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和花璇被兩個人挾持往外。
再次暴露於天地間,外面的太陽光,如此的刺眼。
槍指在舒虞和花璇的太陽穴上,花璇哭了,舒虞也紅了眼,她注視著廢品場門口那烏壓壓的車輛,警察,士兵什麼人都有。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如同電視裡的喊話,叫人聽得麻木。
舒虞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為首的男人。
「讓你男人過來。」刀疤男冷森地開口。
舒虞冷笑了。
「你知道嗎?這個國家不會跟任何恐怖分子妥協,更不會因為個人的性命而放走任何背叛國家的罪惡之徒,能把國寶倒賣,你們走不出這裡了。」舒虞坦然地說道。
刀疤男手直接用力了些。
「給我閉嘴,你不怕死是吧,我在他面前把你斃了,你覺得怎麼樣?」
舒虞目光落在了周寒野身上,她甚至還沒開口呢,那男人的身影已經朝著這邊移動了。
「刀哥,他過來了!」
瘦子驚呼道,刀疤男倏忽看去。
「給我站住,否則我斃了這兩個女人。」
周寒野頓住了腳步,然後當著所有人,把身上的槍枝,匕首,全部丟在了地上,後面有人阻止,當並沒有用。
刀疤男眼神變得犀利而發亮。
「夠種啊。」
刀疤男拉著舒虞往屋子裡退。
周寒野也就這麼獨自走了過來。
舒虞覺得他挺蠢的。
「放她們離開,你要的是我,你該知道,我比她們對你有用多了。」
站在門口的周寒野冷冷地說道。
重逢再見啊。
舒虞真沒想到幾日前的離別時,他們在床笫間瘋狂歡愛,如今再見卻是這種場景。
「你叫什麼名字?」刀疤男問向周寒野。
周寒野沒回答。
「我的下屬呢。」
「埋了,估計還沒死絕,你要是安排快一點,還能挖出他來。」刀疤男笑道。
周寒野下頜線繃住,他看向舒虞,目光很沉。
「讓她們離開這去幫你們轉達,你們要的,就會有。」他沒有商議的口吻。
刀疤男臉一沉,但隨即又陰沉一笑。
「你,去。」
刀疤男對著花璇開口。
花璇一愣。
舒虞鼻音輕笑一聲。
「你去吧,我剛才看見了,陸域承就在外面,他會保護你的。」
花璇顫抖著身體,緩緩往外走……
「讓她也離開。」周寒野再度開口。
刀疤男拉著凳子坐下來,捏著舒虞的臉,見她靠近自己,幾乎是要貼上,那羞辱性的畫面,周寒野捏緊了拳頭,往前走。
但槍子打在了他靠近的腳前。
外面聽聞槍聲的人都驚動了,走到門外的花璇,幾乎腿軟了一下,但她看到了門口衝出來的人影,那一秒,她沒有猶豫,沖了過去,落進了一到強而有力的懷中……
「陸先生……」花璇昏了過去。
廢棄的屋裡,舒虞感受到噁心的舌頭舔著她的臉。
她沒有反抗,生命之前,好像一切都變得稀薄了似的,她餘光看向周寒野,似乎一切都沒那麼重要。
只是她看到周寒野整個人漲紅的脖子和臉,還有快要吃人的目光,他快繃不住了,她給了他一個釋懷的眼神。
至少得有一個人活著吧。
舒虞勾著唇角,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抱著這刀疤男的頭,對著他的耳朵就咬了下去。
痛苦的聲音突然爆出,緊跟著就是槍聲,只是打偏了。
舒虞看著掉了耳朵的刀疤男再度朝著自己舉槍,連想法都沒有了。
只是這一槍又偏了。
她甚至都沒想的通跟著五米外距離的男人怎麼瞬移到他們的跟前。
搏擊廝殺。
槍聲混斗。
舒虞親眼目睹著獵殺的過程。
瘦子在她眼前直接被槍斃。
刀疤男躲到了之前管他們的屋子裡。
舒虞被周寒野扶起,看著周寒野手臂咕咕冒血的傷口。
她蠕動著嘴皮。
「活下來。」
她能說的就只有這個了,周寒野將她推到了破舊大沙發後,拿著從瘦子手裡搶過的槍……
舒虞沒有勇氣再去看這血腥而瘋狂的場面,曾經在獵殺兔子的時候,他問過她,怕不怕,那時候她還是大言不慚了。
混亂的槍聲再度凌亂,就如同她的琴音一般密集而複雜,激動而刺激著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切都寂靜了,不,還有這喘息聲……
舒虞手腳都在發麻發軟。
她有點不願意起身去面對外面的場景。
她怕自己面對不了。
突然,她的頭被輕輕拍了兩下。
舒虞僵硬地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然後看著他倒下……
門被撞開了,外面的人都沖了進來。
場面變得混亂。
舒虞聽到了好多人的聲音。
唯獨沒有周寒野的。
她的意識變得迷糊了。
她想費力地睜開眼去看看那男人……但是,恐懼的畫面,將她神經擊潰。
昏迷。
她開始做夢。
夢裡,她回到了很多年前。
小時候彈琴,被打手指,曲歡拿著巧克力哄她,然後她不想回家,回到家不想面對任何人,她對鮮血有了興趣,再後來,她沒興趣了,開始漫步目的活著,結婚,遇上渣男,離開渣男,脫離圈子,再然後遇上……
遇上周寒野。
賽車的風,天空的寶石,還有滿天的雪裡……她看著這些場景里的這個男人,緩緩消散。
她猛地坐起身,幾乎那瞬間驚醒了守在了她身邊的曲歡。
「魚,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曲歡猛地將她抱住。
舒虞嘶啞地開口。
「他呢?」
「周寒野嗎?他沒死,你別擔心。」
曲歡脫口而出。
舒虞愣了下。
「沒死嗎?」
「當然,他命可大著呢,我還能騙你不成。」
「他在哪?」
「他……他現在已經去作報告了吧。」曲歡回答。
舒虞迷惑地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到破綻。
「我對天發誓,他真的沒事。」
「他倒在了我的面前。」舒虞開口。
曲歡無力了。
「他當時情況確實不太好,頭被砸了一下,暈的,但查過了,就一個大包,加上連夜趕路體力不支,魚你還不信我嗎?要不我現在把他找來!」
話音剛落,門開了。
有人,緩緩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