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走出控制室,就看到旁邊的鋼鐵氣密門被熔開一個大洞,秦霜月從洞的另一邊走了過來。【Google搜索】她看到周銘時,表情有些驚訝。
「你還活著,你把鏡魔殺了嗎?」秦霜月難以置信道。
周銘淡淡地點了點頭:「嗯,他很倒霉,咒術被我克制了,如果換做另外一個咒力等級和我相當的其他人,這件事就難辦得很了。對了,你好像認識我。」
「忘得很徹底啊,最後一次分別後,你又經歷了許多事。」秦霜月笑道。
周銘聽到身後傳來另一個腳步聲,轉過頭,是黑鴉跑了過來。
「狐仙大人呢?」黑鴉睜大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魔怔般問道。
「她沒事。我待會就帶你去見她。」周銘扭頭看向秦霜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對眼前這個人,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但過去的自己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他已經全部忘光了,那些記憶全都被關在紅門背後,變成了他的心魔,正在不知哪裡作亂。
「以前我是個怎樣的人?」周銘問。
秦霜月:「一個自以為是的,有趣的瘋子。」
周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道:「我要走了,最後我們不會是敵人。」
秦霜月雙眉微揚,笑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算朋友了,不過沒關係,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見面,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很有緣分。」
周銘轉身往通道的拐角走去,在他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前的一刻,身後的秦霜月叫住他道:「最後再問一句,你現在還是繼續在糾正這個世界嗎?」
周銘一愣,轉頭盯著秦霜月看了一會,平靜地點頭:「對。」
「呵呵,那我衷心地祝你成功。」
「借你吉言。」
……
周銘帶著黑鴉,在迷宮般的基地中穿梭,最終來到了海底基地的出口。
基地的潛水艇從這個地方出發,而現在,這地方到處都是冰雕,那些想要跟麥克森一起逃走的人,都在這裡被周銘凍殺。
周銘走到控制台旁,熟練地操作控制界面,讓隔絕海水的閥門緩緩打開。
而他隨手一揮,構築出一個巨大的密閉冰房間,將自己和黑鴉關在其中。
寒冰的牆壁晶瑩剔透,身處其中可以看到閥門打開後,瘋狂湧進來的海水,而包含著大量空氣的寒冰房間,則在浮力的托舉下,朝著海面迅速浮升。
深海一片漆黑,離開基地後,基地的光芒迅速在身下消失,很快他們就進入到了一片不知深度的黑海里。
海洋中光線的變化十分緩慢,不知過了多久,頭頂越來越亮,很快周銘就看到了波動的光芒。
下一秒,巨大的冰房蹦出了海面,黑鴉失去重心在裡頭摔了幾個跟頭,周銘的目光穿過透明的冰壁,凝視波濤起伏的海面,被他所凝視的海面被盡數凍結。
「好了,我們到海上了。」周銘拍碎了面前的冰壁,走到了他製造的冰層之上,海風強勁地吹拂著他的頭髮,四面八方都是海浪聲。
他們身處海洋的中央,四周沒有一個可以看見的島嶼。
「閉上眼睛,我帶你去見她。」周銘說。
黑鴉眨了眨眼:「狐仙大人嗎?」
「對。」
黑鴉乖乖閉上了眼睛,周銘在原地召喚出灰門,拉著黑鴉走進了灰門。
「你就在這裡等著,時候到了我來接你。」
黑鴉不是假面舞會的人,只能進入換衣間,卻不能進入舞會。能進入舞會的只有周銘自己。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諸神黎明應該還有人在外面等自己,不過對方派出的殺人,依舊只有上次那種水平,那不出意外,他們完蛋了。
周銘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身體,他身上的傷勢都被寒冰填滿了,雖然遠不是巔峰狀態,但比起甦醒之前,他現在的實力是碾壓級別的。
這無關技巧,單純是有龐大的咒力作為依託。
周銘戴上獵人帽子,推門進入了舞會,外頭熱鬧得很,但他一出現,四周的人便都安靜下來,最靠近的幾名舞會成員,非常默契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人群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好奇的私語在這些人當眾蔓延。
