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218當夢境照進現實

  儘管疲慘不堪,受傷不輕,德洛姆仍然小跑著跟在烏弗瑞克後面,每跑一步,他都會感覺箭矢會隨時擊中他的後背。

  在茫茫的平原上,沒有任何藏身之處,只有無邊的草地和下方廣袤的大海。當德洛姆他扭頭看見精靈們走出樹林開始追擊時,他就知道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現在,惟一的不確定因素是精靈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追上他們。

  僅僅幾個小時前還讓德洛姆充滿仰慕的景色,現在他再看來就像是一片荒涼和無情的土地,就像諾斯卡荒原一樣荒涼,就像巨人之鄉山脈一樣無情。連綿不絕的平原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懸崖不管他如何努力,都不會更近一步。

  同伴中受傷最重的人在奔跑時摔倒了,疲倦地倒在地上。德洛姆只是看了一眼,他並沒有考慮幫助,他必須為自己保存力量。

  被遺棄的掠奪者們並沒有咒罵拋棄他們的同伴,而是把身體轉向了樹林,並拔出了他們的斧頭。這樣至少當他們進入先祖的大廳時,他們還擁有堅固的武器。

  隨烏弗瑞克手臂的舉起,德洛姆停止了跑動,他順著烏弗瑞克憤怒的目光看去,看見七名銀盔銀甲的精靈騎士正向他們奔馳而來,太陽在精靈騎士們高高的銀色頭盔和長矛上閃耀。他咒罵了一聲,他知道在暴露的空地上,重裝騎兵將像樹林裡的弓箭手一樣輕鬆剿滅他們。

  「我們該怎麼辦?「一名掠奪者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慌。

  就在這時,飛馳的精靈騎士們已經平放之前高舉的長矛。隨著驟然催驅強大的精靈戰馬發動衝鋒,地面開始震動。

  德洛姆能夠看到精靈臉上那嚴厲而無情的表情,他知道接下來不會留下任何餘地,精靈騎士們會如野獸般蹂躪他們。

  「任何未能殺死三名騎士的人,都是廢物!殺了這些混蛋!」

  精靈騎士們發出了一種奇怪的歡呼聲,在德洛姆聽來就像豎琴一樣悅耳,就像鞭子一樣刺耳。他能感覺到正在向他們衝來的精靈騎士內心中毫無猶豫和懷疑,他能感覺到精靈騎士們是鞍座與刀劍的大師,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戰鬥錘鍊,他能感覺到精靈騎士看向他的目光只有鄙夷和憎恨。

  幾位來自薩利部落的掠奪者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精靈騎士的戰馬撞翻踩踏,他們的身體被銀色長矛撕裂得血肉模糊。

  當精靈騎士們繼續衝鋒時,德洛姆從地面上猛然躍起,揮舞著斧頭,斧刃砍進一名精靈騎士的手臂。明亮的伊瑟拉瑪銀抵擋了他的斧刃,但裡面的骨頭並沒有伊瑟拉瑪銀那麼堅硬。他這一擊的猛烈衝擊力像折斷樹枝一樣折斷了精靈騎士的手臂。

  精靈騎士驚叫著,長矛從突然無力的手中掉落。

  在精靈騎士還沒從驚訝中恢復過來之前,阿恩蓋爾的斧頭飛快地斬了過去,斧刃擦過精靈鞍座的邊緣,深深地砍進精靈戰馬的脖子。

  德洛姆和阿恩蓋爾飛快的跳開,受傷的精靈戰馬仰起前蹄在空中拍打,鮮血從斧刃深深嵌入精靈戰馬的脖子處噴涌而出。

  德洛姆的餘光能看到精靈騎士正努力恢復對受傷坐騎的控制,他能感覺到精靈騎士對精靈戰馬的掌握之深,精靈騎士幾乎要成功了。但在精靈騎士把精靈戰馬轉過身來之前,他沒有猶豫而是再次沖向精靈戰馬,用肩膀猛烈地撞向精靈戰馬的側腹,他狂暴的衝撞和憤怒導致精靈戰馬失去了平衡。

