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到底是什麼消息,才會讓一個交集不多的是,說出這種話?

  景稚火速趕到醫院,在即將進病房的時候停了下來。

  門沒關緊,透過病房間的玻璃,她看見了屋內的場景。

  病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正在趴在床上桌上,似乎在工作。

  當景稚看清楚那張臉時,她驚得直接推開了虛掩的門。

  那張臉與記憶中的青澀不同,這麼多年過去,她也長大了,美麗動人,只是神情間還保持著一些稚嫩。

  多少年了,她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

  「小稚,你來了。」

  谷慕辰聽到動靜連忙將她拉進來:「你們認識,我就不做介紹了。」

  床上的女人放下筆,朝她甜甜一笑:「怎麼了?見到我都傻了?還是不記得我了?」

  「你……還活著。」景稚眨了眨眼,指甲掐著肉有些疼,確定不是幻覺:「笑笑,是你嗎?」

  她還記得那一年,陳笑笑被一群人拖出教室,而她卻無能為力。

  再聽到她的消息時是在第二天,南珠告訴她,陳笑笑死了,被她親手活活打死的。

  可自己卻連屍體都沒見到。

  「是我,我早就沒事了。」陳笑笑朝她招手:「坐我床邊來。」

  景稚輕輕蹭了蹭眼角,來到床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活著,又為什麼會他在一塊兒。」

  她記得,這兩人應當不認識才對。

  「這得感謝谷先生和谷小姐了。」陳笑笑指了指一旁的兩人:「這些年是他們收留了我。」

  景稚這才注意到座位處的女人。

  她和谷慕辰的容貌有六分相似,不難猜出這兩人的關係。

  「這是我姐姐,叫谷傾晨,那時候她路過,把笑笑帶回來了。」谷慕辰解釋道:「不過,當時笑笑的情況很不樂觀,一直在昏迷,兩年前才甦醒。」

  景稚:「……」

  她眼底閃過一陣陰冷。

  南珠,如果不是她,笑笑也不會受這種罪。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如今我不是活下來了嗎?」陳笑笑笑得毫無負擔:「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景稚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這件事,謝謝你們。」她看向谷傾晨,只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似乎還帶著些審視。

  「沒關係,笑笑醒了後,父親認了她做義女,如今笑笑也算我谷家的人,自家人,無需言謝。」

  谷傾晨淡淡道,看向了谷慕辰,似乎在示意什麼。

  此時景稚的注意力完全在陳笑笑身上。

  「兩年前醒了,那笑笑你……為什麼現在才聯繫我?」

  而且,還是在病房裡。

  兩年前醒的,此時該早就出院了才對。

  「說來話長。」陳笑笑坦然道:「我剛醒的時候,發誓要南珠付出代價,所以我努力學習,兩年內把之前落下的所有知識都補上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馬上聯繫你……」陳笑笑苦笑:「我自認為沒有能力幫上你,想著,等我哪有變強了,再聯繫你也不遲,否則我這個已死之人,對你來說豈不是拖累?」

  「不是的!」景稚搖頭:「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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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握著對方的手,含淚相對。

  「我現在告訴你也是因為,不久後我需要做個手術,很危險,不一定有命能回來。」

  景稚瞬間覺得頭頂響起了一陣雷,劈碎了她剛建立起的美好幻想。

  「什麼……」

  陳笑笑平靜道:「可能當年被打的吧,腦部有顆良性腫瘤,切掉就好了,手術危險也不是特別大,但我還是想在手術前見你一面。」

  腫瘤……她說得輕巧,可畢竟是腦部開刀,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一定不會有事的。」景稚忍下心底的不安:「你看你都活下來了,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

  她不相信老天會那麼殘忍,讓一個如此善良美好的人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陳笑笑點頭,嘴唇更加蒼白了些,谷傾晨見狀忙道:「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笑笑不能再受刺激了。」

  腦部腫瘤,哪怕是良性的,也不能掉以輕心。

  景稚跟著谷慕辰離開了病房,兩人在走廊上站著,誰也沒有開口。

  時間逐漸流逝,景稚看著時間,也該回去了,否則傅承策發現她溜出來,又多一件麻煩。

  「笑笑現在很強,是這所醫院裡的知名專家。」谷慕辰忽然解釋:「你別怪她瞞著你,她剛甦醒的時候,狀態很不好。」

  「我明白。」景稚平復心情:「這些人,多虧了你們照顧她,我也不怪她瞞著,之後……還得麻煩你們照顧她,我不能經常過來。」

  谷慕辰猛地抬眸,拉住她的手腕:「是傅承策逼你的,對不對?!」

  「放手!」景稚滿臉的不耐,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你救了笑笑,我很感激,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

  看著男人痛苦的神奇,景稚放輕語氣:「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很多麻煩,我也不希望你一個外人卷進來。」

  她不明白,她都和傅承策當著他的面親熱了,還找她做什麼?!

  「我不在乎。」

  谷慕辰十分堅定:「我錯過了一次保護你的機會,讓你遭遇了那麼多,我不會錯失第二次機會。」

  看得出來,他很用心,不像作假。

  景稚內心忽然自嘲,她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欺騙的地方嗎?

  「我不喜歡你。」她冷冷回絕:「我走了,你自便。」

  說完,她轉身,沒走幾步又回頭,朝她勾了勾手指,露出了和那天晚上一樣的表情,可以輕易讓人氣到了慾念。

  「若是你想要,隨時叫我,別忘了帶上項目,令傅總滿意就行。」

  砰!

  美好總是易碎的。

  谷慕辰雙拳緊握,忽然一拳接著一拳地打在牆上。

  可惜景稚看不到,也聽不到。

  「你做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虧你還是盛谷集團的領頭人。」谷傾晨聽到動靜趕忙出來制止:「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看那女人實在複雜,接近她,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讓我一個人靜靜。」谷慕辰靠著牆,緩緩滑下。

  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