「獵人竟然還敢出現,我記得他從這裡逃跑才沒過多久吧?」
「這傢伙真是不要命了,估計上層的那些人很快就會趕過來吧。」
「他傷得好重,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和那幫怪物打。」
「不一定會打,獵人和上層一定又利益糾葛,這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來打的,而是來談判的。」
周銘如沒聽見般,自顧自向著醫生所在的廢墟走去,他要去找醫生治療一下這具身體。
他現在的身體,普通的藥物不會有任何作用,即使是帶有咒力的藥物,效果也不會太好,必須是那種咒力濃度極高的治療藥物,才能加速他的傷勢恢復。
否則,他就只能靠身體自己的恢復力,慢慢恢復了。
周銘從斷壁殘垣中穿過,朝著醫生所在的醫院走去,當那廢墟醫院出現在周銘眼前時,那三個熟悉的身影,也映入了眼帘。
屠夫、商人、音樂家。
周銘停下了腳步,對面的三人卻走了過來。
而這時,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他徑直走到了周銘和屠夫兩幫人中間,彎著腰,縮著肩膀,右手撓著頭,一副膽怯的模樣。
周銘的視線落在對方頭頂的金色小字上——趕考書生。
「不好意思啊,小生我是來勸架的,屠夫先生、音樂家先生,還有商人先生,小生之前就聽說幾位觸犯了第四祭壇的規矩,如今再對獵人閣下出手,不太好吧?」
周銘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站出來幫他。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趕考書生應該是第一祭壇的人,像他這種級別的角色,摻和這種事,不就是送死?
「嘿咻!要來好好較量一場嗎?男人間就應該一對一以力相搏!」熱血的聲音從正上方傳來,「哈哈哈!正是好機會啊,這樣不就一對一了嗎!」
一個渾身赤裸,只穿著兜襠布的男人,從一根柱子上一躍而下,跳到周銘面前,他的打扮與櫻之國的相撲手完全一致,腦袋上的金色小字就是「相撲手」。
如果一定要說他與相撲手有什麼區別,只能是體型不符,這個猛男塊頭極大,肌肉快快隆起,線條清晰,屬於放在健美比賽上會勇猛奪冠的一類人。
「第四祭壇的相撲手也來湊熱鬧了!」
「怪不得獵人還敢再出來,原來是找到靠山了。」
「有意思,是第四祭壇的那些決策者開始博弈了,那次屠夫幾人的確違反了舞會規定。」
四周又是一片議論,周銘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二人,猜測這兩人的身份。
「書生小弟!這次讓我們好好來場精彩的比賽吧!你先挑一個,我再挑一個。然後……獵人老兄再挑一個!」相撲手扭頭看向周銘,彎曲胳膊,展示自己雄壯的肱二頭肌。
趕考書生一副怕事情鬧大的模樣,伸出手膽戰心驚道:「相撲大哥你別說了,我們這次是來勸架的呀,小生實在是不會打架。」
他說完,膽怯地往屠夫那張望了一眼,怯弱道:「但若諸位真的不願停手,那小生縱使挨打,也要幫獵人閣下主持公道了。」
一瞬間,局面發生了巨變,兩方的人數瞬間拉平了。而人群中也有人猜出了趕考書生的真實實力。
相撲手和趕考書生似乎是老相識,而趕考書生看似懦弱,但這只是人設行為,他極有可能與獵人一樣,屬於那種隱藏實力,故意在第一祭壇摸魚的人。
「哦~我的上帝啊~我來晚了,這次獵人先生又捲入到什麼有趣的紛爭當中;嗎?我真要為他捏一把汗!」紳士端著自己的禮貌,出現在人群中。
他四下張望了一番,舉起禮貌對立在柱子上的女盜賊招呼:「美麗的盜賊小姐,真是一場巧合的偶遇,既然我們同樣關心獵人先生,為什麼不一起好好聊聊呢?」
四周的人越來越多,這是這麼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好戲,周銘甚至看到遠處的醫生,也從廢墟中走了出來,想要一探究竟。
廢墟病舍中還傳來病人無助的吶喊:「還沒縫好啊!」
周銘輕笑一聲,抬手輕壓三角帽,邁步走到趕考書生與相撲手身邊。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不管怎樣,都先謝過兩位了。希望這場狩獵,能讓我們都盡興。」周銘的聲音經過人設自動轉化後,帶上了一些殘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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