  精靈戰馬驚恐地嘶鳴著,戰馬和騎士摔倒了。精靈騎士努力從扭動的坐騎下爬出來,但還沒等他爬出來,德洛姆已經撲向他,用斧頭砍向他的臉。

  德洛姆能感覺到斧頭的斧刃穿過精靈騎士的臉,一次又一次地砍入精靈騎士的臉部,使精靈騎士那尖嘴猴腮的面容失去了神秘的美感。

  另一名精靈騎士看到同伴有危險徑直衝向德洛姆,就在他做出反應前,一名掠奪者擋在了他的面前向精靈騎士衝去。

  然而,掠奪者的反應慢了,他被刺中了,精靈騎士的長矛穿過了他的肋骨,爆出一片血霧。他發出痛苦的嚎叫,血和泡沫從他的嘴裡噴涌而出。

  精靈戰馬仰起前蹄,被長矛刺中的掠奪者也隨著運動被舉了起來。精靈騎士用鎧甲靴子踢了一腳,試圖把掠奪者的身體從他的長矛上推開。

  隨著鎧甲靴子狠狠地踢在掠奪者的肚子上,掙扎的掠奪者猛然驚醒,他的頭腦不再只是考慮疼痛,他怒視著精靈騎士,吐出口中的血。精靈騎士的兩隻手緊緊地握住長矛的杆子,鎧甲靴子再次踢向他。他尖叫著用長矛拉住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骨頭在壓迫下發生崩裂,同時將長矛的杆子深深地插入自己的柔中,他的頭腦中充斥著憤怒,他努力抵制疼痛,他用力拉進與精靈騎士的距離,他突然舉起另一隻手,斧頭的斧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精靈騎士的臉上布滿了恐懼,在幾個世紀裡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意識、充滿殺意的決心。他變得驚慌失措,他用鎧甲靴子踢向掠奪者的身體,用馬刺刺傷掠奪者的大腿。精靈戰馬也仰起前蹄,踢向被刺穿的掠奪者。

  然而,掠奪者頂住了精靈騎士與戰馬所有試圖把他甩下長矛的努力,他發出一聲戰爭的吶喊,甚至可以讓北方的黑暗諸神都聆聽到,他又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往前移動,然後把斧頭劈砍過去,試圖把精靈騎士劈成兩半。

  精靈騎士果斷的放棄了長矛,將長矛和被刺穿的掠奪者從手中扔出,他的這一動作導致掠奪者的斧頭沒命中他,本來掠奪者甚至可以撕裂他伊瑟拉銀胸甲的一擊劈空了,但這一記劈砍砸在了他坐騎的頭骨上,一直砍到了下顎。他能感覺到他的坐騎像被巨人的拳頭猛擊了一下,隨後發出一聲悲鳴倒在了地上。

  當坐騎在精靈騎士身下死去的一瞬間,他就試圖扭動身體掙脫鞍座,他以人類不從有的優雅和敏捷,從他坐騎後背上挺起身來,躍到了地面上。一把手半劍從劍鞘中閃出,擋住了德洛姆斧頭的攻擊。然而,即使是他的反應也不足以擋住德洛姆的下一擊。

  德洛姆的盾牌狠狠地砸在了精靈騎士的臉上,他的手腕調整角度,一記挑劈砍進了精靈的騎士背部,正好劈在胸甲和鎖甲之間。隨著骨頭爆裂聲音的傳出,精靈騎士垮在地上,他知道那是脊椎骨被切斷的聲音。精靈騎士還在試圖用手半劍砍向他的肚子,但他用盾牌擋住了這軟弱的一擊。他的靴子狠狠地踩在精靈騎士的手背上,粗暴地摩擦著,踩斷每根手指。

