個民間組織工作,想要多掙點錢,遠離那些總是用噁心目光看向我的人。」
「昨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我給父母還有弟弟打了電話。」
女人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相當不好的事情。
「接電話的人自稱醫生,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相隔那麼遠的城市中來回穿梭的。」
「他們綁走了我的家人,卻並沒有跟我要錢。」
「他們…」
「他們要我的命。」
王錦點點頭,示意蘇喜繼續往下說。
「我必須殺了你…至少也要從你手下逃跑。」
「所以當時我才會做出那種事。」
女人低下頭,似乎不太敢看王錦的眼睛。
「牆貼子和樹趴子,是我從組織里偷偷放出來的。」
「我的能力只能對那些沒什麼智商的怪談起作用。」
「至於半截缸…他來自一個名叫孔惡的人。」
蘇喜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
「他跟醫生沒什麼關係,做出這種事全憑愛好。」
「明白了。」
王錦點點頭,似乎在思考。
「我知道的就這些。」
蘇喜嘆了口氣,別過頭去。
她沒再擺出那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只是眼中帶著幾分不舍。
「不管怎麼說,我曾經想要殺你。」
「要殺要剮隨你便…只是希望你能幫忙救出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