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言的表演讓校方很滿意。
宋在江的怒氣也被女兒出眾的演出磨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只剩下滿滿的自豪。
表演結束後宋家被校方請到辦公室,決定了一周後讓宋溫言正式入學大三音樂系。
肖燃到後台的時候撲了個空。
陸助理接到肖總電話時很驚訝,這位大佬平時話少得如一座冰雕,幾乎不會對幾個助理多說話,更別提主動打電話,然而聽完肖總吩咐後,陸助理有些石化了。
這個點去買花?
還是買向日葵?這哪個男人送花會送向日葵?
他也不敢多問,滿腹疑問的開車離開。
因為跟隨在肖燃身邊多年,他深知肖燃非常注重時間觀念,說了儘快搞定就必須儘快。
等陸助理抱著花齜牙咧嘴的趕回來時,肖燃劍眉微蹙,似乎在不滿他的動作太慢,陸助理蔫兒吧唧的往往身後站,暗自琢磨這花是送誰的。
就在陸助理好奇時,肖大總裁揚了揚修長的手指:「筆,紙。」
陸助理趕緊找來紙和筆。
肖燃低頭寫了什麼,將那張紙條放進向日葵花束里。
他合上鋼筆,嗓音淡淡:「把這束花送給最後一位鋼琴表演的姑娘。」
陸助理其實有些小激動,他們油鹽不進的老總也有看上的姑娘了?還是個女學生?
藏著這股激動,他忐忑的問:「肖總,這姑娘叫什麼名字?」
肖燃神情仍舊淡:「宋甜甜。」
他挑了挑眉,想起她其實並不叫這個名字,這只是他與她玩笑時給她取的暱稱,專屬他的暱稱。
男人放下筆,合攏雙手:「她叫宋溫言。」
陸助理暗暗記下這個名字:「肖總為什麼不自己送呢?」
肖燃抬起眼:「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不不敢!」
肖燃懶得廢話:「還不快去。」
「是是是。」
為免被大佬冷冽的目光殺死,陸助理轉頭就跑。
他特意選了一條必經之路等候。
對於最後一位鋼琴表演者宋溫言,他是十分印象的,畢竟這麼個絕色,想忘記也難。
宋溫言和父母一起出來時,就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向日葵走上來,他問:「請問是宋溫言小姐嗎?」
宋溫言點頭。
陸助理可不敢多看她,這很有可能是肖總看上的女人,他將花遞過去:「這個請您務必收下這個,是我們老闆送給您的。」
遠處角落,肖燃靠在車旁看宋溫言。
她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送花弄得有些呆,後知後覺的問:「你們老闆是誰?」
肖燃點了一根煙,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皎白.精緻的臉上。
陸助理做肖燃助理這麼多年,自然懂得揣摩上司心情,既然老總沒有親自出面,想必是不想讓這個姑娘知道他就是肖燃。
「總有一天你們會見面的,請宋小姐先收下花吧。」
宋溫言看著這花,神情似乎有些苦惱,終究是搖搖頭:「我不能收這花。」
暗處的肖燃眯了眯眼睛,淡淡吐出一口煙霧。
陸助理不禁問:「為什麼?」
宋溫言搖搖頭,就要上車離開。
陸助理連忙要追,宋在江早就看得不耐煩了,一把將陸助理推開:「要送也是你們家老闆親自來送,以為我女兒是什麼人?派一個助理就被打發了?」
同樣是男人,宋在江自然明白這背後之人的深意,八成是剛剛看表演的時候看上了他女兒。宋在江對女兒談戀愛是很開明的,但是對這種連面都不敢露的男人很不屑。
宋家一家人上車離開,陸助理仿徨無助的站在路口,只覺得這麼回去肯定會被肖總宰了。
正在他發呆的時候,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拿過他手裡的花放進車上。
陸助理反應過來:「肖,肖總!肖總對不起!我沒有辦好事。」
肖燃卻不見郁色,極其淡定的上車,陸助理想彌補自己的錯誤:「這怎麼能讓您親自開車呢,我來我來。」
肖燃睨了一眼他,陸助理動作一僵,閉上了吧啦吧啦的嘴。
肖燃開車離開。
而陸助理風中凌亂了……
**
宋家司機開車時頻頻看後視鏡,賈柔君問:「怎麼了?」
「沒事夫人,就是有一輛車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宋溫言聞言一怔,回頭。
肖燃其實戒菸有一段時間了,可今天卻怎麼也壓不下菸癮,一根接一根。
他的車距離宋家的車很近,宋溫言似乎回頭看了他一眼,夜色里什麼都看不清,他能確信她根本看不出是自己。
可就是她看過來的一眼,讓他被煙嗆了一口,心虛的蹙著眉摁滅。
宋在江也發覺了這輛緊跟的車,想起剛剛的送花事件,難道是那人又跟過來了?
