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言歡歡喜喜地朝他跑去,肖燃笑著擁住她:「怎麼這麼髒?」
「和程阮搶東西。」
肖燃挑眉:「那看來你是贏了。」
「當然!」
肖燃笑意更濃,弄指腹輕輕擦她弄髒的臉蛋:「我們甜甜真厲害,換身衣服,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好啊。」
蘇眠在遠處等倆人,宋溫言也沒有和肖燃獨處太久。
三人同乘一輛車離開,在他們不遠處,上官臨坐在車裡看著幾人的車開遠。
助理接完了電話,靠近上官臨低聲道:「先生,程小姐從島上下來了。」
「所以?」
「她要見先生。」
上官臨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道:「我這個表妹,還真以為我是想見就能見的了。」
助理識趣的沒吱聲,上官臨又道:「讓她過來吧。」
他也想看看這不可一世的程大小姐會怎麼解釋最近的事。
他上官臨不需要蠢貨。
車子無聲無息的開走,司機從中央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上官臨俊秀的面容,試探地問:「先生,還需要跟著宋小姐的車嗎?」
上官臨淡笑:「當然跟,我還想看看她和肖燃共進晚餐時是什麼模樣呢。」
大約是天氣冷,開著空調的車裡還是冷得徹骨,司機和助理交換了眼神,沒敢多說什麼。
程阮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見面地點訂在餐廳。
上官臨坐在靠窗,桌上只有一杯濃咖啡,他微微側頭,透光窗戶看對面的人。
她笑魘如花,十分甜蜜。
如果忽略陪在他身邊那個男人的話,這會是非常不錯的風景。
程阮收回目光,在上官臨對面坐下:「表哥,你可真是越來越變態了,位置是故意訂在這裡的吧。」
上官臨勾起唇,看向程阮:「你也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程阮笑了一下,半開玩笑的道:「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宋溫言。」
「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程阮的心一緊,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很多時候上官臨明明在笑,別人卻感覺不到一絲親切,就如現在,他淺笑的眸子盯著自己,程阮卻有種陰冷的感覺。
「我就是好奇,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
為什麼。
上官臨別有深意的一笑,隨意道:「因為她漂亮,溫柔,家世顯赫。」
「就因為這些?」程阮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些我也有。」
「不一樣的。」上官臨笑著說:「表妹,不如別人的地方要趁早認清。」
「表哥!」
「好了。」上官臨不想浪費時間:「告訴我,你這兩次都在幹些什麼?」
程阮看了一眼宋溫言的方向,她正和肖燃說著什麼,笑得軟糯糯的,很乖。
她的確做不到宋溫言這麼招人疼,不禁更心煩:「她這次回來變了很多,不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了,說不定她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以前的溫柔良善都是裝的!而且她是為了給蘇眠鋪路,幾乎所有鏡頭都給了蘇眠,為了不惹麻煩,在節目裡有意躲著我和喬玉檀。偶爾有幾次有機會下手,她都沒有上當,現在著實不好對付。」
上官臨攪著咖啡:「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小羔羊甦醒了,不再逆來順受了,所以你拿她沒轍了?」
「當然不是!」程阮冷笑:「我和宋溫言勢不兩立,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你準備怎麼做?」上官臨問。
「節目完成後,我和宋溫言都會在孫教授身邊準備比賽,表哥不是喜歡宋溫言嗎,我會幫你們製造機會的。」
上官臨聞言斯文地笑笑,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好,等你的好消息。」
程阮走後,助理低聲問:「先生,程小姐行事衝動,真的能幫到您嗎?」
「有的時候,就是需要一個衝動的人為我衝鋒陷陣。」
他再次看向窗外,肖燃和宋溫言似乎準備離開,肖燃正為她戴圍巾,動作說不出的溫柔,姑娘乖乖的靠近他,肖燃低頭,吻落在她唇上。
上官臨握在咖啡杯上的手倏然一緊。
助理看出他心情不佳:「先生,要離開嗎?」
「不急。」上官臨嗓音沉了沉。
助理跟了他許多年,想了想還是安慰:「先生要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您不必介懷。」
「自然是不必介懷的,橫刀奪愛這樣的事。」男人深笑:「我懂。」
作為狩獵的一方。
他得有這個耐心。
**
從餐廳出來,蘇眠先回酒店,把時間留給了肖燃和宋溫言。
初春,乍暖還寒。
已有微薄的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
因為宋溫言剛剛從海島回來的原因,肖燃並沒有讓她在外面呆太久,隨便逛逛便送她回酒店休息。