  精靈騎士痛苦的呻吟被喉嚨中的鮮血悶住了,當德洛姆的斧刃砍進他的脖子時,他的聲音消失了。

  德洛姆將目光從他身體下的精靈騎士身上移開,搖晃著斧刃上的鮮血,他的眼中充滿了擊殺敵人的渴望。他發現三名精靈騎士正在平原上奔馳,朝著樹林的方向逃去。

  精靈騎士留下了四具同伴的屍體,阿恩蓋爾切斷了一匹精靈戰馬的腿,斧頭輕易地削斷了精靈戰馬的肉和骨頭,摔下馬來的精靈騎士最後也被一名掠奪者殺死。

  然而,銀盔騎士的衝鋒仍然對掠奪者們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掠奪者們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起草地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倖存者倖存了下來。

  德洛姆幾乎可以讀出那些精靈騎士的心思,雖然精靈騎士失去了將近一半的人數,但精靈騎士同樣用這次毀滅衝鋒摧毀了一半的掠奪者。代價是巨大的,但林地中的屠殺激起了精靈騎士們的血性,很可能不會在乎為了阻止侵略者逃脫而犧牲多少自己的人。

  「收拾屍體!築起防禦!抵擋他們的下一波衝鋒。」烏弗瑞克轉過頭,對倖存的船員們咆哮道。

  德洛姆聽到烏弗瑞克的命令後準備動起來,他將餘光重新投向那些遠去的精靈騎士身上。他突然發現精靈騎士們正在轉向,準備進行下一次衝鋒,但突然間,精靈騎士們又停了下來。他隱約聽到精靈騎士喊了些什麼,當他轉過頭敏銳地看到那些騎士向後仰靠在鞍座上,採取一種很放鬆的姿態時,他知道不會再有衝鋒了,但烏弗瑞克的咆哮讓他猛然清醒過來。

  「趴下!」

  德洛姆沒有猶豫直接趴在被他撞死的精靈戰馬腹部,然而並非所有的同伴都能像他那樣迅速理解烏弗瑞克警告中的緊迫性。他看到兩名來自瓦格部落的同伴還在努力移動精靈戰馬的屍體,還有一名來自斯凱林的同伴正試圖搬動一名精靈騎士的屍體,當烏弗瑞克的警告時,這些正搬動屍體的同伴正處於暴露狀態。

  精靈弓箭手突然從草地中站了起來,以致命的準確度釋放出一陣箭雨,數十支箭矢無情地落在掠奪者們身上。

  沒有掩護的掠奪者發出尖叫聲,箭矢不斷的撞擊著他們,第一波沒停,第二波又接踵而至,渾身扎滿箭矢的他們像破碎的玩具一樣倒在地上。

  德洛姆用肩膀頂住精靈戰馬的屍體,試圖讓屍體傾斜起來,像個盾牌一樣擋住飛來的箭矢。他能感覺到身前詭異的壁壘不停地顫抖著,被連續射中了很多箭矢,但所幸沒有一支箭矢能刺入他的身體,過了片刻他感覺箭雨停了,他冒著風險迅速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快速低頭,在那一瞬間他看到剛才還在射箭的精靈弓箭手又蹲進了草叢中。

  「右邊!」阿恩蓋爾喊道。

  德洛姆拼命地移動著他的詭異壁壘,當剛才蹲下的精靈弓箭手再度站起向投射箭矢時,他能聽到更多的慘叫聲從他耳邊響起,一支箭矢也鑽進他臀部的肉里,他倒了下去在地上痛苦的滾動著,很快第二支劍矢劃破了空氣,穿越他的前額,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道血痕。額頭的鮮血流進了他的眼中,他的停止了痛苦的滾動,他那充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烏弗瑞克。

  「第三個!」

  「卑鄙骯髒!該死的豬狗玩意!」

  烏弗瑞克感覺到斧刃切入他的頸脖,血液從他的肩膀上噴涌而出。他翻身趴在地上,用靴子踢向敵人。一把斧頭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聽到金屬切入血肉的聲音,那把斧頭將他身前的馬屍劈開了,如果不是他的靴子猛踹過去,斧頭就會正好命中他的脖子。

