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肖燃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宋溫言,眼神深了下來,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走過去,接過她切菜的刀:「我來。」
宋溫言抬頭:「我可以的。」
肖燃笑了笑:「你幫我就可以。」
一看她就是不常做飯的人,肖燃倒怕她切到自己的手。
宋溫言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乖乖去旁邊為他打下手。
兩個人的年夜飯不算特別豐盛,勝在溫馨。
吃過飯,快到午夜十二點。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
肖燃拿上衣服給她披上,帶她出門,宋溫言問:「去哪裡?」
他賣了個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趕在午夜前,肖燃開車帶她到海邊。
夜濃如墨,冬季的海風格外刺骨,遠處的海浪聲陣陣傳來,宋溫言尚在怔愣時,被肖燃牽下了車。
那是遠處的燈塔,燈光掠過湖面,所過之地即是海面的亮光,似乎還有號角的聲音傳來,在夜裡悠長飄蕩。
海岸上已經燃起了小團篝火,篝火旁放了一張沙發,還在四盞路燈矗立在不遠處。
宋溫言意外的看向肖燃。
肖燃笑了笑:「過去坐。」
走過去才知道,沙發上已放了一塊厚厚的白色絨毯以及一束玫瑰花。
篝火就在眼前,映得宋溫言臉蛋發紅。
風吹來,好似都沒有任何冷意。
肖燃把絨毯裹在她身上,宋溫言不解:「來這裡做什麼?」
現在距離零點還有十分鐘。
肖燃依舊沒有正面回答:「走走嗎?」
「嗯。」
她被裹得嚴嚴實實,只伸出一隻手跟他牽在一塊兒。
宋溫言還是第一次在冬天來海邊,覺得新奇,索性撒開腳在沙灘上跑了兩圈。
肖燃站在原地看她。
他低頭看手錶,距離零點還有五秒鐘。
「甜甜。」肖燃喊她。
宋溫言停下。
兩個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視,她眼中帶著疑惑,卻很溫柔安靜的看著他。
秒針在走,一下一下敲打的是肖燃急促的心跳。
——三
——二
——一
「宋溫言,新年快樂。」
男人身姿修長的站在那兒,唇角懶懶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宋溫言也笑了起來。
肖燃向她走去,「你能實現我一個新年願望嗎?」
「什麼?」
肖燃站在她面前,低頭凝望她許久:「嫁給我。」
宋溫言怔住。
天空剎那炸開煙花,一朵接一朵,顏色絢麗多彩,整個海面都被煙花籠罩,美得目不暇接。
肖燃低醇的嗓音落在耳畔:「我不接受你的拒絕,你可以選擇現在答應,也可以選擇以後答應。」
耳邊是煙花聲,海浪聲,篝火聲,以及肖燃溫寵低啞的嗓音:「做我的肖太太,好嗎?」
肖太太,他的妻子。
宋溫言睫毛微微顫了顫,藏在絨毯下的雙手不禁握成了拳,她沒忽略自己聽到那句話時心臟漏跳了一拍,緊接著就是莫大的歡喜。
她從小到大都想嫁給他。
不是因為知道他們早就定過親。
而是因為,宋溫言單單純純的喜歡著肖燃這個人。
她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成功富有,也不會因為他窮困潦倒而改變,她愛的,是這個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
她的心情一如海浪,潮漲潮汐之後變得溫柔而平靜。
肖燃見她一直發呆不語,原本就發怵的心就更不安了,他並不想逼那麼緊,畢竟宋溫言還小,大學都還沒畢業,也不能太急著確定下來。
可他還是患得患失,害怕一睜眼,他還在過著四年前那些日子,身邊根本沒有宋溫言的影子。
