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蒙方轉頭看向司景懷:「警方已經找了我們好幾次了……」
他話沒有說完,司景懷的目光就涼涼朝他看了一眼。
蒙方下意識閉了嘴。
「去會所看看。」司景懷涼涼開了口。
會所門前,蒙方將車一停,司景懷徑直就下了車上樓。
依舊是那個狹小的屋子。
保鏢推開門,司景懷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破爛椅子上的人。
冷之安形容狼狽,髒污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讓人很難將他跟財經雜誌上那個意氣風發的科技新貴聯繫到一起。
不過即便如此狼狽,他身上的氣質也絲毫不減。
明明渾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但他依舊穩穩坐在那把破舊的椅子上。
聽到司景懷開門的聲音,坐在椅子上的冷之安略微動了動眼珠,掀起眼皮看了司景懷一眼。
「呵。」冷之安嗤笑一聲,連帶著他高大的身影都抖動了一下。
然後又垂下眼皮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司景懷快步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看司景懷今天沒有一上來就動手,冷之安還挺奇怪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幾天司景懷一上來就對他動手,出完了氣又讓醫生替他醫治。
但冷之安並不覺得如何,明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但是他這些天連一句求饒都沒有。
此刻看見司景懷沒動。
他表情有了一瞬的變化,掀起眼皮抬頭重新看了一眼司景懷。
「怎麼,今天不打算動手了?」
司景懷冷笑一聲:「冷之安,不打算求饒嗎?」
「哈哈哈哈……」
冷之安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但這樣一笑扯動了身體的傷口。
又讓他渾身上下發出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咬了咬牙抬手摁住胸口疼的最厲害的位置,目光自下而上看著司景懷,眼底全是兇狠。
「司景懷,你有種弄死我。」
「沒種,就不要在這裡逼逼賴賴的。」冷之安說的咬牙切齒。
明明此刻他才是階下囚,但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把司景懷放在眼裡。
司景懷看著冷之安桀驁不馴的樣子,眸光微微一沉。
他單手插兜,彎腰靠近冷之安:「說實話,我還是挺欣賞你的。」
「你是第一個沒有跟我求過饒的人。」
冷之安不甘示弱地抬頭看向他:「你算什麼東西,也陪我求饒?」
「司景懷,有種你弄死我,不然下次就是我弄死你。」說這話時、冷之安的表情閃爍著一股興奮的光。
好像弄死司景懷,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讓人期待且興奮的事情一樣。
「呵。」司景懷嗤笑一聲:「是嗎?」
「冷總,我忽然覺得現在這樣挺沒有意思的。」司景懷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冷之安道:「我有個更好玩兒的玩法。」
冷之安不屑。
司景懷勾了勾唇:「冷總的精神問題既然沒有好,那就送去精神病院吧。」
「聽說那裡,比我這裡要更好玩兒一些。」
司景懷這人對敵人一向不會心慈手軟。
進了精神病院,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人在他這兒,警察早晚要把人弄走,語氣送去警局,不如讓他先去精神病院感受感受。
冷之安似乎沒有想到司景懷會這麼做,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一瞬間的鬆動。
他咬了咬牙,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司景懷:「你殺了我,你有種殺了我!」
司景懷看著冷之安終於有了裂縫的表情,愉悅地勾了勾唇:「你運氣好。」
「顏夏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會殺你,算給我的孩子積德。」
「什,什麼?」冷之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司景懷:「她,她懷孕了?」
司景懷不太喜歡冷之安震驚的神色。
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對司景懷這樣一個占有欲和掌控欲都極強的人來說,是一件讓他很惱火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忽然冷笑一聲抬手捏住了冷之安的脖頸,因為太過用力,手上青筋暴起。
「冷之安,我警告你,不要再對顏夏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永遠不是你能肖想的對象。」
「哈哈哈……」冷之安被他捏著脖頸,臉因為缺氧而變得漲紅,但臉上依舊帶著不羈的笑。
「那你弄死我。」
司景懷一把推開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根乾淨的手帕對著門口說:「進來。」
守在門口的魏南立刻推門進來:「老大。」
司景懷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垂著頭對魏南說:「送去精神病院,讓院長好好關照一下。」
魏南聞言有些詫異,畢竟他以為以自家老大的性子,能把冷之安玩兒死。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顏夏現在才剛懷孕,老大不想手上沾血也正常。
他點了點頭:「好。」
說完便直接把冷之安從破爛的椅子上弄起來往門外走。
司景懷目光冰冷地盯著手上屬於冷之安的血跡,擦完後,直接將手裡的手帕丟在地上。
看著剛才冷之安坐的地方,司景懷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房間的門再度被推開。
「司總。」蒙方推門進來對司景懷說:「夏先生帶了警察過來。」
司景懷冷笑一聲,轉身道:「好,那就去見見。」
說罷,司景懷冷眼轉身離開。
推開書房大門,司景懷的目光就落在沙發上坐著的幾個人身上,除了夏炤,其餘兩個他也見過。
是之前報案時的警察。
他的目光在夏炤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眸光微沉。
繼而又移開,落在那兩名警察身上。
看起來像是頭頭的警察站起身走到司景懷跟前:「司總你好,我們之前見過的。」
司景懷輕勾了一下唇:「嗯,見過,有事?」
警察道:「夏先生報案,說你這裡有犯罪嫌疑人冷之安的蹤跡,所以我們一起過來排查一下。」
司景懷聞言笑了笑:「哦。」
「冷之安?」他微微仰頭,動作矜貴卻帶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倨傲:「我不知道。」
警察聞言,又轉頭看了夏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