  德洛姆從馬屍上拔出他的斧頭,同時揮動盾牌向烏弗瑞克砸去,烏弗瑞克的鮮血從盾牌的鋒利邊緣滴落,他的臉因憤怒而變得血紅,他毫不留情的態度展現了他被恐懼充斥所表現出的憤怒。

  「我們相信你會帶領我們走向榮耀!但你卻只帶給我們死亡和陷阱!」德洛姆憤怒的咆哮著。

  德洛姆再度向烏弗瑞克撲了過去,烏弗瑞克用臂甲格擋開了他的斧頭,正當他準備再度揮動斧頭時,他的耳邊傳來箭矢呼嘯而來的聲音,他已經來不及做反應了。同時他看著烏弗瑞克試圖撲倒在地,但箭矢沒有命中他,相反一支箭矢橫穿烏弗瑞克的額頭,在頭皮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第二支箭矢射入烏弗瑞克的大腿,第三支箭矢穿透烏弗瑞克的前臂。

  還有一支箭矢被德洛姆的盾牌擋住了,他完全避開了箭矢的襲擊,他沒有猶豫直接向烏弗瑞克撲了過去,他的斧刃划過烏弗瑞克的手背,迫使烏弗瑞克放下長劍,隨後他的斧頭猛地砸向烏弗瑞克的胸口,打碎了烏弗瑞克佩戴的頭盔戰利品,打凹了烏弗瑞克胸甲上的鋼板。

  烏弗瑞克像一隻被逼到角落的狼一樣咆哮著,他用劍柄狠狠地砸向德洛姆的臉,憤怒的德洛姆踉蹌後退,從破碎的下顎中吐出幾顆牙齒。他試圖站起來撲向德洛姆,但由於受傷的腿無法支撐他的重量,他又摔倒了。

  德洛姆咧開嘴巴做了一個笑容,但他已經受傷的嘴讓他笑容走形了,他看向了烏弗瑞克的弱點,他沖向倒下的烏弗瑞克,揮動斧頭砍向烏弗瑞克的頭部。

  與此同時,烏弗瑞克的長劍閃過,切入了德洛姆的小腿,德洛姆飛身後退,痛苦地尖叫著。他沒給德洛姆反應的機會,直接從地上躍起,撲向德洛姆。

  德洛姆能感覺到烏弗瑞克受傷的手臂正纏繞著他的軀體,試圖將他轉身,他找准機會將斧頭的斧刃砍在烏弗瑞克的臉頰上。烏弗瑞克痛苦且憤怒的咆哮響徹他的耳邊,他拼命掙扎掙脫烏弗瑞克的緊握,但烏弗瑞克沒有鬆手。他只能把腿夾緊,將烏弗瑞克的長劍夾在中間,阻止烏弗瑞克將長劍從他的小腿中間拔出來,之後他找准機會再次揮向烏弗瑞克的頭部,這一次他切掉了烏弗瑞克的一隻耳朵,甚至將烏弗瑞克的頭骨打碎了。

  「這次我用你作為我的盾牌!」烏弗瑞克惡狠狠地對著德洛姆的背影怒視著,他殘忍地笑著,將德洛姆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身體上,他在德洛姆的耳邊咆哮著。

  當一陣又一陣箭雨再次傾瀉過來時,德洛姆尖叫著,箭矢不斷穿透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不斷的扭曲,當已經沒有箭矢射過來時,烏弗瑞克將他被箭矢洞穿的身體扔到一邊,隨後倒在地上,但還沒斷氣的他惡狠狠地瞪著烏弗瑞克。

  「退後,豺狼!」

  倖存的掠奪者們匆忙趕到倒下的烏弗瑞克身邊時,德洛姆能看到烏弗瑞克揮動著血腥的長劍咆哮著。

  「我們與你一起航行的時間比這個卑鄙的傢伙還長!我們看起來像是急於啃食你的骨頭嗎?」

  德洛姆斷氣前看著阿恩蓋爾唾棄地指著他的身體怒斥著。

  「為什麼……為什麼……」當德洛姆再度睜開眼時,他呢喃地質問著。

  很快,德洛姆反應了過來,他似乎沒有隨著烏弗瑞克去亞爾夫海姆?他似乎沒有在那次狼林試練中被選中?