想到那些,他會窒息。
肖燃低聲說:「沒關係,你慢慢想。」
他像在自我安慰:「我們還有這麼長的時間。」
宋溫言看著他逐漸蒼白的臉色。
肖燃勾唇:「反正,反正你也去不了任何地方了。」
他用力握緊宋溫言的手。
宋溫言將手掌覆在他手背:「肖燃。」
他垂下眸:「嗯?」
「你求婚不帶戒指?」
肖燃愣了愣,他其實沒打算在今天求婚,只是看著她在身邊鬧,想起了那些孤單漫長的歲月,突然就將心底不敢說出的話說出來了。
戒指是沒準備,可他一直都有留意,總覺得沒有哪款能配得上她,因此還沒訂下來。
宋溫言看出了他的心思,拉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那不如,我先給你蓋個章?」
肖燃深深看著她,心底隱約的猜測讓他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嗓音都沙啞暗沉了:「什麼意思?」
宋溫言雙眼清透,目光溫柔:「答應你的求婚啊。」
她自顧自的用手指去蓋住他的手指,指腹相碰,燈塔的光掃了過來,在湖面灑下一輪輪光暈。
那股歡喜鑽進了肖燃心尖,澎湃出激烈的心跳,他猛地抱起她轉了幾圈。
倆人的笑聲重疊迴蕩,他像個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禮物,連忙又把她放下,低頭親了宋溫言好幾口。
海風凌凌,倆人對視著,沒多餘的話。
他想,他要對她好,拿命疼。
永永遠遠只愛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話沒說出口,可宋溫言都懂。
畢竟肖燃這麼多年,從來都做得很好。
**
過完年,《野外三十天》開始錄製第二期。
第二期的錄製地點在一個孤島,四面環海,溫度自然比陸地更低,且地況複雜,比在第一期的森林難度值高了不少。
第二期的「寶藏」是三把鑰匙,分別放置在不同地方的不同盒子裡,其鑰匙的作用可以用來開船,先找到的嘉賓就可以先離開海島。
肖燃人雖在公司,卻時刻注意著節目這邊的動向,因為程阮和喬玉檀在的原因,他特意和欄目組的打過招呼,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人,必要時可以幫到宋溫言。
宋溫言和蘇眠開始第二期節目錄製,因為第一期蘇眠的熱度起來了,這一期的鏡頭自然給得多一些,宋溫言如第一期那般,依舊沉默不語,只跟自己的搭檔蘇眠說說話。
程阮和喬玉檀被分在老遠的地方,暫時見不著面。
有了第一期的錄製經驗,所有人找物資和籌備東西時已經明顯進步,等大家都休息好之後,自然是爭先恐後開始尋找寶藏。
為了綜藝效果,有的組進行合作,有的則是落井下石,倒是創造了不少笑料。
宋溫言和蘇眠在和其他組嘉賓爭搶「寶藏」的途中分散。
她在途中遇見凌初和胡遂,見到她時,兩個大男人都是一愣。
胡遂笑了笑:「宋小姐,你假髮……歪了。」
宋溫言連忙掏出鏡子,因為假髮歪了的原因,露出她原本的一部分樣貌。
宋溫言從容的整理好,扶了一下厚重的黑框眼鏡:「謝謝。」
胡遂笑道:「沒想到宋小姐參加節目竟然隱藏了真實的自己。」
一般人上節目不是為了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嗎?為什麼會有人想藏起來,實在匪夷所思,不得不說,胡遂對宋溫言的興趣是越來越濃厚了。
凌初走到胡遂面前,擋住了他滿含深意的打量目光,問宋溫言:「你過來沒受傷吧。」
「沒有,謝謝。」
「要一起嗎?」凌初問。
宋溫言想了想,自己一個人走實在危險,這裡面的陷阱比上次森林裡還多,海島又大,如果掉進陷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等來救援,不如先跟著倆人。
她點點頭:「好。」
