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風光大葬

  事實上,林笙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派人給長老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材,防腐防火,堅不可摧。

  不是為了一些不好的兆頭,只是血劫當前,沒有人會知道那一天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他只能做好準備...

  「來人!」,林笙發號施令, 讓弟子們從長生殿的後院取出那口棺材。

  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沒有屍首也要進棺材的嗎?

  這是什麼道理?

  林凡一行人目瞪口呆,他們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林笙發覺到遠處注視的目光,傳喚那幾人上來。

  「林凡、柳三,還有冷清秋,你們過來!」

  三人追隨著聲音來到了林笙的面前。

  他靠在三人的肩膀上,痛哭不止。

  「老子的心好痛啊...」

  克制了許久,這個老翁也終於顯現出他的柔情一面。自己的知己好友殞命,他怎能作壁上觀。

  但無法改變的事實是他這輩子最深層的痛。

  在眾人面前,他難以輕浮,宗主之威不可輕易失態。

  回到了大家的身邊,他只不過是個可憐的百歲老頭。

  四人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孩子們,等棺槨上來的時候,大家都開心一點,長老之前說過,希望大家能夠開開心心的送他離開...」

  雖然林凡並不理解為什麼人走了還要假裝出一種開心的樣子,但,他尊敬長老,嚮往長老。

  「知道了...」

  「宗主!來了!」

  一口七尺長的棺材被送了上來,正好是為長老等身定做的,淡淡的楠木香味很是怡人。

  林笙收復了剛剛的情緒,決定開始主持大局。

  「諸位,我們取一些長老的衣物和拂塵放在其中,荒山上給他找一個好位置,這樣, 他就可以在山上一直看著我們了!」

  說罷,雜役弟子們便自告奮勇趕回山上,他們要找到一個最好的位置,給長老最後的歸宿一個交代。

  「這就是所謂的衣冠冢...」,林凡的視角里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事物,以前只從書上或者傳說里聽到過,如今親眼所見,不禁讓人更加好奇。

  「我們需要做什麼?」

  「隨我來!」

  林笙帶著大家前往長老生前的住所,去取一些他的貼身衣物,蕭金娜也想跟上來,卻被林笙回絕了。

  「女子不得入內...此地已經沒了生氣,陰氣重。」

  說罷,四人走進了長生殿。

  穿過熟悉的大殿內,種種思緒萬千,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和這座大殿有著說不完的羈絆。

  「長生訣...」

  「俠客行...」

  「遮天術...」

  他們學習的絕學,論道時候的新感悟,都是在這靈氣最為馥郁之地誕生的。

  怎能不懷念呢。

  走進長老的房間,古樸、簡約的風格原封不動, 甚至保留著長老先前沒有喝完的一盞茶。

  「你們說, 長老是不是只是去了一個比較遠的地方...並沒有離開我們呢?」,林凡還是不肯接受現實, 只顧自己喃喃道。

  「我也希望...」,柳三回應著他。在此時此刻,大家都希望這是這個老頑童的一場惡作劇。

  但看向自己身邊環繞的光環,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

  打開長老的衣櫃。裡面的場景更是讓他們吃了一驚——裡面只有兩套衣服,之前的一套隨著長老化作金光灰飛煙滅,而衣櫃裡的是一套鮮艷的紅色服裝,這是種植大賽他特意找人定製的。

  「長老活了兩百年...卻只留下這些東西。」,說來只覺得有些心酸。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新增一絲心疼,不知如此多風雨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另外一款就是那個時候林凡初見他時候身上穿著的灰色麻袋衣。

  若是這種重要場合,放鮮艷的服裝必然是會破壞氣氛的,他們決定用灰色麻袋衣作為他的替身。

  「就這樣吧!」

  林凡手裡捧著那件灰色麻袋衣,神情肅穆的慢慢走出去,一旁的柳三小心翼翼的護送著,絲毫不敢怠慢,咳嗽的欲望也被抑制下來。

  走出長生殿,眾弟子都在等待著他們,內門、外門都集聚在這裡。

  原本體力不支的卡彼也緩了過來。

  「怎麼了?長老還...?」

  鐵鉤子搖了搖頭:

  「長老已經...走了...」

  卡彼不哭也不鬧,坦然接受了現實,現在對他來說,這個結果也不能再給他任何的打擊了。

  只是覺得遺憾不能見他最後一面。

  「見此衣者,如見長老本尊,跪!」,林凡捧著衣服,在所有人的面前環繞一圈,展示長老生前的衣物。

  「無上聖靈,長老慢行!」

  在身邊幾人的維護下,林凡輕輕的將灰色麻袋衣放入了準備好的楠木棺材裡。而柳三順勢把那根拂塵撿了起來,伴隨著衣物一同進去了。

  「這是長老的最愛...」

  但冷清秋卻並不是很滿意。

  「嘖...」

  「你怎麼了?」

  「還少一樣東西」,冷清秋托著下巴,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

  林笙示意他可以說:

  「但說無妨。」

  「他的手杖,長老的手杖還沒有放過來。」

  「哦,對!」,林凡剛要回去就被林笙叫住了。

  「不用找了!」

  三人愣住,只是呆呆的看著林笙。

  「手杖已經被我融在這棺材裡,你們難道會比我更懂這老傢伙嗎?未必!」

  「好了,行禮吧!」

  林笙示意眾人跪下,恭送長老入棺。

  在幾個弟子的敲打下,棺材板合上,「長老」無法重見天日,這是長老在這世界上的最後記憶。

  林笙、林凡、柳三、冷清秋分別站在棺材的四個角落,他們是長老生前最信任的人,理應成為抬棺人。

  行走著,身邊的弟子們紛紛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老傢伙,我帶你再看看你的靈聖宗...」

  林笙低頭沉吟著,剩下三位不約而同的也在訴說著對長老的思念。

  他們極其後悔沒有常回來看看。

  半個時辰後,他們慢慢悠悠來到荒山上,雜役弟子們在荒山的正中心,也就是林凡的靈田中央鑿開了一個大洞。

  「這個地方風水甚好,可入此地!」,帶頭的雜役弟子建議道。

  「確實是好...」,林凡第一次和長老正面交流也就是在這個地方,這也是他的發家之地。

  隨著林笙一聲令下,三人放下長老的棺槨,隨後帶著大家一同把土坑填上。

  「再見了...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