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言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渾身酸疼,嗓子也啞了。
肖燃餵她吃了點東西,她實在又累又困,便接著睡了過去。
倆人昨晚有些放縱過了頭,肖燃這會兒自然百般後悔。
到了晚上時,宋溫言終於有了點精神。
肖燃早就做好飯,小心翼翼把她抱起來,注意到她肌膚上的紅.痕時,眼睛一燙,喉結滾了一下,趕緊挪開視線。
「甜甜,有沒有好一點?」
宋溫言有氣無力的搖頭。
肖燃吻了吻她,抱著她親自餵她吃飯,宋溫言嬌嬌地坐在他腿上,小口小口地吃得很慢。
肖燃耐心十足,嗓音暗啞:「怪我沒有憐香惜玉。」
宋溫言輕輕地哼了一聲。
肖燃輕笑:「是不是生氣了?」
「那是當然。」
昨晚無論怎麼求饒,他都沒放過。
現在是時候算帳了。
肖燃把自己的襯衫袖子挽起來,遞到她嘴邊:「給寶貝咬,出出氣好不好?」
宋溫言揚眉:「真給我咬?」
「當然,來,使勁兒咬。」
宋溫言拿住他的手,作勢要咬下去,卻突然轉了頭親他一口。
她笑嘻嘻道:「捨不得。」
肖燃挑了個眉,捏住她下巴,加深這個吻。
接下來的時間裡,倆人都膩在一起。
深夜,宋溫言累得快睡過去之時,輕輕在他耳邊道:「我對你從來不是同情。我愛你。」
肖燃愣了一下。
原來這兩天她刻意的親近和示好,刻意的黏人和乖順都是因為他的患得患失。
她用自己的方式證明愛他。
笨拙而真誠。
肖燃忽然有些眼眶微紅,砸緊她的腰肢,沙啞地呢喃:「我知道。」
宋溫言彎起唇:「你知道就好。」
他所有的患得患失和不確定都在宋溫言溫柔的擁抱里潰不成軍,此刻開始,他不會再懷疑她對他的愛。
肖燃低頭吻她:「我更愛你。」
宋溫言笑著道:「這個,我也知道。」
屋外彎月一輪,屋內相擁的人濃情萬千。
**
宋溫言正式進入榮城國際。
股東大會上,宋在江親自介紹了她。
無疑,她的突然空降在榮城國際掀起不小的風暴。員工群里都在熱烈討論,太子殿下親政了,想篡位的吳遷不知道還能蹦噠多久!
在宋溫言春風得意的時候,程氏宣布破產,夫妻倆花光所有資產還清債務,灰溜溜的舉家搬遷,提都沒提養女程阮。
宋溫言也曾問過肖燃一次,關於程阮去了哪裡,他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句:「她以後不會再跑到你面前煩你。」
肖燃的確有千萬種手段對付程阮。
比如暗無天日的小黑屋,比如幾十種惡劣折磨人的方法,她都會一一去經歷。有專人看管,她想溜走也沒有辦法。
對於公司的事,肖燃能幫則幫,不過他也發現了,宋溫言並不是個花架子,她懂的很多,萊斯利大學幾年的學習並沒有荒廢。
她彈琴時可以變女神,經商卻又顯出幾分雷厲風行,勾得肖燃成天身在曹營心在漢,見天兒的去榮城國際公司里串門。
自從倆人的關係「確定」下來後,肖燃更黏人了,用陸助理的話說,簡直像塊牛皮糖。
不過因為銘起和榮城國際合作的原因,倆人見面的時間倒很多。
宋溫言在公司一周後,總算見到了吳遷。
他剛從秀城回來,原本是要拉攏幾個投資商,但因為宋溫言給賈老爺子和老太太告黑狀的原因,吳遷在秀城商圈的計劃沒有得到施展,自然而然的,合作也沒有談成功。
見到他,吳遷一向風輕雲淡的表情有幾分穩不住:「沒想到宋小姐還會背後打小報告。」
宋溫言一身職業裝,懶洋洋的笑了笑:「為什麼不呢,商場如戰場,如果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還用我教你?」
吳遷雙眸銳利地盯著她。
宋溫言不躲不閃,迎面對上他的視線:「你還只是個合作商,竟然都把手伸到了榮城國際內部,看來你野心不小啊。」
吳遷反唇相譏:「我看宋小姐也不簡單。」
宋溫言走過來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宋家如果有事,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你覺得你們改變些什麼嗎?」
「至少,我讓你損失了幾筆重要的投資不是嗎?」
這幾天吳遷四處碰壁,家裡人鬧得不安生,關於吳家的風評差到了極致,不用想,這必定是肖燃的手筆。
可邱水還沒有遞消息出來,他不能輕舉妄動,所以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有些六神無主。
如今被宋溫言一再提及秀城的事,他有些不耐煩的道:「你還是別太得意,咱們走著瞧。
