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沉吟片刻,隨即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南譯宣靠近。
南譯宣立刻會意,彎下腰,耳朵貼近傅靳言的嘴邊。
「你去安排一下,找個可靠的律師,去警察局見李達,記住,表面上是要安撫他的情緒,讓他知道我們不會放棄他,但實際上,你要讓他明白,如果他敢透露半點關於我們的信息,他的家人就會遭殃。」傅靳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南譯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明白,傅先生。我這就去安排。」他轉身欲走,卻又被傅靳言叫住。
「等等,還有一件事。」傅靳言叫住南譯宣,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但很快又被決絕所取代。
「如果……如果他真的有可能泄露秘密,那就在他保釋出來之後,立刻解決掉。我們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南譯宣點點頭,沒有多問,轉身離開了書房。
傅靳言的決定向來果斷,不容置疑。
幾天後,一名穿著得體的中年律師走進了警察局的會見室。
他名叫林浩,是南譯宣精心挑選的「律師」,實際上卻是傅靳言手下的一名得力幹將。
李達坐在對面,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絕望。
看到林浩走進來,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想要開口。
「林律師,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絕對不能坐牢!」李達的聲音帶著哭腔,顯得格外悽慘。
林浩微微一笑,眼神中卻沒有任何溫度。「李先生,請放心,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你,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保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李達的反應。
果然,李達聽到這裡,神色稍微安定了一些。
「不過,李先生,你也應該明白,你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如果你不能保持沉默,那麼你的家人……」林浩故意沒有把話說完,但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李達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我……我不會說的。我發誓,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關於傅先生的信息!」他的聲音雖然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林浩滿意地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很好,李先生,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救你出去。」
「你的家人,還在家裡等你。」
經過一系列的運作,李達終於被保釋出來。他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他雖然暫時擺脫了牢獄之災,但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果然,就在他走出警察局沒多久,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車門打開,南譯宣從車上走下來,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李達,好久不見啊。」南譯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親切,但李達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南……南譯宣。」李達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南譯宣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語氣中不容拒絕。
李達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車。
車子啟動後,他一路上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當車子駛入一條偏僻的小路時,李達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來。
車內,氣氛驟然緊張。
南譯宣的臉色變得冷峻,他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那是他一貫的動作,每當他需要做出決定或是執行某項任務時,總會無意識地做這個動作。
「李達,你應該知道規矩。」南譯宣的聲音平靜而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傅先生對你一直不錯,但這次你差點害了我們所有人。我不能冒險。」
李達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看向南譯宣,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南……南少爺,南哥,我發誓我不會說的!我絕對不會出賣傅先生!」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然而,南譯宣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在這個圈子裡,誓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就當是對你這段時間付出的補償吧。」
話音剛落,李達只覺眼前一黑,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他本能地想要掙扎,但南譯宣的動作更快,匕首瞬間划過,一道血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李達的身體緩緩倒下,眼中滿是不甘與驚愕。
他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南譯宣收起匕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處理乾淨點,別留下痕跡。」南譯宣對著司機吩咐道,隨後便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司機點了點頭,熟練地開始處理後續事宜。
在這個圈子裡,忠誠與背叛只在一念之間,而死亡,則是背叛者唯一的歸宿。
當南譯宣回到傅靳言的住宅後,將事情的經過向傅靳言匯報時,傅靳言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做得好。」傅靳言的聲音依舊平靜,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光芒,「在這個圈子裡,我們不能有絲毫的軟弱和猶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南譯宣低下頭,表示贊同。
傅靳言雖然表面上看似冷漠無情,但實際上卻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和遠見。
他願意為傅靳言效忠,不僅僅是因為恐懼和利益,更是因為他對傅靳言那份由衷的敬佩。
「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行事。」傅靳言繼續說道,「王海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對付我們,再加上傅承策的幫忙,事情恐怕會比較麻煩,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南譯宣點頭應承,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