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想看看你

  傅承策記得,之前景稚提到過一個神秘人,漁場有毒品的消息是他提供的。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若只是一個普通人,肯定不會知道這些。

  南轍那漁場二十多年來都沒人發現,那個人知道,只能說明,他在這背後操縱著什麼。

  或者說,他正是這幕後之人。

  「製毒廠存在多年,整個都城都沒人發現,那個人就這麼直接把消息告訴景小姐,他一定在計劃什麼。」

  李星文有些緊張。

  有這麼一個危險的人,他竟然沒有查出來!

  「今天開槍的人,說不定和他有關。」傅承策似是氣極了,面上掛著殘忍的笑:「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下了這盤大棋。」

  傅承策經歷過多少風浪?

  眾人只知道他憑一己之力挽回了岌岌可危的傅氏,卻並不知道,這其中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這些年來,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今天這場面,倒是有些似曾相識。

  那一年,也有人朝他打出了致命的子彈。

  當時沒有人站在他身邊。

  來不及躲避,只能偏移位置,受了那枚子彈。

  而今天,替他擋下子彈的人,本應該在曲家待著。

  這樣想著,傅承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門外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傅承策立刻沖了出去。

  李星文從沒見過如此衝動的傅承策。

  他趕忙跟上,便看見自家總裁給了來人重重一拳。

  「誰准你帶她來的?!」

  哪怕壓抑著怒火,低啞的嘶吼也傳遍了整個走廊。

  葉皓川被打得猝不及防。

  但他沒有躲。

  無論原因是什麼,人是他帶過來的,出了事,他有責任。

  「你發什麼瘋?!」

  曲朝風已經忍他很久了。

  他直接把兩人拉開,同時拽住傅承策的手臂,拳頭落在了下巴處。

  「也不看你自己做了多少混帳事!葉皓川只是一個外人,他為你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不管結果如何,在曲朝風看來,傅承策是他們三人里最沒有資格發怒的。

  若非他自以為是,一意孤行,景稚也用不著躲躲藏藏,連見證報仇雪恨都不能光明正大。

  「槍是朝你打的,她也是為你擋的槍,你有什麼資格把這一切歸結到他頭上?」

  葉皓川趕緊將人拉住,搖頭:「別說了。」

  現在誰也不好受。

  許是曲朝風的話起了效,傅承策捏緊拳頭,本要回病房,卻忽然一拳頭砸在了門板上。

  怒火無處發泄。

  「傅總,你冷靜!」

  眼下情況,李星文也是沒轍,傅總發起怒來,誰攔也沒用。

  「不痛快,打我一頓好了。」葉皓川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管怎樣,人是我帶來的,我沒有看好她,確實該挨打。」

  他這模樣確實欠揍。

  傅承策收緊拳頭,骨節作響。

  「你確實有錯。」男人聲音低沉得可怕:「給你兩天時間,把開槍的人給我抓出來,否則你就等著挨揍吧。」

  葉皓川愣了了一會兒,不怕死地說了一句:「那還不如揍我一頓。」

  「你說什麼?」傅承策捏著拳頭就要走來。

  曲朝風趕緊拉著人離開,同時不忘叮囑:「照顧好她,否則我曲家,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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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安靜下來,傅承策的臉色卻陰鬱得嚇人。

  曲家?

  「她什麼時候和曲家關係那麼好了?」傅承策疑惑,聲音沒有溫度。

  李星文硬著頭皮回答:「這我也不清楚……」

  景稚的過往被人刻意扭曲過,真是情況到底如何,只能聽她親口說了。

  「去做你的事吧。」

  傅承策回了病房。

  李星文感覺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這種活一般不都是給李青去做嗎?

  病房內,男人搬了椅子坐在床邊,眼睛似乎在看床上的人,又似乎沒在看她,總之,他的眼神沒有焦距。

  景稚睜開眼,就看到了他這副模樣。

  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很快,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湧入腦海。

  她試著動了動手臂,能正常活動,便想試著坐起。

  可就在腰用力的一瞬間,她瞬間疼得冒冷汗。

  傅承策也終於回神了。

  「別動,躺好,你腰上有傷。」

  躺回床上後,景稚一動也不敢動,左腰處疼得厲害,讓她有種昏死過去的錯覺。

  傅承策趕忙叫了醫生過來。

  一番檢查下來,景稚覺得自己還不如昏迷著。

  「醒了就好,安心養傷,腰不可使力,不然有的疼。」

  醫生交代完畢便離開了病房。

  景稚忍受著疼痛,無暇顧及其他。

  忽然,有人拿著毛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

  「疼的話就喊出來,不用忍著。」

  傅承策不知道該如何幫她減輕痛苦。

  她這一槍本該是他受的。

  「喊出來又不是不疼了。」

  景稚依舊閉著眼,艱難地扯起微笑。

  傅承策心裡很不是滋味,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麼。

  這疼痛,似乎只能她自己扛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總算有所緩解,景稚覺得疲憊極了,又睡了過去。

  待她再次睜眼時,窗外天已經黑了。

  可那個男人依舊坐在她窗邊,就這樣看著她。

  她剛要抬手,男人立刻按住她:「別動,小心傷。」

  難得見他如此緊張的樣子。

  景稚輕笑:「我的手臂沒事,腰不動就行。」

  沒想到,再次見到他,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

  「你一直守著我?沒休息?」

  說話時,她並沒有看著他。

  一切都結束了,她卻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了。

  景稚在心底自嘲。

  該不知道怎麼面對的人,以後是他吧。

  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只為讓她置身事外。

  這樣自以為是的付出有意義嗎?

  她沒有問,也不想問。

  「想多看看你。」

  這時說的倒是很直接。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說我這樣的人,就別痴心妄想能嫁給你,肖想不屬於我的東西。」

  曾經他說過的話,真的嘲諷也好,假意氣她也罷,她都一一奉還!

  傅承策眼裡閃過痛色:「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當時的局面,你離我越遠越安全。」

  「那我也再說一遍,我有說過不願意與你一同涉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