宋溫言冷眼看著他離開。
自言自語道:「我可沒時間跟你耗。」
兩個人的拉鋸戰越長,夜長就夢多。
能速戰速決,那必定是速戰速決的好。
**
破壞吳先生和吳太太的十八線小明星和勾引鄭豫的簡寧都是肖燃安排的。
宋溫言也是後來才得知。
當肖燃知道邱水是吳遷安排到宋在江身邊時,便讓自己的助理安排了人進吳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吳遷嘗嘗家宅不寧的滋味。
吳遷回來後,首先邀請各界名流舉行了一次射箭活動,意在交際。
當然,他大抵還想向眾人展示,他並沒有受流言蜚語的影響。
活動當天的他表現得十分雲淡風輕,和各界名流在一起都能神色無常的侃侃而談,哪怕有人玩笑地打趣他的家世,他也能面不改色的聽完。
宋溫言和肖燃也在邀請當中。
倆人坐在一起,眼神都往吳遷的方向看,宋溫言有些遺憾的搖頭:「我以為能看到他惱羞成怒的模樣。」
肖燃看向宋溫言。
她現在可真是越來越壞了。
男人把杯子裡的香檳喝完,散漫地捏了捏她的臉:「想看?」
宋溫言點點頭。
肖燃正了正領帶,站起身沖她揚了揚眉:「等著。」
宋溫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肖燃寵她越發無法無天,她想要什麼都給,簡直不管合不合理。
他重新倒了一杯酒,走到了眾人之間,酒杯碰了一下吳遷的杯子,說:「吳總,我敬你。」
突然出現的肖燃轉移了眾人的關注點。
吳遷含笑道:「謝謝肖總,肖總玩得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想向吳總討教一個問題。」
吳遷表現得十分謙虛:「肖總請說。」
肖燃笑得有幾分惡劣:「我聽說你家裡事兒一大堆,父親出軌,妹夫也出軌,和鄭家的婚約似乎有變,你母親娘家也在找你們家要說法,這個時候吳總沒有在家處理家事,竟然邀請我們來射箭,我就想問問吳總,你這心得多大?」
他用食指的指尖戳了一下吳遷的胸膛,看似調侃,實則嘲諷。
氣氛一瞬間變得極其尷尬。
今天在場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大家雖然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參加這次活動,但不會有誰明目張胆的把話說出來。
可肖燃從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這幾句話說出來,等於把吳遷的面子踩在了腳底下。
吳遷的雲淡風輕再也維持不住,笑得極其勉強:「謝謝肖總關心,但今天不談家事,也不談工作。」
肖燃隨意地點個頭,往宋溫言方向看了一眼。
宋溫言撐著下巴,笑得十分溫柔。
肖燃心情似乎極好,突然對吳遷道:「多謝吳總配合啊。」
吳遷不知所以然:「什麼意思?」
肖燃漫不經心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女朋友想看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我又不忍心讓她願望落空,沒想到吳總剛才還挺配合。」
他看著臉色逐漸黑沉的吳遷,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吳總還真是個好人。」
肖燃笑著轉身。
吳遷則是僵在原地。
身邊看熱鬧的人們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這是明明白白被人耍了啊。
可吳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畢竟肖燃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他能比的。
吳遷看向宋溫言,肖燃把人擋住,往他的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警告。
吳遷捏住杯子的手緊了緊,隱隱泛著青色,他溫聲道:「諸位,失陪一下。」
其餘人連忙附和:「吳總有事先忙。」
等吳遷離開,人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吳遷還沒有走遠,自然也聽見了。
這是人生第一次,他被人如此侮辱。
就因為肖燃想博美人的歡心!