他神色一沉:「把他甩開。」
司機秦叔踩了踩油門,可身後的車就像被磁鐵吸住一樣,怎麼也甩不開。
就在宋在江快要發飆之際,後面的車突然拐入左側,漸行漸遠了。
「這人什麼意思?」宋在江問。
秦叔尷尬道:「也許他不是跟著我們,只是順路。」
再看去根本沒了那輛車的蹤影。
這小小的插曲沒有破壞宋在江領閨女回家的心情,到宋宅,宋在江夫妻便喜笑顏開的牽著女兒進屋。
家中的阿姨早已備好飯菜,一家人團聚之後,宋在江道:「言言,你多年沒回來,很多圈內長輩叔伯都想見見你,還有你昔日的小姐妹們都長大了,爸爸準備明晚為你準備一個晚會,讓你認識大家,也讓大家好好看看我宋在江的閨女多麼漂亮!」
宋溫言點頭,模樣乖:「聽爸爸安排。」
宋在江拍拍女兒的頭髮:「你媽媽早就讓人把你臥室收拾出來了,去看看嗎?」
「好。」
宋溫言回了臥室,房間裡的陳設比起四年前的風格更溫馨,賈柔君為她添置了很多化妝品和衣服,宋溫言隨意打量幾眼,眼神落在桌上的一本琴譜上。
這本琴譜在她所有的琴譜中並不顯眼,卻一直都是她最喜歡的一本。
她摸了摸書頁被磨得有些破舊的邊角,輕輕嘆氣。
這是肖燃送給她的。
可如今已物是人非……
宋溫言這一夜睡得並不好,她索性坐起來。
房間內的窗外開著,好像下了秋雨,有些涼絲絲。
她起床關窗,卻發現樓下仿佛站著一個人影,看不清面容,輪廓依稀可辯是一個男人。
宋溫言心跳很快,靜靜看著人影。
倆人無聲對視,人影突然轉身離開。
宋溫言立刻跑下樓,打開門張望,屋外空空如也,她蹙了蹙眉,難道是很久沒回來了,竟然產生了幻覺?
令人意外的是剛才那位陌生男人送的向日葵竟然被人放在門外。
宋溫言抱起花,看到裡面的紙條。
紙條里的內容很簡單:給小仙女。
宋溫言又看了看路口,是剛才那位先生又把花送回來了嗎?可是他是怎麼找到她家的?宋溫言又想起剛剛尾隨的那輛車,只覺得不可能,她明明看到那輛車開去了別的方向。
肖燃藏在宋溫言看不到的地方,目睹她抱著花進屋。
地上是七零八落的菸頭,他又拆了一包新煙,坐進車裡。
車窗落下,他把煙伸出窗外彈菸灰,靜靜看著三樓宋溫言的臥室。
沒一會兒,她房間的燈熄滅。
男人輕嘖了一聲,抽完一支煙才開車離開。
**
宋溫言起床後就被賈柔君拉去了奢侈品店試禮服。
回來時宋宅已經在準備晚上的宴會了。
她遠遠看到一個年輕姑娘踩著十厘米細高跟飛奔過來:「言言!」
「蘇眠。」宋溫言溫柔彎起唇。
下一秒就被蘇眠熊抱住:「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臭丫頭!」
蘇眠身高一米七五,還總愛穿高跟鞋,這樣一來氣勢便十分迫人,壓得宋溫言有些喘不過氣。她說話輕輕柔柔:「好久不見啦,聽說你已經成大明星了。」
「什麼大明星,只不過演了幾部電視劇,剛剛打開一些知名度。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宋溫言莞爾:「我很好啊。」
蘇眠盯著她笑顏,誇張的捂住心臟:「以前就覺得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這麼久沒見,果然出落得更美了!剛剛老遠我都不敢認。」她拉起宋溫言雙手細細打量:「嘖嘖,這臉蛋,這皮膚,這身段,絕品尤物啊!」
宋溫言被她調戲得有些臉紅,更把蘇眠看呆了:「啊啊啊你是哪裡來的小仙女!太好看了,以後會便宜哪個狗男人!」
「別鬧啦。」宋溫言笑著拉她的手。
蘇眠樂顛顛的陪她回房:「我一聽我爸說你回國了,趕緊就來了,你個沒良心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被媽媽拉出去買衣服了,一整天都在忙,實在對不起。」少女神色真誠,嗓音軟軟的,說完還乖乖的看著她。
