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李駑帶著一大群侍衛,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刑部天牢。
天牢的牢頭雖然是個四品官員,雖然級別不低,但是哪裡見過李駑這種級別的存在。
而看著李駑和顏悅色的將李之為的親筆手令交給他的時候,這名牢頭整個人都呆住了。
接著,這名牢頭手忙腳亂的雙手把手令交還給李駑。
「本相可以進去了嗎?」李駑微笑著對牢頭說道。
「李。。李相請進。」牢頭連忙說道。
前面有侍衛開道,後面有侍衛斷後,這名牢頭想要跟在李駑後面獻個殷勤,卻被侍衛有意無意的擋在了身後。
李駑只在牢中呆了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就捂著鼻子走了出來。
牢頭遺憾的認為自己錯過了和帝國最高層拉進關係的機會,值夜的時候多喝了兩口酒。
「不好了,不好了,犯人自殺了。」
剛躺在床上準備美美睡一覺的牢頭,一軲轆從床上爬了起來。
「哪個犯人自殺了?」
「就。就是今天剛送進來的那個。」
值夜的時候喝的那些酒馬上變成了冷汗從牢頭的臉上冒了出來。
「快,快喊尚書。」
接著,牢頭跑到了天牢中查看,是彭子軒七竅流血倒在牢房中,牢房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酸臭味。
「昨天晚上李相去牢房的時候,你有沒有在旁邊陪著?」第二天,焦頭爛額的李之為沉聲問牢頭。
牢頭點了點頭,「李相昨天只是在牢房外面看了一眼犯人就離開了,兩人沒有任何交流。犯人自殺所使用的毒藥藏的地方非常隱蔽,我們沒有搜到。」
李之為點了點頭。
「明天開始,不要做牢頭了,去白虎區做捕快吧,那邊正好缺人。」
牢頭苦著臉點了點頭。
仵作驗屍的結果和牢頭描述的完全符合,這件事好像只是犯人的畏罪自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讓王洛比較安心的是,莫池在天氣漸熱的春夏之交,並沒有出現他最擔心的傷口發炎的問題,這讓他已經準備好的各种放在納戒中的抗生素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個世界的人的體質普遍都比較好,王洛所見過的大部分受傷的人都可以自己挺過來。
看著莫池在校場旁邊慢慢散步,王洛的眼中帶著一絲愧疚。
「莫池,要不要來斥候營?」當莫池來到王洛身邊,對他露出一絲笑容的時候,王洛突然開口對莫池問道。
莫池楞了一下。
「我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幹什麼?」
王洛聽到這句話,仿佛回到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穿越來的這個身體,同樣也是弱不禁風。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
「那好,我去。」
這下輪到王洛納悶了。
「就這麼把自己賣給我了?」
莫池笑了一下。
「我信你。」
王洛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
「去找六哥,讓他帶你先熟悉一下。」說完,王洛朝大營外走了出去。
三天之後,就在王渭想要出動斥候營去尋找王洛的時候,王洛卻回來了。
不光回來,他還帶著一個人一起。
是突然變成孤兒的夏侯若。
夏侯若一副生人勿進的姿態,跟在王洛後面走進了營房。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龍驤軍斥候一營的人了。」王洛對著夏侯若說道。
夏侯若點了點頭,抬起了頭。
一旁的王渭一驚,夏侯若的眼中充滿了血絲,一眼看去竟然的紅色的。
「我什麼時候能給我爹娘報仇?」
「等你有能力報仇的時候,我會帶著你上戰場,給你創造報仇的機會。」
雖然犯人死了,但是大梁刑部還是根據各種跡象,基本還原了案子的真相,彭子軒是潛藏在京城的烈國探子,夏侯若父母的仇,也就落在了幾千里之外的烈國身上。
「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訓練?」
王洛看著正陪著莫池訓練的賀老六,揚了揚下巴。
「你現在就可以去了。」
當晚上,夏侯若像一灘爛泥一樣被賀老六抬進營房的時候,王洛嚇了一跳。
「不要這麼拼命啊,這樣還沒上戰場,你就要把命留在大營里了。」
「我一天都不想耽誤,這個仇,我要親手來報。」
王洛只能報以沉默。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王洛在國子監的課程也在繼續著,雖然沒有想他最開始講的時候拋出來的《孫子兵法》這麼驚艷,但是他根據《紀效新書》改編的新式兵法,也依然讓台下的聽眾們眼前一亮。
隨著王洛在京城兵界名聲的日漸增長,一些負面的聲音也慢慢的傳了出來。
最主要的就是,王洛現在並沒有拿得出手的軍功,北荒的那些軍功要不就是以白衣神將的身份立下的,要不就是被嚴格保密而鮮為人知。
王洛聽到這些流言,只是笑笑,並不理會。
他知道,機會總是會有的。
很快,到了秋天,當京城被染成菊花的黃色的時候,龍驤軍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出征的機會。
東翰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兩國邊境悍然挑釁,並且出兵攻占了烈國東部邊境的一座小城。
此事傳回京城,一片譁然。
「蕞爾小國,竟然敢犯我大梁天威!」陳平一改平日的風範,在朝會上慷慨陳詞。
而朝堂上的態度,幾乎是一邊倒。
就是一個字,打!
就在朝中一片群情激奮之際,歐陽睿站出來,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
「大家稍安勿躁,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為什麼東翰國會突然侵占我國領地?這肯定代表了他們背後大石國的授意,所以在出兵之前,還是先冷靜一下,做好萬全的準備。」
老成持重的歐陽睿一句話,朝堂上瞬間平靜了下來。
大石國,簡單來說,就是東翰國的爸爸。
近年來,東翰國在邊境中和大梁國的多次摩擦,背後都有大石國的影子。
只是因為東翰國一直沒占到什麼便宜,或者說一直被大梁按在地上摩擦,這才沒有引起朝中太大的注意,
畢竟大梁現在最重要的敵人,還是烈國。
但是這一次,不但吃了虧,還被人打下了一座城,這讓大梁從趙希成以下的所有掌權者都措手不及。
穩定了以下百官的情緒之後,歐陽睿用一句話為自己的態度做了總結。
「犯我大梁天威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