吳遷在自己休息室呆了一段時間,直到助理催促,他才整理好著裝出來。
所有人都已經在射箭室。
宋溫言和肖燃也換上了輕便的衣服。
吳遷笑著走過來:「宋小姐,據我所知你一直在學習射箭。」
宋溫言嗯了聲。
吳遷道:「上次想和你一起打高爾夫,你沒有同意,這次請一定要賞臉,跟我比一場射箭。」
肖燃站在宋溫言身邊,強硬的攬住她腰身:「吳遷,你當我死的?」
吳遷看向他:「肖總何出此言?」
肖燃冷笑:「想比,咱們來一場男人間的比試,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宋小姐覺得呢?」吳遷問。
他篤定宋溫言並不是一個願意躲在男人身後的姑娘,事實上,他堵的是對的,宋溫言學射箭的時間並不長,箭術必定比不過吳遷,但是讓她臨陣脫逃,這是絕不可能的。
大抵是因為有先見之明,宋溫言知道和吳遷終會有一場正面鬥爭,為了知己知彼,所以她才學了射箭,當時並不知道有一天會用上。
但是今天,宋溫言拉了拉肖燃,道:「沒事,我可以和他比。」
肖燃臉色微沉,又不捨得對她說什麼重話,警告地看了吳遷一眼:「你最好別搞什麼花招。」
兩個人準備好。
吳遷站在她身邊,突然出聲道:「宋小姐這樣的家世,還有一個如此深愛你的男人,呆在家裡享福不好嗎?」
宋溫言射出箭,命中6環。
她沒有氣餒,從容的掏出一個新的箭矢,「我的日子怎麼過,好像還輪不到吳總指手畫腳。」
吳遷笑了一下,射出箭。
命中10環。
不愧是射箭高手。
宋溫言射出第二箭,7環。
第三箭,8環。
雖然每一次都在進步,可距離10環還是有些距離。
而吳遷毫無意外的都是10環。
三局下來,實際上宋溫言已經輸了。
但她神情平靜,絲毫沒有失敗的挫敗感,吳遷覺得有些可惜。
肖燃突然走過來,從身後擁住她,握住她拉弓的手,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我教你。」
「你會射箭?」
肖燃握住她的手拉弓,放弦,一氣呵成,箭矢命中10環。
不僅如此,他射出去的箭靶是吳遷的,硬生生的把吳遷射出去的一支箭擠落。
吳遷臉色一沉。
肖燃親了一下宋溫言的耳垂:「你老公什麼不會,嗯?」
吳遷走過來道:「肖總這是什麼意思,輸不起嗎?」
「當然不是,她已經輸了,我只是在教她射箭。」
宋溫言笑著道:「吳總該不會真這么小氣吧。」
吳遷冷笑了一聲。
今天從頭到尾,這兩個人都在侮辱他,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肖燃掃了他一眼:「吳總邀請我們來射箭,怎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他們這邊發生的一切漸漸引起其餘人的注意。
吳遷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恢復雲淡風輕的模樣:「肖總哪兒的話,我邀請你們來,自然是希望你們玩得開心,既然肖總要教宋小姐射箭,請便,我就先失陪了。」
他說完離開。
肖燃看著他背影,低聲說:「他大概被逼急了。」
宋溫言點頭:「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他還不是兔子,我們靜觀其變吧。」
肖燃拿起一把新的弓箭:「既然來都來了,不如陪你玩會兒。」
「來比比。」宋溫言說。
肖燃眉梢微挑:「你先,我讓你。」
宋溫言瞄準靶心,微微眯眼。
拉弓放箭,命中10環。
肖燃意外的揚了揚眉。
宋溫言拿起第二支箭,再次穩穩射在了10環上。
肖燃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的小女朋友剛剛和吳遷比賽時,似乎藏拙了。
宋溫言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我要是射不好,你肯定會出來幫我,按你的脾氣啊,肯定會挑釁他。吳遷一定會覺得我們兩個聯手侮辱他,他是個穩中求勝的性子,今天過後,為了雪恥,說不定會加快行事速度,我不想跟他耗太久,我想速戰速決。」
她射出第三箭,還是10環。
肖燃雙目灼灼地盯著她,舔了舔唇:「宋甜甜,我發覺你挺壞啊。」
他笑得有些漫不經心,可眸中的光卻很亮,這樣的姑娘,真是特別吸引人!