凌初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給她:「杵著吧,雪很厚。」
宋溫言自己撿了一根:「我自己有了,謝謝。」
胡遂注意到倆人之間的異樣,凌初明顯是想照顧她,這小姑娘從裡到外都表現得很拒絕。
他笑了一下:「別耽誤了,走吧。」
胡遂打頭陣,凌初隨後,宋溫言扶著眼鏡跟在後面,她話少,有些慢熱,而且對面倆人還是異性,自然的,他們話就更少了。
這段路程幾乎都是胡遂在活躍,鏡頭偶爾給到凌初,用他的美顏還可以吸吸關注度。
他是表演系的學生,以後是要進娛樂圈的,來這個節目混個臉熟也正常。
而宋溫言則被鏡頭完全忽略了,當然,這是她想要的。
三人走了一段距離,找到一些空盒子,為此已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一來二去大家都累了。
包里都帶著吃的,他們也不窮講究,找個合適的地方,就著保溫杯里的水開始咬麵包。
當然,綜藝的錄製是千萬種,就算吃個東西,胡遂和凌初也得為節目製造看點。
胡遂對宋溫言實在好奇,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話題總是往她身上引。
「宋小姐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節目?」
宋溫言:「因為節目組邀請。」
胡遂噎了一下:「宋小姐多大了,還是學生吧?」
宋溫言點頭:「我大三。」
「哪個學校,學什麼?」
凌初掃了胡遂一眼:「你查戶口啊?」
他看宋溫言的水快沒了,倒了一些乾淨的給她,宋溫言來不及拒絕,只好謝過。
凌初隨意的說了句:「她是宣藝的學生,算是我師妹。」
宋溫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凌初為什麼這麼說,蹙了蹙眉,有鏡頭在倒不好打凌初的臉,只道:「是宣藝的學生不假,不過我和凌初師兄的專業八竿子打不著,平時也見不著面。」
胡遂問:「他這麼照顧你,你心情怎麼樣?」
宋溫言有點不喜歡胡遂的八卦,堂堂一個影帝,怎麼這麼磨磨唧唧?
「我很謝謝凌初師兄的照顧。」
凌初淡淡道:「不用謝,我不是因為你是師妹才照顧你。」
胡遂:「那是因為什麼?」
宋溫言站起來打斷:「走吧,我們繼續找。」
凌初和胡遂都看了她一眼,倆人都能感覺出小姑娘的排斥,可是為什麼呢?
胡遂自認自己是個影帝,粉絲雖然比不上流量藝人那麼瘋狂,可是女友粉也不少,凌初的外形條件也很好,是時下小姑娘都喜歡的類型。
在這種求生節目裡,女孩子不是都喜歡依靠男人?更何況還有兩個帥男人在!她宋溫言怎麼就這麼奇葩?
胡遂甚至能察覺出她對自己的討厭,但因為這份討厭來得莫名其妙,所以才更讓他想去深究。
與此同時,肖燃正處理完事,馬上有一個軟體開發的研討會要去,他想起了宋溫言,問:「節目那邊沒問題吧?」
「肖總放心,宋小姐不會吃苦。」
肖燃點點頭。
陸助理連忙道:「您之前讓我盯著程阮和喬玉檀,她們最近倒沒什麼動作,就算想做什麼陷害宋小姐,都被肖總安排的人提前處理了。只是我發現,第一期節目錄完之後,有個人曾出現在宋小姐房外,還呆了幾分鐘。」
「什麼人?」
「一個男人。」
肖燃腳步猛的停住,冷眼看過來,陸助理道:「打聽清楚了,是上官臨,他似乎對宋小姐很感興趣。」
「上官臨?」肖燃慢悠悠眯起眼。
這個男人他早些年見過一次,不是個好對付的,不擇手段且陰險狡詐,一個和肖燃不相上下的變態。
陸助理問:「肖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宋小姐身邊?」
肖燃沒立刻去研討會,在抽菸區抽了一根煙。
上官臨作為一個男人,在夜裡出現在自己不該出現的地方,當然只能說明他對宋溫言有興趣,而且這個興趣還不小。
肖燃眸中的溫度盡數褪去,冷笑著吐出煙霧,所以他是準備跟他搶女人?
