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二十。{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王錦坐在關上門的餐廳,迅速在桌子上畫好了魔法陣。
紅霧集會沒停過,只是他沒有特意去招攬新成員,所以沒什麼新鮮事。
成員陸陸續續也有了變動,比如威爾康,他最近沒怎麼出現。
據說是在之前跟烈陽廳的戰爭中受了傷,還沒養好。
除此之外還有冰蟹港的酒保小姐,除了偶爾來匯報毛絨絨商會的經濟狀況,這個時間她都在睡覺。
哪怕集會主辦者是邪神,混熟之後也敢翹班,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許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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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隨著烈陽薩雷斯,獵神奇克,女神之錘古德里安的加入,大部分集會參與者都到了身邊。
進入紅霧之上,似乎也就只是換個地方討論東西。
這是正是王錦想要的。
換成其他人,或許會大力發展紅霧集會,把自己的一切都壓在上面。
可對他來說,工具僅僅是工具。
拿起來就能用,放下也不會損失太多,如此才算得上合格。
沒了某樣東西就什麼都做不到,那樣太容易被人掐住七寸。
話雖如此…
「要是能有點新變化就好了。」
王錦看著鬧鐘,低聲念叨幾句。
紅霧擴散而出,餐廳逐漸無法視物,幾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浮現而出。
冒險家,探秘人,羅賓漢,信徒…這幾位靠得最近,也幾乎同時到來。
向王錦問了好後,他們各自坐下,等待著其他與會者。
緊隨其後的是船長威爾康。
「身體好些了嗎?」古德里安點頭致意。
「托神先生的福,沒什麼大礙了。」威爾康一邊向王錦問好,一邊回應古德里安的寒暄。
王錦點點頭。
他也在等待。
今天仍舊應該是記錄官小姐的主場,按照約定,她會送來通行證。
而自己也能利用這個繼續去千秘之城探索,找到機會還能再次潛入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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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紅霧凝聚成型,王錦眯了眯眼睛。
他眼中的紅霧淡一些,能夠依稀分辨出…
出現的這傢伙,個子要比記錄官小姐矮一些,氣質也不一樣。
新成員。
在凌晨三點半不睡覺,剛剛好想到毛絨絨神教的人。
「啊…啊!初次見面誠惶誠恐!」
人影晃動兩下,對著王錦伏低身體,表示順從。
「擁有無窮智慧和無窮力量的偉大存在啊!我是您卑微的信徒之一!」
「受您召見感激不盡!請問我能獻給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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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是個女人,年紀不大,語氣狂熱,說的是常見的東因紐特語。
王錦微微皺眉,沒有回應。
作為主持人的薩爾輕咳一聲,「抬起頭坐下吧,神先生贊成平等,不喜阿諛奉承。」
「是…!惶恐,實在惶恐。」
女人找到距離王錦最遠的地方坐下,不安地捏了捏裙擺。
「在這裡我們用代號相稱,你…」
薩爾的話並未說完,他意識到自己解釋早了。
兩團紅霧幾乎同時凝聚成型,其中一位提起裙擺,對王錦行了一禮。
「貴安。」
這是記錄官小姐,名字叫做海倫。
那另外一個是誰?
——
一晚上有兩名新成員…真是難得。
王錦保持著警戒。
他只是在扮演邪神,本質上還是個會受傷會死亡的人類。
一旦被盯上…
王錦打量著和海倫一同出現的人影。
嗯…姑且能算是人影。
厚重的紅霧並沒能給她提供太多隱藏身份的作用。
如果沒看錯的話,背後那應該是翅膀,而身下的是蛇尾。
這是只…海克娜嗎?
「這裡是…?」
飛鳥呆在原地。
閉上眼睛再睜開,突然來到了陌生的地方。
面前還有一位似乎無法直視的,超越自己階層的不可名狀存在。
這樣的狀況換成普通人早該被嚇個半死,或者慌慌張張無法思考。
而飛鳥沒有。
怎麼說呢…
她習慣,或者說麻木了。
無非就是經歷的奇怪事情變得更多點,從黑船上突然掉到邪神巢穴…
…而已。
等等,邪神巢穴!?