宋溫言把箭放下,嬌聲道:「我今天就想做個壞女人。」
她勾了勾手,肖燃心癢得不行,朝她走過去。
肖燃賊喜歡她這嬌里嬌氣的模樣,嗓音溫柔得都能溺出水:「幹什麼?」
宋溫言拉住他領帶:「回家了。」
「回家做什麼?」
「我餓了。」宋溫言撒嬌。
肖燃輕笑著刮她鼻尖:「小壞蛋,我也餓了。」
宋溫言哼了一聲,給了他一個眼神。
肖燃自然懂,笑著牽起她的手。
其餘人只見肖總急匆匆往外走,似乎出了十萬火急的事……
**
宋溫言進入公司後一段時間後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解除和上官臨的合作關係。
而得知這個消息的上官臨卻只是靜坐在辦公室良久。
不了解他的人或許以為他並不在乎,可在他身邊呆得久的助理卻知道,自家上司這是動怒了。
另一邊,邱水也終於從宋在江那裡得到了一些項目消息。
吳遷事後在股東大會上,不顧大部分人反對,堅決買斷這個項目。
跟投了兩周後,虧得血本全無。
他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邱水給他的消息,是假的。
要麼是邱水已經被策反,要麼是宋在江發覺了邱水的不對勁,反過來利用了她。
不管是哪一種,他的行為和目的在宋家已經暴露無遺。
吳遷頭一次有些慌亂了。
因為這次的失利,榮城國際和吳氏的合作關係解除,吳氏如今本就風波不斷,因為投了個虧本的項目,公司財政也出了問題,急需投資商幫扶。
然而吳遷能看明白的事,其他人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這時候幫助吳氏,等於把錢扔進無底深淵,也不知能不能拿得回來,沒有人願意冒險。
吳家變得一團亂,只剩吳遷孤軍奮戰。
投資拉不到,公司危機嚴重。
一步錯步步錯。
然而吳家的垮台,完全是吳遷的作繭自縛。
他先是向宋溫言宣戰,激起宋溫言的鬥志。
之後想讓邱水破壞宋家的和睦,誰知宋在江懸崖勒馬,和賈柔君聯合起來矇騙邱水,傳遞假消息。
宋溫言和肖燃也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利用了吳遷自負的缺點,稍微用了一點激將法,再加上宋在江和賈柔君裡應外合,邱水被人利用,整垮吳遷便輕而易舉了。
如今的榮城國際,最大的合作商便是肖燃的公司銘起。
兩家達成戰略合作夥伴,業內都知道肖燃和宋溫言的關係,只猜測宋家怕是好事將近。
榮城國際新的代言人還在甄選,宋溫言便接到了喬玉檀的電話。
「宋小姐,你上次說讓我做榮城國際的代言人,是真的嗎?」
宋溫言淡笑:「當然……」
喬玉檀緊張的等待。
電話里傳來姑娘軟糯的嗓子,很溫柔,卻也很冷淡:「是假的。」
喬玉檀握緊了電話,臉色極其不好,質問道:「你騙我!」
「這叫兵不厭詐。」
「宋溫言,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都說出來!?」
宋溫言倒是來了興趣:「我有什麼事?」
「你讓我發聲明,承諾過給我代言人。」
宋溫言無所畏懼:「好啊,你儘管可以再次發聲明,我也想看看你還剩多少粉絲維護。」
事實上如今的喬玉檀已經稱得上跌落神壇,各種各樣的黑料炒作滿天飛,電視劇電影一律撲街,堪稱票房和收視的毒藥,導演和投資方根本不敢找她合作,另外粉絲脫粉回踩,路人緣極差,看到她的新聞便要罵一句小三。
她現在沒工作沒通告,就等著宋溫言給她一個代言,讓她有機會重出江湖。
可是她現在說,一切都是騙她的!