肖燃摁滅了煙,動作猛得讓陸助理眼皮子一跳:「盯著,改天抽個空會會這個人。」
「是。」
**
宋溫言三人還在找所謂的「寶藏」。
一無所獲,倒是累得夠嗆。
他們一連休息了幾次,期間都沒有再碰到其他組員,只有繼續前行。
天色暗下來之際,島上的溫度更低了,三人距離自己的帳篷都有些遠,再走下去怕也是徒勞無功,只得返回。
回去的路上,胡遂一直活躍氣氛,凌初畢竟以後還得在圈內混,不好忽略他,一來二去,兩個人聊得很不錯。
宋溫言走了一天很累,不想耽擱下去,想繞過他們倆先行離開,胡遂看到她,拉了她的胳膊一下,笑著正要說什麼,他腳下忽然踩空,另外一隻手憑空一抓,又抓住了凌初的衣服。
三個人一起墜了下去。
宋溫言有過一次掉入陷阱的經驗,急忙推開胡遂拽住自己的手,快速從包里掏出刀,把刀插進土壁,以此減少衝擊力。
這個陷阱很深,落地時,胡遂因為第一個掉下來的原因,順理成章成為了凌初和宋溫言的肉墊。
他被壓得七竅生煙,宋溫言連忙起身查看陷阱,凌初也站了起來。
胡遂也揉著腰坐起來,就看到宋溫言從包里拿出一條牢固的繩子,上面還是帶著倒勾的。
凌初說:「我們這次的物資里好像沒有這種東西。」
宋溫言淡淡接話:「我自己做的。」
兩個男人都有些意外的看著宋溫言,沒想到這小姑娘求生技能還挺好。
陷阱很大,她往後退,準備把勾甩上去,凌初走過來道:「我來吧,我畢竟是男人。」
宋溫言遞給他,可凌初平時做慣了大少爺,哪裡做過這種事,甩了幾次不成功,胡遂扶著老腰站起來。
「我來我來。」
凌初又把繩子遞給他,胡遂甩了兩次,沒有成功,反倒扭到了腰,疼得直叫喚。
宋溫言神態平靜的拿過繩子,把繩勾甩了幾圈,計算好上面的位置。
胡遂坐在地上淡笑:「沒事,別勉強。」
凌初也安慰她別急。
宋溫言沉默著,一鼓作氣扔出去,牢牢勾住了陷阱外的地面。
胡遂:「………」
凌初:「………」
她拽了拽繩子,用刀子在土壁上挖了幾個方便爬上去的凹槽。
然後拉住繩子,用力爬了上去。
胡遂和凌初站在坑底愣了半天。
宋溫言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看他倆,隨意的拍著手上的泥土,語氣很淡:「你們到底爬不爬?」
胡遂和凌初都覺得,這一刻的宋溫言有點王之蔑視,他們作為男人的自尊心,被深深打擊到了……
胡遂點點頭:「爬,當然爬。」
鑑於他腰力不行,凌初搭了把手,宋溫言就坐在坑外看著他們。
兩個大男人爬出來後,喘了好幾口氣。
凌初看著她問:「你怎麼會這些?」
宋溫言把繩子收起來:「第一期節目掉進陷阱了,吃一塹長一智,總不能不為自己留點後路吧。」
凌初淡笑:「你倒是聰明。」
這話說得有些親密了,宋溫言手一頓,接著便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沒有再說話。
等宋溫言回到自己的帳篷,蘇眠不久也回來了。
她似乎是跟人打了一架,渾身都是土,宋溫言問起,她勉強的笑了一下:「別提了,我跟程阮和喬玉檀一起掉進陷阱,花了半天的時間才爬出來。」
「你們怎麼會一起掉進陷阱的?」
「是程阮推的,還好我激靈,拉住了她們倆,不然就只有我倒霉了。」
宋溫言蹙起眉:「是在拍攝區嗎?」
「是就好了,一定可以記錄下程阮的惡劣嘴臉,讓那些誇她仙女下凡的粉絲都看看他們女神到底多麼惡毒!」
宋溫言替她整理著頭髮上的髒東西,蘇眠問:「你呢?」
「我也掉進陷阱了,不過沒事。」
倆人都累了一天,彼此都筋疲力盡,聊了幾句話,便洗漱後入睡了。
第二天。
宋溫言依舊和蘇眠一起出發,在路上倆人加入搶奪「寶藏」的戰局,幾組嘉賓幾乎匯聚在這裡。
宋溫言抱住一個盒子,程阮伸手與她爭搶。
程阮:「放開!」
「我為什麼要放?」
