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炤在警察的目光里皺了皺眉。
然後站起身朝司景懷走近:「我今天來是在幫你,你不要鑽牛角尖。」
「放了冷之安吧,他應該受到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的。」夏炤目光深沉,語氣全然一副為司景懷好的模樣。
司景懷嗤笑一聲。
「夏總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為什麼現在能夠站在這裡說話?」
司景懷的蔑視不言而喻。
夏炤無言,畢竟司景懷說的很對。
夏家大亂,要不是司景懷的話,自己現在可能是那個一敗塗地的人。
甚至可能還失去生命。
但一邊是司景懷,一邊是多年的好友,夏炤得到消息時,就陷入了糾結。
之所以這麼久了才趕過來,是因為他一直沒有想好。
但最後收到消息,說冷之安在司景懷手下快被折磨至死,他才不得不站出來。
迎著司景懷的目光,夏炤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才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幫了我的事情我感激不盡。」
「但冷之安總歸是一條人命。」
「就當為顏夏肚子裡的孩子積德,你饒了冷之安一條命。」
「要什麼條件,你可以提。」
夏炤目光真誠,眸光里似乎還帶著祈求。
對自己的多年好友放任不管,夏炤也做不到。
司景懷嗤笑一聲:「呵,夏總還真是重情重義。」
夏炤聽出了司景懷語氣里的嘲諷,沉默片刻,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
「大隊,收到消息,冷之安在一家精神病院。」
夏炤話沒有說完,一名小警察就闖進了司景懷的辦公室。
他徑直走到其中一名年齡比較大的老警察跟前,聲音不大不小地報告了情況。
「精神病院?」警察疑惑地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夏炤,目光狐疑。
夏炤也很震驚。
他很清楚,冷之安是絕對在司景懷手上的。
現在竟然又被轉移去了精神病院?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司景懷知道自己去了警局,所以提前把冷之安轉移走了。
夏炤下意識皺了眉。
司景懷卻勾了勾唇,看著他的目光凌冽,不含一點感情。
夏炤剛想說點什麼,那邊警察已經開口:「夏先生,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我們就先去精神病院看看了。」
說罷,警察們徑直離開。
夏炤想跟上去,剛走一步又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司景懷一眼:「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會生氣。」
「但我並不後悔,冷之安坐錯了事情,我會替他補償你和顏夏。」
司景懷眸色微沉,並不搭話。
夏炤也不再廢話,跟著警察一道離開了司景懷的辦公室。
原本擁擠的房間霎時間只剩下司景懷一個人,他站在原地,一雙眸子泛著幽深的光。
整個人周身都升起一股寒氣。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
「咚咚……」蒙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等司景懷看了他一眼,蒙方才抬步進了門走到司景懷跟前:「司總,魏南來電話說冷之安那邊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嗯。」司景懷不置可否,淡淡嗯了一聲。
……
第二天醒來時,顏夏剛睜開眼就發現司景懷還沒回來。
司景懷一向很忙,顏夏也不甚在意。
她下樓吃了早飯,讓傭人在花園裡鋪了瑜伽墊做瑜伽。
初夏時節,陽光正好。
她肚子還沒有什麼變化,整個人看上去狀態似乎比懷孕之前還要好。
陽光下,顏夏穿了一件運動內衣加一條緊身瑜伽褲做瑜伽。
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很好地展現出來。
高高挽起的丸子頭將她整張精緻的小臉都露了出來,仰起頭時,金黃色的陽光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讓她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一陣微風穿過花園的樹木略過她,吹動她鬢邊的幾根碎發。
這幅畫面看上去,美好的仿佛不像是人間該有的畫面。
司景懷回來時,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剛好就看到這幅畫面。
顏夏絲毫沒有發覺有道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一邊享受著和煦的微風,一邊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那種暖洋洋的觸感。
可忽然,一件帶著炙熱體溫的西服忽然就落在她的身上。
連帶著還有司景懷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
顏夏此時正是仰著頭的姿勢,詫異地睜開眼,就看到司景懷垂著頭看著自己。
他逆著光,顏夏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但還是一楞,笑著說:「啊,你回來了?」
她在說話,但一直維持著動作沒有變。
司景懷皺眉盯著她彎曲的身體,眉頭皺的愈發緊。
「你要不要先去吃飯?」顏夏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略帶關心地道:「我讓劉媽給你……」
「啊,你幹什麼?」顏夏剩下的後半句話都沒有說完,司景懷就已經矮生下來將她直接從瑜伽墊上抱了起來。
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別墅里走。
此刻顏夏能夠看的清楚她的表情了,反正不太好看就是了。
她有些無語。
好好的,這人又發什麼神經?
司景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總算紆尊降貴地開了口:「你懷著孕,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不好。」
「而且……」司景懷不滿地看著顏夏身上的衣服。
「穿的都是什麼玩意兒。」這衣服跟沒穿有什麼區別?
有了之前的事情,司景懷在別墅周圍甚至裡面都安排了不少保鏢,此刻想到那些保鏢看到剛才的畫面。
他就覺得煩躁。
臉色就愈發陰沉,顏夏不清楚他心裡的想法,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然後仰頭對司景懷說:「瑜伽服啊。」
司景懷冷哼一聲:「不倫不類。」
顏夏:「???」
哪兒不倫不類了?
她氣的咬牙,掙扎著要從司景懷的懷裡離開,結果司景懷手上卻更緊。
顏夏的手臂都被他捏紅,臉上表情愈發委屈:「你幹嘛?」
「回來找茬啊?」
司景懷不置可否,抬步上樓將顏夏輕輕放在床上。
「把衣服換了。」
顏夏據理力爭,不滿地看著司景懷,忽然就來了倔脾氣:「我不。」
司景懷垂眸看著她,眸色深沉。
「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
他的目光落在顏夏傲人的上圍和不盈一握的細腰上,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