喬玉檀越想越氣:「你不能這麼做。」
宋溫言冷淡地開口:「要是當初你也秉持一點善心,不用多,就一點點就好,如果你沒有想過介入我和肖燃之間,我還可以考慮給你機會。」
喬玉檀急切地狡辯:「可是我並沒有給你和肖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們的感情很好,我介入不了,你還在介意什麼?」
「當然介意,我為什麼不介意?我們感情好是一回事,你沒有介入進來是另外一回事,難道因為我和他的關係沒有改變,我就能輕而易舉的原諒你?那這世上還有沒有對錯法則?做錯事,就應該接受懲罰。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宋小姐,你聽我說……」
宋溫言不耐煩打斷:「喬小姐,我們並不熟,今後再打電話來我辦公室,我會告你騷擾。」
她掛掉電話。
對面聽完全程的蘇眠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錯啊你,現在很有女總裁的氣勢嘛。」
宋溫言微笑:「今天怎麼想起來公司看我?」
「這不是剛拍完一部戲,有空嘛。」
蘇眠帶了點吃的,宋溫言也沒有多講究,和她在辦公室一起吃。
問起蘇眠最近的工作,她說:「簽在了凌越的公司,接的電影和電視劇都是大製作,我感覺我好像快紅了。」
宋溫言替她高興:「那就祝你早日封后。」
蘇眠樂不可支:「承你吉言。」
她給宋溫言夾菜:「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吃完陪我出去逛逛唄,咱倆多久沒一起出去玩了。」
看她的樣子可憐巴巴,宋溫言想了想,手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就點了點頭:「好,今天陪你。」
**
然而到了蘇眠所說的目的地時,她卻藉口上廁所不見了。
這是海邊,海浪一陣陣。
浪潮湧動,海風不大不小。
因為天色晚了,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遠方,只能看到一盞微弱亮光的燈塔。
宋溫言在海邊等了一會兒,沒等來蘇眠。
天徹底的黑了。
宋溫言有些擔心她,給她打電話,蘇眠接通後很快說了一句話:「我就幫他到這裡,剩下的就看他了。」
「餵……」
電話被掛斷了。
宋溫言云里霧裡,他?
難道是肖燃?
正在她疑惑時,一雙手臂將她圈入懷,肖燃從背後抱緊了她。
宋溫言回頭,卻被肖燃蒙住了眼睛。
她笑:「又來這套啊。」
肖燃的嗓音傳來:「放心,肯定不會讓你摔了。」
他扶著她往前走,時不時說:「抬腳,往前邁,別怕。」
宋溫言只知道自己走了一段路,便被他領到了什麼東西上。
好像是一艘小船。
他放開手:「可以睜開眼睛了。」
宋溫言緩緩睜開眼,他們在海上,四周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
肖燃正在划船,笑著問:「是不是有點失望,根本沒什麼驚喜。」
宋溫言笑得溫柔:「才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話音剛落,她看到海的遠處飄過來星星點點。
不是一兩盞,而是許許多多的花燈飄了過來,朦朧的光暈點亮海面。
半小時後,宋溫言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花燈,小片天地被這亮光籠罩,船的周圍也簇擁著一盞盞花燈,她便站在穿上,被這亮光包圍。
宋溫言訝異的看向肖燃。
肖燃笑了起來:「許個願望唄。」
宋溫言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沒多久,她睜開眼。
肖燃懶洋洋笑問:「許的什麼願望?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
宋溫言坐在他對面,身後萬千燈火,她笑容溫暖繾綣,「願望很簡單。」
「是什麼?」
「願這一生,和你白頭到老。」
肖燃靜靜看著她,倆人相視無言。
他伸出手,宋溫言把手遞給他。
在宋溫言疑惑的目光下,他拿出鑽戒,為她戴在無名指上。
宋溫言愣了愣。
肖燃突然拽了一下她的手,宋溫言被拉進他懷中,撲在他胸膛上。
男人低醇的嗓音溫柔響起:「一生不夠,許你生生世世。」
宋溫言莞爾的甜笑。
他再次開口,真誠懇切地求道:「宋溫言,請你嫁給我,好不好?」
海風一陣陣。
他的懷抱溫柔,讓人很安心。
宋溫言輕聲道:「好啊。」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