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書,今天白虎區那邊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夫婦兩口在家被人殺害。」
刑部尚書李之為突然來到了兵部,陳平詫異的把他迎了進來。
李之為剛坐下,就開口對陳平說道。
陳平不知道李之為來到兵部,為什麼只跟他說了這麼一個案子,而且是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刑部扛把子親自來說。
但是接下來,李之為的第二句話,讓陳平猛地站了起來,如墜冰窟。
「在現場,發現了龍驤軍斥候一營的四人,其中包括統領和副統領,王渭和王洛。」
陳平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
陳平身上再也沒有了平時儒雅從容的風範,臉色煞白的抓住了李之為的袖子。
李之為卻微微一笑。
「經過查明,他們四個和案子沒有關係。」
陳平楞了一下,身子一軟,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之為兄,說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
但是李之為的臉色卻嚴肅了起來。
「案子有些詭異,本來是一起綁架案,為了不走漏風聲才選擇對兩人滅口,但是你那個好外甥,硬生生的憑著自己的過硬偵查技巧,找到了犯人的所在。」
下意識的想要笑一下,但是看著李之為的臉色,陳平忍住了,靜靜的等著李之為的下文。
「犯人的房間中有一條密道,密道的規模很大,另外,犯人明顯是一名死士,嘴裡藏著毒囊。」
陳平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這個案子。。。。
「最重要的是,我派人查探過,那條地道,一直挖到了李相的府下。」李之為說出了最勁爆的消息。
「李相?」
李之為點了點頭。
陳平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風度翩翩,對誰都一臉春風的中年男子的形象。
很多人都認為,陳平就是李駑的接班人,兩個人的為人處事風格非常像。
但是陳平卻下意識的對李駑這個人有一些牴觸,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了事情的複雜程度之後,陳平連忙跟著李之為走出了兵部衙門,往白虎區走去。
在刑部和兵部的扛把子同時介入了這個案子之後,案子的進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彭子軒和他的幾名同夥一起被關進了刑部天牢,準備接受下一步的審問。
緊接著,因為牽連到了當朝副相,李之為進宮把這個案子報給了趙希成。
此時已是傍晚,李之為走進御書房的時候,趙希成正在批閱奏摺,明暗交織的光線灑在了他的身上,映照著這位大梁雄主非常神秘。
聽完李之為的匯報之後,趙希成微微一愣。
「李相的府下有一條地道?」
李之為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李駑正在家裡大發雷霆。
「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手下唯唯諾諾的回答到:「主公,那條地道,並沒有通到府中,外人肯定是認為有人想要往家裡挖地道。」
李駑停下了來回踱步的動作。
「相爺!宮裡來人了,讓你現在進宮!」
聽到外面人的稟報,李駑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平時的笑容,堪稱天衣無縫。
他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句話。
「自己出的紕漏,自己想辦法擦屁股吧。」
接著,外面就傳來了李駑和宮中傳信的太監交談的聲音。
一直不敢抬頭的手下悄悄擦了臉上的冷汗,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房間裡。
不直面李駑,永遠不知道他給你的壓力有多大。
李駑來到御書房的時候,李之為、陳平和歐陽睿正低聲討論著什麼,趙希成坐在書桌後面聽著他們的討論,一言不發。
「陛下,歐陽大人,李尚書,陳尚書。」李駑一一打過招呼,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李之為站了起來。
「李相。」
他詳細的和李駑敘述了整個案子的經過,李駑聽的滿臉是汗。
「陳尚書,多虧了你外甥找到了兇手,否則,老夫危矣!」他站起來走到陳平的身前,對陳平行了個大禮。
陳平連忙扶住李駑。
「哎,李相這是什麼話,我那外甥也是趕巧了,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肯定會盡全力查探啊。」
「既然李愛卿已經聽完了,作為當事人之一,李愛卿說一下,這個案子接下來該怎麼辦吧。」趙希成的聲音從桌子後面傳了出來。
李駑楞了一下。
「既然這事已經上達天聽,那自然是陛下說了算。」
趙希成呵呵一笑。
「依朕的意思,此事肯定要嚴查到底,畢竟李愛卿可是我大梁的國之棟樑,朕倒想看看是誰把主意打到李愛卿的身上了。」緊接著,趙希成也表演了一把變臉。
簡單商議之後,四個人走出了御書房。
沒人注意到的是,趙希成注視著四個人走出房間的身影,眼神有些玩味。
「李尚書,借一部說話。」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李駑突然對李之為說道。
李之為楞了一下,跟著李駑來到了一旁。
陳平正和歐陽睿交談正歡,兩人打了個招呼,直接走出了宮中。
「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李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李之為說道。
「李相但說無妨。」
「老夫,想要看一下犯人的樣子。」
李之為大吃一驚。
「李相,萬萬不可啊。」
「是這樣的,其實這事也是老夫的難言之隱,老夫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在甘泉縣為官的時候,曾經法辦過一名喪心病狂的匪徒,但是被那名匪徒跑了,老夫恰好見過那人,就想去指認一下。」李駑小聲的對李之為解釋到。
李之為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李相一定要做好防護工作啊。」
李駑連連點頭。
「我會帶上府中的侍衛的,李尚書不用擔心,老夫進去看看就出來。」
「那我親自帶著李相去指認一下吧。」
「不勞李尚書費心了,你寫個手令,老夫帶著過去就可以了。」
李之為想著晚上在秦淮河還有個宴要赴,也懶得和李駑客套了,出宮之後,他寫了份手令交給了李駑,並對手下安排了一下,就和李駑告別,匆匆趕往了秦淮河。
李駑笑著和李之為告別,就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