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晨的天色慢慢褪去了魚肚白,陽光緩緩從天邊薄雲透出,窗外的輕風徐徐拂來,清潤溫和的空氣伴著青草土壤的清新氣息盪進屋中,聞之心曠神怡。閱讀

  陽光輕移屋裡亮堂寬敞,床榻上臥著溫香暖玉,似玉躺在被窩裡睡到頭扁,緊閉的門發出了輕微聲響,一人推門緩步走進來,將買來的許多吃食放在桌案上。

  他的腳步聲放得很低,幾步走到床榻旁坐下,俯身低頭靠近她,帶著細微涼意的唇瓣輕輕落在她的面頰上,也沒有開口喚她,只是一下下輕輕親吻她。

  似玉終是被他擾醒了,累得連推他的力氣都沒有,嘴上含糊不清喃喃道:「走開……」

  姑嵩不但不走開,反而唇瓣微微下移,親吻了她的下巴,又吻上了她的脖頸,惹得她微微發癢。

  似玉見推也推不開,只惱得「唔」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瞪了他一眼,媚眼如絲,魅惑人心。

  姑嵩伸手為指將微涼的衣衫變走,拉開被子躺了進來,伸出長臂將她摟抱在懷裡,薄唇貼上她的嫩滑臉頰輕輕摩挲。

  似玉被他摟進懷裡,身上的細嫩肌膚觸碰到他的衣衫只覺不適,腿碰上他的長腿連忙不自覺往回收,想起昨日便有些惱,「你昨日都說了不用力的,這麼能說話不算話?」

  姑嵩聞言將她摟抱在身上,聲音低沉至沙啞,「我管不住自己……」

  似玉軟綿綿的身子趴在他身上,莫名覺得自己掌握了主導權,聽他這般說當即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做派,咬牙切齒吩咐,「你得管住你自己,還要聽我的話,以後我說停你就得停!」似玉想起昨日那樣苦苦哀求,他都充耳不聞,還越發過分放肆起來就一陣牙癢。

  姑嵩伸手揉亂了她的頭髮,聞言可很是漫不經心,慢悠悠道個好字,那神情顯然就是不會改的意思。

  似玉沒瞧見,見他這般溫順,不似昨日那般便有些理虧,昨日可又在他背上撓了幾道呢,她想著連忙拿過他的手,分別都看了眼手背,乾乾淨淨,沒有一道抓痕,可算鬆了口氣。

  前日那一次,她明明牢記著不能抓在明顯的位置,免得叫人看出什麼來,卻不想他給她抹藥的時候,竟在手背上瞧見了一道抓痕,一時心虛至極,唯恐叫旁人看出來,這次便留意了許久。

  似玉看過後安了心,伸手去撈榻上的衣裳,發號施令道:「我要穿衣裳了,你出去罷。」

  姑嵩聞言似乎有些捨不得,手在她細膩的美背上輕撫,「再睡一會兒罷,時辰還早……」

  他手上薄繭輕撫,粗糲溫熱的感覺磨得似玉連忙從他身上起來,拽著被子遮掩著自己,見姑嵩依舊躺著,那長腿橫在床榻上,身子占了大半位置,將她死死堵在裡頭,瞧著便覺危險,不由伸腳踹了踹他有力的窄腰,「快出去,我要穿衣裳了。」

  姑嵩伸手握住她亂動的瑩瑩白玉一般的足,輕輕摩挲,完全沒聽到前面那一句似的,「你穿罷。」

  似玉連忙收回了被占便宜的玉足,羞惱至極。

  又是這樣只聽自己想聽的,明明是清心寡欲的做派,偏生這事上又霸道又蠻橫,半點不講理,真真叫人招架不住。

  似玉見他沒有半點出去的意思,只得拉扯著被子背對著他,轉頭見他靜靜躺著看她,也沒有旁的動作便稍微安了心。

  伸手將被子一拉,埋在被子裡頭摸黑穿衣裳,卻不想才套了一隻袖子,被子便被突然拉了下來,他從身後靠來,將她摟進懷裡又伸手拿過她手上的衣裳,「蓋得這麼嚴實小心悶壞了,還是我來給你穿罷。」

  似玉可是被氣壞了,臊得麵皮一片通紅,也不顧軟白玉的身子落進人眼裡,直惱得伸手錘他堅硬的胸膛,「我看你就是存心戲弄,你能不能管住你的眼珠子,別盯著我瞧!」

  姑嵩拿著衣裳,抱著光溜溜的人由她動作,白生生的很是晃人眼,只得輕聲哄道:「好好,我不看,咱們先把衣裳穿起來,免得著涼了。」說著,他垂眼將衣袖往她胳膊上套。

  這般又如何看不見,還不是什麼都落進他眼裡,可是壞的沒邊了。

  似玉一點法子也沒有,只得面紅耳赤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穿衣裳,羞澀到渾身泛紅,整個人粉嫩嫩,可是被欺負得狠了。

  他們一道在凡間待了好幾日,每日裡極為親昵,日日耳鬢廝磨,如同新婚夫妻一般蜜裡調油。

  可無論怎樣終究還是要回九重天的,在凡間再怎麼美好,也改變不了什麼。

  甚至因為這些太過於美好,反倒像是一場美夢,夢都是會醒的,尤其是美夢,一旦醒來只會顯得現實面目全非。

  回了九重天他們依舊像在凡間一樣親密無間,可是總讓似玉覺得缺了什麼,中間仿佛永遠一層隔在一層窗戶紙,自始至終都沒有戳破。

  讓她越發感覺在迷霧中走著,分不清楚方向,他們如今的關係依舊無法逾越,時間越久便越危險,他隻字不提天帝,叫她心中越發難安。

  似玉看了他一眼,他垂眼看著手中的摺子,安靜溫和,平靜的側臉幾乎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一時頗有幾分發愁。

