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看著顏夏,輕聲道:「就是景懷醒過來之前,希望你能多去看看他。」
顏夏聞言微微垂下頭:「他本來就是為我受的傷,所以你不用如此說,本來就是我應該的。」
「那就好。」司夫人沖顏夏笑了笑。
對比起幾年前司夫人看見顏夏時的態度,此刻的司夫人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地和善了。
「這個院子以後就是你和萌萌住的地方。」司夫人站起身環顧一眼四周:「景懷以前就住在這裡,他知道的話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說罷,司夫人跟顏夏說了聲再見就離開。
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論從前發生過什麼,反正此刻她們是站在同一站線的。
「媽咪。」忽然,一直坐在顏夏身邊的萌萌出了聲:「壞蛋叔叔現在是不是很不好啊?」
「這裡是壞蛋叔叔的家嗎?」
顏夏聞言抬手摸了一下萌萌的頭頂:「是的,因為現在壞蛋叔叔在醫院裡,所以在他回家醒來這段時間,你和媽咪都需要住在這裡,可以嗎?」
這件事情沒有提前跟萌萌說一聲,顏夏忽然感覺有點抱歉。
萌萌聽完一張小臉爬滿難受的情緒:「媽咪,那我去看看壞蛋叔叔嗎?」
「可以。」顏夏說:「不過需要等他從重症病房轉出來。」
萌萌聞言沒有再強求,她嗯一聲:「好。」
萌萌的懂事和欣慰讓顏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忽然放在兜里的手機響起,顏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萌萌說:「你先出去玩兒吧。」
等方嫂帶著萌萌離開,顏夏才接起電話問:「穆先生,有什麼事情?」
「顏夏,兇手已經抓到了。」
穆時雲在電話那頭微微嘆口氣:「我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顏夏聞言輕輕蹙了下眉,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好,我現在過來。」
李叔的傷勢不算嚴重,在醫院裡修養,所以顏夏到的時候沒有看見跟穆時雲形影不離的李叔。
只看進了穆時雲。
穆時雲坐在客廳里,腳下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
青年一頭凌亂的長髮,身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價值不菲的西裝已經破破爛爛。
甚至他的嘴上還被纏了厚厚一層肩帶。
顏夏腳步踏進穆時雲所住的別墅就看見這一幕。
尤其是地上青年在看見自己時朝著自己迸射二來的帶著極致恨意的目光,讓顏夏有些莫名其妙。
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搜尋到對方的任何信息。
那自己明明不認識他,他為何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這樣想著,顏夏不由自主輕輕皺了下眉,開口叫了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穆時雲一聲:「穆先生。」
「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穆時雲嗯了一聲,抬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
顏夏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立刻抬步走過去坐下。
跟狼狽癱在地上的青年對視,下一刻就看見青年渾身戾氣地朝自己看來。
她很煩躁這種眼神,問:「他是誰?幹嘛這麼看著我。」
「威斯。」穆時雲淡淡開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嗚,嗚……」叫做威斯的男人在地上瘋狂掙紮起來,猶如一頭被困住的野獸一般。
穆時雲見狀抬了抬手,站在威斯身後的保鏢立刻會意,上前將威斯嘴上的交代取了下來。
不過他一點不手下留情,嘶啦一聲,威斯聲音痛苦地發出一聲嚎叫。
「說吧。」穆時雲看著他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威斯冷笑一聲,但顯然他不經常在國內生活, 說話的口音很重。
「穆時雲,老子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現在你竟然要把所有的財產給這個女人,他是你的女兒又怎麼樣?」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在你身邊陪著你的那一個?」
顏夏聞言挑了下眉,略微知道了癱在地上的青年跟穆時雲到底什麼關係。
她側頭看了一眼穆時雲,卻見穆時雲只是看著地上的青年。
眼底也露出幾分難受:「威斯,這些年我對你不薄,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我這些年也一直在將你好好培養。」
「如今,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嗎?」
「呵呵,說得好聽。」威斯冷笑一聲:「你看我不過是覺得我可憐,跟在路邊撿了一條流浪狗有什麼區別?」
「我不過就是你取樂的工具,不過就是你滿足你那虛偽的善心的工具人而已。」威斯說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瘋狂起來。
他邪魅地沖穆時雲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咳咳……」威斯說完,穆時雲就沒忍住捂著胸口重重咳嗽起來。
「穆先生。」顏夏連忙抬手去拍穆時雲的後背,看他越來越咳得嚴重,轉身沖站在周圍的傭人吼道:「都站在這裡做什麼!?」
「還不去叫醫生。」
「是!」她話音落下,便有人立刻去叫醫生。
偏威斯還不住嘴,看見穆時雲咳嗽的如此厲害,威斯反而興奮起來:「哈哈哈,這就受不了了?」
「穆時雲,你可真夠偽善的,讓我說中你的心事了所以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
「還有你。」威斯轉頭又看向顏夏:「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憑空掉下來這麼個千億富豪的爸爸,你很開心吧?」
「我告訴你,我就要你什麼都得不到。」
顏夏聞言轉眸看向他,目光有些凌厲。
從剛才穆時雲和威斯的對話中,顏夏算是知道了威斯跟穆時雲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輕咬了一下後槽牙。
要不是怕髒了自己的手,她都想直接結果了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威斯擺擺手:「我說的不對嗎?」
「嗯?」
顏夏再也忍不住,忽的站起身走到威斯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還覺得不夠,又連著踹了他好幾腳。
她沒手下留情,每一下都是朝著威斯的面門去的。
所以沒多久威斯臉上就高高腫起來,嘴角還有血跡。
顏夏還是覺得不解氣,尤其是想到現在司景懷因為眼前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還躺在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她就更加火大。
想了想乾脆轉身將從候在一旁的保鏢手裡拔出一把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