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魯莽的獵人

  「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敢在這裡露面,你膽子也真夠大的……但這次就別想跑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屠夫冷冷說道。

  周銘緩緩走上前:「請問,決定咒術師之間的戰鬥勝負的關鍵要素,是什麼?」

  屠夫邁步上前,音樂家再次開始在空氣中彈起了鋼琴,而商人將無形之中的咒力借貸標記,打在了周銘的身上。

  周圍的看客陸陸續續閉上了嘴,靜待這場好戲開場。

  紳士站在人群當眾,目光跟隨獵人移動。

  他輕聲對身邊的女盜賊說道:「獵人先生真是不同凡響,雖然身負重傷,氣勢卻一點兒都不輸,這在炎國那兒是不是叫做輸人不輸陣?」

  女盜賊:「感覺有點奇怪,他受的傷太重了,光是用冰把傷口凍起來有用嗎?」

  如果光是從雙方的外表看,那獵人這邊毫無疑問,處於絕對的劣勢,但不知為何,現在的獵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這和他重傷的外表格格不入。

  所有看客都有種奇怪的印象,獵人似乎變強了,他一舉一動所表現出來的自信是無法偽裝的。

  頭頂上頂著「讀心大師」四個金字的男人,對周圍人說:「如果沒有意外,獵人很可能是瘋了,除非他在這麼短短七天內變成了S級的咒術師,否則他怎麼可能贏?

  但我看他好像真覺得自己能贏,這傢伙是認真的,你們看他的步伐和步距,雙手和雙腳擺動的節奏,他一直往前走,靠近屠夫他們,真的不帶一絲猶豫。

  這證明這絕不是一種虛張聲勢,拉近距離恰恰是他所期望的,並且這傢伙還不覺得拉近距離對他有什麼壞處。」

  「凡事沒有絕對,說不定獵人真就在這幾天裡,在外頭遇到了什麼奇遇呢?」

  「奇遇?你自己相信有這種變強,但又可以不發瘋的奇遇存在嗎?」讀心大師冷笑著反問道。

  那人乖乖閉上了嘴巴,這個問題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真有這種奇遇,現在這個世界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這樣的機率不是不存在,只是微乎其微,趨近於零。

  周銘繼續往前走著,屠夫三人也察覺到了周銘氣場的變化,在進來這裡之前,他們已經從聖僧口中得知了喬治的真正實力,倖存的女巫也已經傳來回訊,喬治在嶺南死亡。

  根據女巫和騎士的描述,周銘的實力並沒有強大到壓倒性的境界,喬治雖然輸了,但雙方的實力在不相伯仲之間。

  而周銘此刻身上的重傷,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在知曉這些情報的情況下,他們還敢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做足了萬全準備,但周銘那邊,似乎也還藏有不為人知的底牌。

  當然,屠夫還是看不上周銘,即使是上次周銘全盛時期,帶著蕩婦二打三,都落荒而逃了,現在他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重傷,根本不足為慮。

  他最忌憚的反而是那兩個同樣來自高層的人,上一次的破戒,讓諸神黎明在道理上落了下風,現在祭壇最上層的那幫管理者,一個個都盯得很緊。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有人會如此快做出決斷。

  怎麼辦?要打嗎?還是說暫且撤退?

  屠夫的目光迅速在相撲手和趕考書生身上掃過,腦海中閃過各種方案,一方面,他忌憚突然冒出的這些神秘勢力,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放棄這個殺死獵人的絕好機會。

  聖僧對喬治的評價可是高得很,喬治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獵人的重傷,若是就此放過,喬治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而且現在的局勢對他們非常有利,獵人本來實力就不如他們,現在還受了重傷,他的隊伍中,還有商人這個持久戰的最強王牌。

  這種陣仗完全就是獅子搏兔,無論怎麼想,他都想不到輸掉的可能。

  唯一的變數……

  唯一的變數只有相撲手和趕考書生,這兩個傢伙都是四層的,實力都十分神秘。

  「哎呀~真讓人頭疼吶,獵人老兄喜歡比賽是好事,但在說開始之前就這麼靠近對手,是不是不太好啊,這樣很容易輸掉比賽哦。」相撲手用他獨有的語氣,想要勸說周銘回來。

  然而周銘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甚至猛地跨出一步,瞬間拉近了距離!

  一瞬間,相撲手和趕考書生都朝前衝去,沒人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但應該都在怒罵獵人的莽撞。

  他們二人雖然現身站在獵人這邊,但卻並不想與屠夫真正交鋒,畢竟屠夫背後的人物,即使在最高的祭壇那裡,也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空間裡響起音樂家彈奏的優美旋律,神聖的金色光輝再次包圍在屠夫左右。

  周銘舉起了大劍對準屠夫徑直劈下,屠夫的身上溢出無數血線,構成了一張複雜的防禦網,而屠夫自己右手舉起屠刀,左手揮出一把血刃。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相撲手和趕考書生根本來不及支援,站在周圍的觀眾們目睹這一切,沒有評論交談的時間,但每個人心裡都得出了相同的判斷。

  這次的攻擊是獵人過於冒進了,即使相撲手和趕考書生都是高手,也不一定能趕得上,畢竟屠夫那邊也絕非泛泛之輩。

  周銘的大劍劈下,屠夫的血刃也已經呼到了周銘的臉上,血刃的刀鋒掃開了寒氣,在極慢極慢的視角下,在血刃貼近周銘臉頰的過程中,一層淡淡的白霜攀上了猩紅的刀鋒。

  白霜在刀鋒上蔓延,像雪花般擴散,當血刃距離周銘臉頰三厘米時,白霜已經覆蓋了屠夫的整把血刃,血刀變成了冰刀。

  周銘的臉頰出現了一層堅硬的薄冰,結冰的血刀和薄冰撞擊,細小的裂縫在血刀上擴散開來,裂縫順著衝擊的方向蔓延擴大,從刀鋒一路斷裂貫通至刀背,最後整把刀都崩成碎片。

  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在屠夫的眼裡,自己只是一刀揮出,精準迅速地劈中了周銘的臉頰,但莫名其妙的,他用自身鮮血凝聚出的兵器結了冰,並且碎了。

  「怎麼可能!」

  驚訝轉移了屠夫的注意力,而周銘的大劍已然落下,用血絲編織而成的高速震動的防禦網,沒有擋住周銘的大劍。

  那把劍如泰山壓頂般,落勢不絕,將血網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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