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別出聲。」
身後男子的聲音緊繃又壓抑,陳果兒一動也不敢動,眼角餘光偷偷往後瞄,男子的劍正抵在她的屁股上。為了不被爆菊,陳果兒選擇乖乖的聽話。
門外腳步聲快速接近,眨眼間幾個一身黑色勁裝打扮,手裡都拿著長劍的人走進破廟。一眼看到草垛上坐著的陳果兒,一個男子走過來,長劍直指陳果兒。
「剛才的人去哪了?」
陳果兒眨巴著大眼睛,極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迷濛一些,像小鹿一樣驚恐的看著對方。瘦弱的身子抖成一團,指著廟門外另一個方向。
「啊,啊。」
為首的男子皺了皺眉,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慮,「那邊?」
「啊吧,啊。」
陳果兒搖搖頭,又點點頭,巴掌大的小臉滿是驚懼。
「原來是個啞巴。」
男子啐了一口,朝身後幾個人招手,就要離開。
陳果兒鬆了一口氣,只是懸著的心還沒等放下來,就看到男子又轉身回來,原來他們發現了地上的血跡。♟✎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地上的血是哪裡來的?不想死就說實話,那個人是不是躲在這裡?」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
其餘幾個人也立即警惕起來,一個男子走到神像轉一圈,甚至連供桌下都看了。索性破廟本就不大,一眼就能看個大概,見沒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幾個人的目光再次放到陳果兒身上。
「啊吧,啊……」
陳果兒看向自己的胳膊,之前從祠堂的柴房裡逃出來的時候,胳膊被刮傷了,血跡才剛剛乾涸。
幾個男子相互對視了一下,眼中的疑慮才算消除。為首的一人朝著其餘人揮了揮手,幾個人全部往外走,之前威脅陳果兒的男子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停下來。
「一個受傷了又無家可歸的小啞巴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我做點好事解決了你吧。」
眼看著男子手中的長劍就要落下來,陳果兒在心裡把他祖宗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陳果兒索性眼睛一翻,假裝昏過去。
「嚇死了?哈哈哈……」
男子大笑出聲,似乎不是要結束一條生命,只是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別磨蹭了,找人要緊,決不能讓他跑了。😾♛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門口為首的男子不悅的轉過來,狠厲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的笑聲,他答應了一聲是,緊跟著幾個人快速消失在廟門外……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陳果兒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重新坐起來。真是,西湖間輕生喪命,打新春兩世為人,好險,好險!
完全放鬆下來的陳果兒這才想起來身後還有一個催命鬼,只是那些人都走了,怎麼之前的男子反倒沒動靜了?而且剛才那些人都沒有發現他?
陳果兒轉過身才知道原因,此刻男子正躲在她之前睡著的稻草下,大概是剛才那些人沒留意。撥開上面的稻草,陳果兒這才看清楚男子的臉,頓時呼吸一滯,好俊的一張臉。
饒是她前世看慣了各色小鮮肉,也沒有人能跟眼前的男子相比。陳果兒舔了舔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曠世美男,丰神如玉,宛如謫仙,一瞬間陳果兒腦海里蹦出無數形容詞。
妖孽啊妖孽,一個大男人長這麼美做什麼?
如果不是男子的臉此刻是鐵青色,緊咬著的嘴唇發紫,簡直堪稱完美。
此刻男子緊捂著胸口的手無力的垂下,陳果兒這才看清楚上面早已被血水暈染開來,裡面釘著一支鏢,而且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他中毒了,從他僵硬的姿勢看,毒藥已經麻痹了神經,陳果兒快速做出判斷。
男子緊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放鬆了一些,可看到陳果兒那餓狼一樣的眼神,劍眉幾不可見的再次皺起。
「看夠了嗎?
陰冷又沙啞的聲音從男子的牙縫裡迸出,死死盯著陳果兒,只是略顯渙散的眼神不復之前的凌厲。他想動,卻四肢無力,只能躺在那裡。
陳果兒挑了挑眉,想起之前他用劍指著自己,如果不是那些人闖進來,現在她早已變成他劍下的冤魂。陳果兒眯了眯眼,電光火石間抽出他腰間的匕首,雙手握著手柄朝男子刺去。
男子驀地睜大眼睛,憤怒,惱恨,懊悔,種種情緒出現在眼中,早知道剛才就應該一劍結果了她。他想抓住劍柄反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落下。
匕首在距離他胸口零點一毫米的時候堪堪停住,陳果兒勾了勾嘴角,對著男子鐵青色的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仿佛剛才想刺傷他的並不是她。
「你受傷了,這鏢上有毒。」
這女人,還真是睚眥必報……
男子咬牙切齒,胸口劇烈起伏,不過卻放鬆下來,她的眼中沒有殺氣。下一刻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看著陳果兒用匕首割開了他的衣服,雙手抓住衣襟用力撕開。
她想幹什麼?
「嘖嘖,再偏兩公分你這條小命就沒了。毒藥已經開始擴散了,得儘快把毒藥驅除出來。」
陳果兒審視著男子的傷口,如果在現代這些只是小兒科,只要確保毒藥不侵入心臟就沒事。但這裡是古代,而她手上僅有一把匕首,甚至沒辦法消毒,還真是難處理。
男子靜靜的看著陳果兒,她專注的眼神與她髒兮兮的小臉有些不搭,可是她認真的樣子卻讓他的心奇異的安定下來。
眼看著陳果兒從他的隨身錦囊里找出打火石,點燃了一把稻草,把匕首放在上面燒,他知道這是在消毒。隨後看到她回來,抓住他胸口上的鏢突然拔出來,伴隨著一股黑血竄出來。
「唔……」
男子悶哼一聲,巨大的痛楚襲來,汗珠順著額頭滾落。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東西送到他嘴邊,男子本能的張嘴用力咬住。
「輕點咬,咬壞了我就沒鞋穿了。」
陳果兒將匕首放在一旁,雙手按住男子的傷口用力擠出黑血,還不忘記叮囑著。
鞋?男子的眼角都要瞪裂了,想吐出嘴裡的鞋子,然而隨著一波更大的痛楚襲來,意識也離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