飛鳥猛地拍了拍臉頰,原本麻木的情感慢了半拍才激盪起來。
就算自己很倒霉,這也有點過分了吧!?
——
「如二位所見,這裡是在紅霧神國中召開的,交易情報與任務的小型集會。」
「出席並非強制,若是不想參與可以主動退出,之後您依舊會夜夜安眠。」
「在這裡我們以代號相稱,這位是集會的主人與見證者,祂允許我們稱呼為神先生。」
「我是冒險家,那邊的是…」
「請問二位女士,該如何稱呼?」
迅速結束了介紹,薩爾把問題拋給了新加入的二人。
有模有樣了嘛,這小子。
王錦滿意地點點頭。
或許是自己這個神先生平時給了薩爾太大壓力,現在哪怕讓他在親爹面前侃侃而談,也沒有太緊張了。
短暫的沉默。
疑似海克娜的女人低垂著頭,似乎在努力消化眼前的情況。
另一個信徒則興奮地到處查看,還沒能回過神來。
「嗯…塞壬,我想叫這個,可以嗎?」飛鳥舉起手,輕聲提問。
「可以,」王錦點點頭,「美麗的名字。」
「謝,謝謝!」飛鳥瞪大眼睛。
被誇獎了,看來這位存在比較和善。
「名字…名字。」另一人回過神來,「那麼我要叫『信徒』…」
「已經有人用了。」古德里安敲敲桌子,「先來後到啊小姐,拜託你換一個吧。」
「唔,真可惜,」女人用指尖點了點嘴唇,仰頭想了幾秒,「那我要叫『女巫』。」
「這…您看可以嗎?」薩爾轉頭,小聲在王錦耳邊請示。
「可以。」王錦點點頭。
「啊…沒有誇獎嗎。」女巫失落地嘆了口氣。
——
「那麼作為初次見面的規矩,儘可能提個請求吧。」薩雷斯比劃了一下。
「真的可以嗎?」女巫捂住嘴。
「也不是一定就能解決,畢竟還要看你能支付什麼報酬。」古德里安搖搖腦袋,「主要是對你的實力,所處環境之類的東西做個總體判斷。」
「啊…」女巫皺起眉頭,冥思苦想起來。
「我先說吧。」塞壬舉了一下手,她確實有需要迫切的需求。
「這樣問可能有些失禮,但是,如果各位有能夠轉運的護身符,或者神先生您掌握著運勢相關的權柄。」
「那麼請一定,一定要幫幫我。」
「我會拿出畢生積蓄——大概有一百萬盎司,以及許多催眠方面的秘術…噢,幫忙進行心理疏導也沒問題,我在之前的船上擔任過這樣的職位。」
飛鳥雙手合十,面色虔誠。
「拜託了。」
「那個…塞壬小姐。」古德里安乾咳兩聲,「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最近有在北方海域徘徊嗎?」
「是的。」塞壬欲哭無淚,「最近真的霉運纏身,您有什麼頭緒嗎?」
「哈,哈哈…」古德里安心虛地擺了擺手,「抱歉了,我也無能為力。」
說不定就是因為你這傢伙吧…
王錦瞟了一眼古德里安,發現他正仰頭望天。
「沒,沒人願意處理嗎?」塞壬小姐小心翼翼地詢問,目光在人群中划過。
「我倒是有類似的物品,但海盜是不能把自己的幸運拱手讓人的,」薩雷斯聳聳肩,「這不是錢能買到的東西。」
「那好吧…」塞壬小姐沮喪地低下頭。
沒人能施以援手。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她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那道明顯不同的人影。
「不用太緊張。」薩爾揮揮手,安撫著她的情緒。
「神先生是集會的主人,同樣也是參與者,是我們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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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按照規定支付代價,交易同樣可以成立。」
「那,那麼…」飛鳥鼓起勇氣,「您覺得條件如何?」
短暫的沉默。
王錦思索幾秒。
「我的眷屬會在一周內給出答覆。」
——
沒…沒有拒絕!
