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有沒有可信度,眾人心裡都很清楚,只不過是選擇了說與不說。
很明顯,大家都選擇了不予細究。
說白了,商人,哪能沒有點非常規手段?
可景稚卻對這位神秘投資人越發好奇了。
她想,今天自己能坐在這裡旁聽這場股東大會,和這位神秘投資人脫不了干係。
若真是如此,她與這位神秘投資人見面,是遲早的事。
股東大會比預想的要順利和平,南昀並未深究股份的事,只是把南氏未來的發展規劃說與大家聽。
「之前所有負盈利的產業全部關停,著重在醫藥行業發展。」
對此,眾人倒是沒什麼意見。
南昀本人也算是醫學領域的專家,他本人想做醫藥生意,也算行業對口。
一場股東大會進行得異常順利。
結束時,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先後離開。
千素煙沒有停留的打算,跟隨著眾人離開。
「千總,請留步。」
南昀忽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千素煙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可景稚知道,她如此狀態才是最糟糕的。
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有的人會超長發揮,而有的人會直接大腦宕機。
南昀輕笑,似乎只是在進行簡單的問候:「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聽說千總是代理董事,那麼我有沒有機會見見美景的實際董事?」
這個問題,倒是在景稚的意料之中。
同時,她也鬆了口氣。
相信這個問題,千素煙可以回答好。
「我想,南總應該很清楚,我這個代理董事的職責是什麼。」
千素煙緩緩道來:「既然我領導安排了我這位代理董事,也就表明了,她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她的想法,和您那位神秘投資者是一樣的。」
用南昀的話,回了他的要求,想必他也不要再要求什麼。
正常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可南昀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景稚:「小稚,我記得,你們是認識的吧。」
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景稚心裡咯噔一下,好像有什麼脫離了她的預期。
「認識。」
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很快就要成為曲少的未婚妻了。」景稚衝著她笑道:「你們可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啊。」
南昀瞭然一笑:「原來如此,那就提前恭賀千總了。」
他沒有再問其他的,便放千素煙離開了。
景稚卻沒有離開。
今天演了這麼一齣戲,南昀應該是有話要對她說的。
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景稚回過頭,面上沒有了先前的笑容,只剩冰冷。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預測到了她會來,還給她在股東大會安排了位置。
似乎……並不想與她敵對。
「你識趣就好,我也就直說了。」南昀也褪去了友好的模樣,直言道:「你的身份已經被曝光,不管你願不願意,如今你和南氏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總該為我做點事。」
哦?
景稚心中冷笑,面上依舊保持平靜。
「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會覺得她和他是一條線上的人。
她很好奇。
南昀當她默認了他的說法,便道:「你應該很恨傅承策吧,我有辦法幫你報仇。」
景稚想了很多。
卻怎麼也沒想到,南昀會把主意打到傅承策身上去。
同時,她腦海里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傅靳言。
他對傅承策可不是一般的恨。
會是巧合嗎?還是這兩個人,已經在私底下串通好了?
南氏的神秘投資者,會不會是他?
「我比較好奇,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很恨他?」
景稚沒有表態,只是詢問:「我現在可還住在他家裡,也算是他護著的人,你對我說這些,不怕我告訴他?」
「你當然可以告訴他。」南昀輕飄飄地說著:「如果你能承擔得起後果的話。」
「什麼意思?」
景稚頓時警鈴大作。
她很討厭被威脅。
「至於什麼後果……告訴你了,可就沒意思了。」
見狀,南昀笑容更大:「可能是你在乎的人丟了性命,也可能是你的性命,又或者其他的,你想不到的後果。」
「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我?」景稚冷笑:「他們的生死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母親已經不在了,你別想用這種辦法威脅我。」
到底是為什麼?南昀不應該針對傅承策的。
「信不信由你。」
南昀淡淡道,顯然也沒了和她再說下去的意思。
「你的任務,就是替我找出傅氏內部的重要信息,時刻監視傅承策的動向,你若是敢泄密,我保證讓你後悔。」
南昀離開了會議室,而景稚自然是不信她的話的。
她下了南氏大樓,看見馬路對面,傅承策正靠在車邊。
那一瞬,她特別想念這個男人。
哪怕他曾經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可在這一刻,她可以不計較那些。
正想著,景稚便穿過馬路,朝他走去。
思緒早已飄得很遠,以至於她沒有注意到來往的車輛。
傅承策抬頭,臉色一變。
「閃開!」
什麼?
景稚有些恍然,隨後便看見了那個男人朝著自己跑來。
額頭撞入了堅硬卻有安全感的懷抱,景稚感覺到一陣眩暈,她看見男人倒在地上,而自己,趴在他的身上。
「走路不看路,不要命了嗎?」
傅承策握緊她的肩膀,眼裡有憤怒和恐慌。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弄疼我了!」
景稚掙扎著,卻猛地被男人緊緊抱入懷裡。
他在顫抖。
是因為,害怕嗎?
景稚立刻安靜了,沒有掙扎。
她看向馬路,哪裡還有其他車的影子?
難道剛才那輛車,是衝著自己來的?
兩人起身後,傅承策直接將人抱上了車,替她系好安全帶。
因著剛才的事,景稚自覺心虛,沒有掙扎。
他上車後,立刻吩咐李青調查剛才那輛車的事。
「那輛車,目的是我嗎?」景稚斟酌詢問。
傅承策也覺得奇怪。
「但他確實是朝著你撞過來的。」
沒有成功,便逃跑了。
景稚仔細回憶。
除了南珠,她想不出來自己還有其他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