等安頓好宋溫言,陸助理辦完事已回來:「肖總,今天上官臨又出現了,還出現在您和宋小姐吃飯的餐廳。」
肖燃沉默著抽出煙,咬在嘴裡淡問:「還有呢?」
「據餐廳服務員說,他在那裡看了很久,您的判斷沒有錯,我們果然被人尾隨了。」
煙被點燃,肖燃吸了一口:「挺變態啊他。」
陸助理推推眼鏡,訕訕的笑。
肖燃用指尖彈菸灰:「行,跟我比變態是吧。」
他朝陸助理招手:「你去查個事。」
陸助理趕緊附耳過去,不時點點頭,聽完後保證:「肖總放心,這事我會讓秦展越和許赫去做。」
「嗯。」
肖燃回來的時候宋溫言已經睡著了。
她半夜醒過來,聽見臥室外有動靜,想起上次上官臨的突然拜訪,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宋溫言起床,在臥室里看了一圈,沒找到什麼稱手的防身武器。
她悄悄從臥室出來,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朝動靜傳來的地方走去。
肖燃從浴室開門出來,就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姑娘提著一把刀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己。
他一愣,趕緊過去拿過她手裡的刀:「吵醒你了?」
宋溫言鬆了一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我有你房間鑰匙,忘了告訴你。」
宋溫言忍不住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穿著浴袍,胸膛微微敞著,露出小片麥色的肌肉,與平日的痞壞勁兒比起來,多了幾分無與倫比的性感。
宋溫言趕緊挪開眼:「你怎麼不回你自己的房間。」
肖燃笑得玩味:「你的房間不就是我的房間?」
宋溫言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肖燃揉她頭髮:「我今晚陪你,明天送你去下一個錄製點,好幾天見不到。甜甜,你捨得讓我走嗎?」
也難為他不遠萬里專程來陪她,宋溫言想了想,點頭:「好。」
他問:「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煮點東西吃?」
宋溫言搖頭。
肖燃挑眉:「那睡覺?」
她的臉紅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了聲:「嗯。」
肖燃笑了一下,把她抱進臥室。
宋溫言用被子把兩個人蓋好,一本正經的閉上眼睛。
肖燃湊過來喊她:「甜甜,甜甜?」
宋溫言把臉藏進被子裡:「別說話,睡覺。」
肖燃去摸她的頭:「會悶壞的,過來我抱。」
宋溫言不動,肖燃從後面抱緊她:「怕什麼,我什麼都不做,就抱抱你。」
她見他真的不亂動,這才轉過身摟緊男人的腰身:「睡啦。」
肖燃親了親她額頭,手掌輕拍她背脊:「嗯。」
**
天剛亮,敲門聲就響起。
肖燃正在系襯衫,聽見敲門聲時眉頭蹙了起來,他看了眼宋溫言,小姑娘在被子裡蹭了蹭,似乎睡得不安穩。
他拿著領帶,輕手輕腳的出門。
敲門聲越來越大,門外的欄目組催促著:「宋小姐,宋小姐你醒了嗎?我們得走了,再耽擱下去就要遲到了。」
節目組敲了好半天的門沒動靜,酒店裡其他嘉賓都準備好,正巧都出門,看到宋溫言的門還關著,都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時候,宋溫言的門開了。
屋內站著一個男人,他個高腿長,氣勢迫人,襯衣微微敞著,手上拿著還沒系上的領帶。
男人相貌英俊,臉部線條硬朗,眉眼間有幾分被打擾後的冷戾,他瞳孔漆黑深沉,侵略性滿滿,極有男人味。
節目組和嘉賓們都愣住了。
這張臉的熟悉程度沒有人會陌生。
經常登上宣城財經雜誌的年輕企業家,商界新貴肖燃!
「肖……肖總!」敲門的人嗓音打顫。
肖燃掃了一眼門外的人:「嗯,怎麼?」
「您怎麼在這兒?」
肖燃有些不耐煩的擰眉,領帶懶洋洋的搭在手腕上:「我陪我女人,用你管?」
女人!
陪我女人!
誰?宋溫言!
那個平平無奇的宋溫言???
節目組的人都驚了,瞳孔逐漸放大。
「宋……宋小姐是您女朋友?」
「不是。」低醇的嗓音淡淡回答。
門外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肖燃開口:「是未婚妻。」
大家剛喘下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險些嗆死。
臥室里突然傳來宋溫言軟糯的嗓音:「肖燃,怎麼了?」
大家伸直了脖子想往裡面看。
「啪」的一聲。
門被肖燃重新關上了。
所有人迅速貼緊門,隔著門,聲音不太聽得清,只能聽個隱約,不過在座各位都是人精,不難分辯出倆人說了什麼。
肖燃溫柔的嗓音有些低沉:「無關緊要的人。」
宋溫言聲音響起:「時間快到了,我要去錄製點了,你怎麼不叫我?」
「想讓你多睡會兒。」
接著,男人誘哄的聲音傳來:「寶貝,親一下再走行嗎?」
「一下,就一下。」
「甜甜乖。」
門外的人,心裡何止一個臥槽了得。
有人直起腰,嚴肅的道:「我覺得,我們搞到一個大新聞了!」
平平無奇宋溫言,以後會閃瞎大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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