  逐漸清醒的德洛姆看著眼前熟悉的天花板想到了更多,他是用盾牌施展了一些小技巧讓那名強壯的捕鯨者失去了平衡,但那名擅長投擲的捕鯨者在墜落的過程中反手用斧頭把他從木樁上擊落了下去,他也同那名捕鯨者一樣摔進柱子下面的鋒利木樁上。

  榮譽、財富、地位這等等的一切都隨著木樁上的墜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痛苦和黑暗。

  「為什麼……為什麼……」德洛姆喘著粗氣的虛弱語氣中充滿了痛苦和不甘,他知道自己快要回歸先祖的懷抱了。

  之前,德洛姆不停的向黑暗諸神祈禱著,祈禱著,但三神始終沒有回應他,直到最後他向諾斯卡的禁忌祈禱,鴉神回應了他,鴉神讓他……做了一個夢,一個荒誕的夢,一個滑稽的夢,一個充滿痛苦的夢,一個讓他始終無法理解的夢。

  「哥哥,你……」正在桌子上趴著休息的女孩被德洛姆驚醒了,她來到床前關切地看著德洛姆。

  德洛姆的妹妹還沒說完就被劇烈爆發的轟鳴聲打斷了,隨後破爛的窗戶外露出了漫天的火光,武器撞擊的廝殺聲、被殺戮前發出的慘叫聲也傳進了德洛姆兄妹的耳朵里。

  正當德洛姆兄妹轉過頭看向窗外時,小屋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了,凜冽的寒風慣了進來。

  德洛姆的瞳孔猛然瞪大了,因為他看見他在樹林空地中砍殺的精靈女人穿著銀盔銀甲出現他的小屋內。他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否還處在夢境中,畢竟剛才的夢境是那麼的真實,如果不是夢境的話,精靈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諾斯卡薩利部落的城鎮中?

  「滾出去!」德洛姆的妹妹叫喊著的同時,拿起盾牌和斧頭沖向了銀盔銀甲的精靈女人。

  精靈女人的鎧甲靴子狠狠踹在了德洛姆妹妹的盾牌上,直接把德洛姆的妹妹踹翻在地。

  隨後,更驚悚的一幕出現在德洛姆的眼前,在夢境中被他殺死的兩名銀盔銀甲精靈騎士拿著滴血的鋸齒武器出現在了屋內。他的耳中迴蕩著精靈口中發出的奇怪聲音,但這次不想就豎琴一樣悅耳,也像鞭子一樣刺耳。反而充滿了殘忍和冷酷。

  精靈女人一腳跺在諾斯卡女孩的膝蓋上,諾斯卡女孩的叫喊聲並沒有隨著骨裂聲傳來。

  德洛姆瞪大的瞳孔中看見精靈女人的右手抓著他妹妹的紅髮,而左手則拿著一把銀閃閃的殘忍倒鉤,銀光劃破了空氣,划過了他妹妹的頸部,原本他的妹妹正要發出的叫喊,變成了冒泡的出氣聲,他的妹妹抽泣著、無助地看著他,很快他看不到他妹妹的眼睛了,精靈女人手套上的鋒利指尖扣進了他妹妹的眼睛中,用來固定他妹妹的腦袋,他妹妹的嘴張的大大的,但至始至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很快,德洛姆被一名銀盔銀甲的精靈騎士從床上拽了下來,他的身軀完全沒有夢境中的那般勇武,他在狼林試練掉下來來的那一刻,他就癱瘓了,他那不能動的身體被粗暴地摔在地上,如果不是他的妹妹……他看著他妹妹倒在地上絕望的張著嘴捂著脖子,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也被什麼東西划過。

  德洛姆倒在他妹妹的血泊中無力的抽吸著,他能看到血泊中倒映的熊熊烈火。

  「無聊,繼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