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擱誰,誰不生氣呢,十幾歲的少年,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小丫頭突然就不親近自己了,現在更是要出國深造,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
林子現在沒殺過來楱著沒良心的小丫頭一頓,算是好的了。
「你走了,YE車隊就真的只剩阿毛和大牙了。」
「不會,海哥已經把他的車隊歸屬到YE車隊裡來了,野哥把車隊託付給他,就知道他有能力會一直帶著車隊裡的小孩走下去的,海哥跟我說了,我想回來就回來,車隊裡會永遠給我保留我的位置,如果車隊哪天真的需要我,我一定會立馬回來的。」落落保證道。
舒虞抿著唇。
這是她生長的地方啊。
「傻丫頭,離開這裡,真的是你內心所希望的嗎?」舒虞只是在內心說了說,再多說,只會惹來更多的多愁善感罷了。
舒虞把話題轉了轉,告訴了落落,於強回來的消息,落落十分驚訝且高興。
「我就知道於哥捨不得歡姐的,真好!」
這話說出口,舒虞都看到她眼裡紅了。
夜裡,舒虞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拉開窗簾,外面皎潔的月光十分明亮。
日子算了算,她跟周寒野認識也就在初夏,一晃竟然三年多了。
時間可真快。
於強的回歸,無疑讓舒虞為曲歡和芋芋感到高興。
但落落即將離去,也讓舒虞有種曲終人散的無力感,YE車隊於她而言或許沒有太深的意義,但因為它是周寒野所創辦,愛屋及烏,舒虞自然希望這支車隊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可林子回了家族,如今落落又要開啟自己新的人生。
這支車隊真的在凋零,或許從他們的兄弟徐翔走的那日起。
屬於最初YE車隊的輝煌就已經被定格了。
世事變遷,物競天擇,她該接受這些改變,但總有點自責,自己沒能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好好為他守護他珍貴的東西。
「周寒野,要不,你就快點回來吧,這個家,沒你真的得散了。」舒虞吐槽了一句。
可惜回應她的只有寂靜的月光。
自嘲一笑,舒虞正打算拉起窗戶,繼續入睡,卻聽到了驚悚而刺耳的叫聲。
這聲音,是落落的聲音嗎?
舒虞猛然一震,快步下樓,落落的房間在二樓,舒虞下樓時發現二樓已經站著傭人阿姨。
「怎麼回事?」
「舒小姐,落落小姐恐怕又做惡夢了。」阿姨擔憂地開口說道。
舒虞一愣。
「又做惡夢?」她怎麼都不知道。
「這……是落落小姐不讓我們跟你說,落落小姐這半年來,經常噩夢纏身,夜裡總是會被驚嚇尖叫,她怕你擔心,所以。」
舒虞快步走到門口,真要開門,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了。
落落滿頭虛汗,看著門口站著一堆人,瞬間意識到了自己聲音又驚擾到了人,這次還驚擾到了嫂子。
「嫂子,我……」
「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做什麼噩夢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說?」
舒虞拉著她手腕坐到了二樓客廳的沙發上,讓人給她去倒了熱茶來。
落落蹙了蹙眉頭,不想說,但舒虞目光執拗,她知道自己躲不過,躊躇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兩年一開始總是會夢到一些片段,後來畫面變得清晰,我看到了一個老太太去世,很難過,再後來又夢到自己被丟在了樹林裡,沒有人,我餓得在馬路上走了好久……後來,有人給我吃的,帶我坐了好長好長時間的火車,我開始在火車站乞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被打,打的很疼,我想跑,跑了又被抓回去繼續打……這應該是我小時候消失的那些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