雖然也沒明確答應就是了。
「太好了!萬分感謝!」飛鳥看起來相當喜悅,連帶著翅膀都不斷扇動起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她向眾人道了個歉,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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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主動打破沉默,這份靜謐短暫地延續了下去。
神先生…祂做事都是憑心情的嗎?
薩雷斯摸了摸鬍子,仰頭思索。
不,好像也不對。
這位存在幾乎不會拒絕別人的求助,只要能夠支付代價。
可是錢財,催眠方面的秘術,以及心裡諮詢…神先生真的需要這些嗎?
啊。
薩雷斯拍了拍腦門。
冒險家是神先生的眷屬。
看來拿下這些東西,是在培養教會中的高端戰力。
這樣來看…
果然,冒險家被邪神眷顧著,他們的關聯很深。
自己這次入局很有必要。
跟薩雷斯的狀況差不多,每個人都在思考神先生的決定有什麼深意。
畢竟祂是集會的絕對主宰,擁有著另一個維度的指揮。
而此刻的神先生本人,正透過紅霧盯著塞壬小姐,仔細翻找著自己的回憶。
倒霉…有可能是最近遇見過古德里安。
這說明她跟自己相遇過。
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這麼明顯的體貌特徵…
王錦隱隱約約,真的有點印象。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不起來。
算了,先看下一個。
看到王錦抬起頭,薩爾輕咳兩聲,看向女巫。
「你的請求是什麼?」
「啊…我,」女巫一直在思考,似乎仍舊沒得到答案。
不過問題到了近前,她還是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王錦。
——
不同於塞壬小姐的轉運,女巫的請求相當尋常,只是簡單的尋人。
名字,性別,身高,膚色,各種體貌特徵被薩爾記錄下來,散布給毛絨絨教會的其它信徒。
在加入兩名新成員之後,集會持續一陣便散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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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女巫塞壬在內的幾人緩緩消失,神先生的虛影也被王錦撤掉,他悄無聲息地坐上了薩爾空出來的位置。
他要再維持紅霧一陣子,直到記錄官小姐送來通行證。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威爾康並沒有離開,這位已經退休又大病初癒的船長仍舊坐在那裡,似乎有話要說。
「閣下,我想提醒你一句。」威爾康想了想。
「之前,在我船上擔任心理醫生的人,名叫飛鳥。
她是從北邊來的混血兒,身上有海克娜一樣的翅膀和尾巴。
鯨之港事件後飛鳥跟你們走散,在我的酒館待了一段時間。
再然後烈陽廳圍剿異教徒,她又不知所蹤了…據說是去找你。
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個很能派上用場的人。」
王錦眯起眼睛。
他努力回憶著,發現…好像還真有這麼個女人的存在。
像是海克娜,又不太一樣。
冰蟹港的時候,她還是蓮的手下。
正是這名叫飛鳥的女人利用群體催眠,才能讓那場大獻祭順利完成。
「她就是紅霧上的塞壬吧,」威爾康伸出手指,「八成概率。」
「我知道了,多謝。」王錦點點頭,看著威爾康緩緩消散。
心理醫生,疑似海克娜的外貌,可能跟自己相遇過,這些都成功地一一對應了。
說不定還真是。
王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之前並不知道塞壬的真實身份,答應幫忙一是看對方眼熟,二是為了催眠術,還有心理疏導。
催眠術說不定能在黑船探索中用上,心理輔導則是大多數怪談工作者的必需品。
當然,王錦沒把話說死,他怕自己也解決不掉。
回頭問問珀爾有沒有辦法,也算是收回被她吃掉那些泡麵的利息了。
蒼蠅腿也是肉,無本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呼。
桌上的魔法陣閃爍一下,王錦拿起面前的文件,滿意地點點頭。
記錄官小姐那邊的通行證,到手了。
並沒有輕易讓這次的獻祭結束,王錦拿了個打火機放在魔法陣上,把其中兩個符號從接受改成了賜予。
他想試試能不能把鬼吹燈送去靈界。
靈界排斥所有怪談力量,如果以紅霧神國為跳板,說不定能鑽過這個空子…
嘭!