程阮咬牙切齒:「宋溫言,你別逼我!」
宋溫言踢了她一腳:「我的話可沒你這麼多,我都是直接上手。」
「你敢打我?」
宋溫言笑了笑:「我打的就是你。」
她用力一拽,盒子差點從程阮懷裡脫離開。
程阮連忙又拽了回去:「你別以為肖燃給你撐腰你就橫上了,我告訴你,我這次不會輸給你!」
「錯了。」宋溫言也堅決抱住盒子:「我就算囂張也不是因為肖燃,你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嗎?」
宋家的地位和權勢擺在那裡,家族底蘊深厚,賈柔君的娘家還不好惹,宋溫言是名副其實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公主,有囂張的資格。
程氏無法和宋氏相比,而她程阮的身份跟宋溫言更是雲泥之別,別人不知道,她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程阮才處處和宋溫言作對,「我就猜到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對不對!」
宋溫言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你發什麼瘋,我知道什麼了?」
「你就是知道,所以你才故意用顯赫的家世嚇我,你以為我會怕嗎?我告訴你,你動搖不了我的位置!以前不能,以後也絕對不可能!」
程阮有些瘋狂的趨勢,更加用力的搶奪盒子,宋溫言蹙起眉,總覺得程阮話裡有話,她眼中的驚慌騙不了人,程阮到底以為她知道什麼?
宋溫言故意放手,程阮向後栽去,盒子落在了地上,宋溫言趕緊趕過去撿起來抱在懷裡,「你說的對,我就是知道你的秘密,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否則我一定會把你的秘密宣之於眾。」
程阮睜大眼,她知道,她果然都知道!
宋溫言自然是撒謊的,但是程阮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一切,她有秘密,而且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宋溫言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欲走。
程阮尖叫:「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你知道什麼?」
宋溫言賣關子:「我現在不想說,等我想說了,興許就告訴別人了。」
「你!」程阮用力呼吸:「我就知道所有人都被你溫柔善良的表象迷惑了,你這個騙子!」
「對。」宋溫言淡笑:「對你,我就是個騙子,我可以對任何人好,唯獨你程阮,我們的仇可大著呢。我不會再給你好臉色,也不會再容忍你。以前的帳,咱們一筆一筆,慢慢的算。」
「宋溫言你給我站住!」
宋溫言毫不理會的抱著盒子走遠。
程阮很少這麼歇斯底里,究竟是什麼讓她都控制不住情緒了呢?
回到帳篷,宋溫言打開盒子。
裡面果然有一把鑰匙。
她和蘇眠把鑰匙交給開船的人,先行離開了海島。
等到了節目組訂好的酒店。
倆人灰頭土臉的下車,遠遠看到一個男人側靠在牆上慢條斯理的抽著煙。
他側臉線條冷峻不羈,動作有些懶倦,好像等了很久。
肖燃察覺到目光,看了過來。
與宋溫言漆黑的瞳孔對視上,他看到她的妝扮,忍不住低笑。
菸頭被他碾滅,男人目光繾綣。
「小花貓,過來。」
我覺得這個文還是蘇爽甜比較多,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