蘇眠被萌到了,捏她的臉:「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太可愛了!」
倆人鬧了一陣,賈柔君吩咐過的人提前過來為宋溫言化妝。
入夜,八點整。
宋宅的宴會準時開始。
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大家幾乎都是衝著宋在江和賈柔君在商界的名氣來的,對於他家這個小千金卻不太了解。
聽說一直在國外念書,這才剛回來,圈內許多人都想親自來看看被宋在江捧在手心裡的獨生女是個什麼模樣。
宋在江雖然脾氣不好,但應付這些場合卻十分如魚得水,簡單介紹了女兒之後,宋溫言便在千呼萬喚的掌聲中款款現身。
她穿湖藍色露肩禮服,窈窕裹身,腰部以下是蓬鬆的紗裙,黑髮盤起個漂亮的花苞,花苞上簪了一顆藍色寶石,少女冰肌玉骨,貴氣天成。
面對眾位各界名流,她分毫沒有怯場,落落大方的站在眾人面前自我介紹。
宋在江掃了一眼眾人驚艷的目光,暗暗自豪,小聲囑咐宋溫言自己去玩,少喝點酒。
她乖乖點頭,頂著眾人流連忘返的眼神從容離開,蘇眠端著兩杯香檳激動的走過來:「言言你太美了!你看到沒有,所有人都已經被你的美貌折服!」
宋溫言接過香檳,喝了一小口,笑著沒說話。
蘇眠滔滔不絕:「怎麼樣,要不別彈鋼琴了,跟我進娛樂圈吧,就憑你這張臉就能走上神壇,橫掃一片小花!」
宋溫言神情認真:「還是不了,我想我不適合娛樂圈。」
「也是,你這麼溫柔這麼乖巧,要是進了娛樂圈,鐵定會被黑粉嚇哭,你爸爸雖然有錢,但也不能阻止黑粉的嘴巴啊,你還是仙氣飄飄的彈琴吧。」說完遺憾的吞下幾口酒。
就在蘇眠去倒酒的間隙,宋溫言突然被一股力道扛在了肩頭帶走,她起初是一怔,想起這是自己家的宴會,不能大喊大叫給父母丟臉,低頭一看是誰這麼大膽,卻只看得到男人後腦勺,以及寬厚的背脊。
「你是誰啊,放開我!」她嗓音嬌,絲毫沒有威懾力。
男人反倒越走越快。
宋在江正被幾個老兄弟打趣生了個天仙女兒,被恭維得找不著東南西北,沒發覺自己的女兒被擄走了。
賈柔君也被幾位圈內闊太團團圍住,倒是有幾個人看到宋家小千金被帶走,只不過看到那男人的臉,八卦的嘴巴自動閉上。惹誰也不能惹這個活閻王啊!
離開宴會,宋溫言被男人從肩頭放下,還沒來得及看清面前的人是誰,雙手便被按住。
逼仄角落,她的唇被咬住。
有點兒細微的疼,只一刻,對方就溫柔下來。
宋溫言無法掙脫,又氣又怕。
也不知是多久後,對方離開她雙唇寸余的距離,仍舊將她困在這方寸之地。
明亮燈光下,男人眉骨清貴,看她的眼神一如當年,漫不經心,又絕對占有。
低沉的聲線慢悠悠響起:「宋甜甜,別來無恙啊。」
宋溫言呆呆看著他:「肖燃?」
像受驚的小兔,又軟又萌。
肖燃笑了:「嗯,沒忘了你未來老公就好。」
宋溫言的臉立刻紅了:「說什麼呢你!不要亂講話!」
「你怎麼還是老樣子?」他黑眸盯著她。
宋溫言垂下長睫,皎白的臉上一道扇形光影,嗓音輕軟,藏著情緒:「我什麼樣?」
肖燃心痒痒:「還是一樣的招人疼。」
宋溫言被他困在懷裡,不敢亂瞟,只能垂著頭。慫死了。
肖燃舔舔唇,捏住她下巴抬起來。
「宋甜甜。」
宋溫言小聲的嗯了聲。
肖燃低笑:「你能不能別這麼可愛,嗯?」
她耳朵尖都紅透了。
操。
真他媽好可愛。
肖燃眯起眼,突然低頭狠狠親她。
QAQ好久沒寫軟妹類型,溫溫柔柔的姑娘招人疼,自己做不成就寫一個嘿嘿嘿。這樣的妹子給我,我也想親啊。
肖燃:你不想,滾。
作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