打火機毫無徵兆地跳躍兩下,炸得粉碎。
「啊…看來是不行。」
王錦嘆了口氣。
他倒是不意外,如果自己是真神倒還有可能,一個裝裝樣子的虛假神國,怎麼可能突破靈界的規則。
說起這個…能夠利用幽海鯨特性,把各種東西帶到靈界的黑船,還真是相當令人羨慕。
啪嗒。
鬼吹燈的實驗結束後,王錦又把提琴包放在了桌上。
這次倒是消失的很順暢,他把小提琴送到了記錄官那邊。
馬上就要去靈界探索了,能少帶點東西再好不過。
呼。
魔法陣再次閃爍,這次來的東西和記錄官小姐沒關係。
那是一張認真寫好,還噴了香水的信紙。
上面寫了報酬的獲取方式,以及塞壬小姐的感激與期待。
把它疊好收起,王錦站起身,散去了紅霧神國。
——
單獨使用一次紅霧神國造成的污染,並不能讓王錦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被醒過來的安妮媽媽抱住,好好恢復了精神過後,王錦換上了便於行動的連體服。
通行證到手,第二次潛行也就該開始了。
在和黑船正面衝突之前,哪怕只是多了解他們一點也是好的。
畢竟自己和薩雷斯有過約定,烈陽船隊只會有一個犧牲者,得儘可能把損失降到最小。
嘎吱。
王錦推開門,看到了正在走廊里打盹的二號,還有抱著折刀靠在牆壁上的四號。
「對約會來說,這個時間可真是糟糕透頂啊。」二號打了個哈欠,對王錦露出笑容,「不過有小肆陪著,就勉強原諒你了。」
「你給我老實點,」四號甩開二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出這種任務就別胡鬧了。」
「是是是…」二號無奈地聳聳肩。
——
二號經歷過不完全的蛻變,她的各方面身體機能僅次於四號。
再加上有了些改變的性格,不再那麼滯澀的關係,王錦已經能讓她投入戰鬥了。
四號更不用說。
王錦知道她可以信任。
「你看你看,這是我們的動力設備哦。」二號指了指腿上的外骨骼。
她的第三第四脊椎得到了強化,肩膀和上肢力量相對更強,這次選擇了補足腿上的短板。
四號的強化最均衡,她不需要考慮平衡問題,直接穿了全身甲。
「你的呢?」四號伸手拍了拍王錦的小腿和胳膊,發現並沒有金屬觸感。
「這東西活動起來會有聲音,哪怕就那麼一點…也挺讓人頭疼的。」王錦搖搖頭,「我不打算穿。」
「那是什麼?」二號踮起腳尖,打量著王錦拿在手上的書頁。
有點奇怪,紙張是灰色的,上面的字跡中仿佛有光芒正在不斷流淌。
「《悲慘世界》的殘頁,和這批動力甲一起到的,算是簡略版本的秘儀。」
王錦把書頁摺疊起來放進懷表,再把懷表認真塞到女孩們的口袋裡。
淡淡的光環擴散開來,無法言說的氣息讓整個人開始消沉,心情沒有緣由地失落。
「你,你在褪色誒!」二號捂住嘴,「小肆也在!」
「你也是,」王錦笑笑,「這樣就沒問題了。」
《悲慘世界》是他在年會上見過一次的秘儀,具體作用是什麼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副作用令人印象深刻。
褪色。
這樣一來,自己進入靈界之後就有了偽裝。
那麼…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