  「玉姬,織女那一處派人送了婚服來。」外頭仙侍恭敬開口說道。

  似玉正往嘴裡放的果子突然一下掉落在案几上,咕嚕嚕滾到邊緣,掉落而下。

  似玉來不及看姑嵩的表情,連忙起身繞過巨大的花鳥山水屏風,去了外間。

  外頭進來了一排仙侍,手中端著木盤,上頭的疊得整整齊齊華麗婚服,為首的仙侍見她出來,微微欠身施禮,「玉姬,大婚的衣物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全都是按照您下凡前給的圖製作而成,耗時極久,沒有一處不同,還請玉姬……」

  她聽得提心弔膽,當即開口截道:「現下我不喜歡了,拿回去罷。」

  「既然都送到這裡了,就打開來看看罷。」裡頭姑嵩忽而開口輕道。

  殿中肅然一靜,皆是神情震驚,這聲音好似姑嵩殿下……

  似玉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還在這麼多人面前!

  她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轉頭透過屏風看進裡頭,屏風畫風濃烈,山水繁複重疊,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神情,只依稀感覺到他的視線透過屏風落在她身上,莫名冷然。

  似玉莫名生出幾分心虛,只覺不能讓他看到這些婚服,正想著,裡頭的人起身往這處走來。

  似玉見狀嚇得心臟跳停,也顧不了這麼許多,連忙快步往裡頭走去,嘴上只做尋常小事般解釋著,「以往閒來無事的時候弄的,現下也沒什麼用了,老早便忘了還有這回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話音才落,姑嵩便已然出現在眾人視線里,根本沒有聽她的解釋,視線透過她落在婚服上,語調淡淡,「打開看看。」

  仙侍們聞言面面相覷,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們沒有想到從裡頭出來的真是殿下……

  似玉微微往前一步,攔著他面前不挪動,看著他幾乎不知該說什麼,滿心的想法就是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出去之後不亂說話!

  姑嵩視線重新落在她身上,唇角微彎,似笑非笑,溫和輕道:「準備了這麼久,一定很好看。」

  似玉聞言心中一凜,面露僵硬笑著掩飾他們二人的不論關係,如同一個長輩般和善道:「姨母知道你想看,可現下這婚服沒幾個人看過,你若是看了去,往後再看可就沒新意了,還是先回去用心將政務理好才是正經。」

  殿裡的氣氛莫名壓抑,姑嵩將手中拿著的摺子隨手一扔,繞過似玉往仙侍那處走去,言辭淡漠隱含威懾,「打開來給本座看。」

  幾個仙侍嚇得面色慘白,手忙腳亂上前將嫁衣攤開來,喜慶的朱紅色,一眼便落進眼裡,一男一女,龍鳳呈祥,樣式出挑討巧,精緻華麗,一看就知曉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頭,沒有歲歲年年的琢磨,顯然是想不出這麼繁複好看的婚服。

  姑嵩視線落在那嫁衣上一言不發,過了許久,他伸手撫上一旁婚服,男人穿的,顯然是給天帝準備的。

  周圍的氣氛幾乎已經凍住,殿中靜得像是沒有人,仙侍們低眉垂首瑟瑟發抖,收斂了呼吸,幾乎聽不見半點聲息。

  「不過是尋常的樣式,沒什麼好看的。」似玉見他這般心中難免酸澀愧疚,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收嫁衣,手才剛剛伸出去,卻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那指間的力道極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手擰碎了去。

  似玉抬眼看向他,見他眼裡滿是陰沉怒意,一時怔在了原地。

  罄衣端著點心往這處走來,見狀心中一驚,「玉姬……」

  似玉突然被他用力往裡頭拉去,幾乎是轉眼便進了裡頭,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然拉住她的手一拽,她的身子不可控制直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疼得她一聲悶哼。

  姑嵩抱著她抵到殿柱上,低頭吻了上來,說是咬倒不如說是咬,那唇齒之間極為用力蠻橫,似乎恨不得將她拆了吞入腹中。

  罄衣嚇得手中的玉盤掉落在地,啪嗒一聲碎裂成瓣,驚醒了殿中的所有人,連忙追了過去,卻又不敢進去,嚇得聲音都微微發顫,「殿下,您……您……!」

  似玉被他這樣瘋狂的舉動嚇壞了,唇瓣上微微刺痛,唇齒間似有腥甜味,她回過神來猛地伸手推開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驚懼怒意,「姑嵩,你瘋了嗎,你當她們都是瞎子嗎,你知不知道我們見不得光,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從前愛一個人,一心一意想要嫁他,如今卻從來沒有想過嫁給我!」姑嵩眼眶驟然一紅,徹底失了理智,親手撕開了血淋淋的事實,清透的聲音都帶上幾分悲涼,「你這些日子裝的一定很辛苦罷,真是……為難你了。」

  似玉聞言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唇瓣微動,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來。

  外頭一陣混亂,這般仙侍們如何還看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時間全作慌亂逃竄,這樣的事叫她們知曉了,等著她們的,除了死再沒有別的路!

  「你們站住!」罄衣見狀急得臉色發白,這事要是傳出去,真真是要完了,急忙喊道:「玉姬,不好了,她們要跑!」

  似玉還沒動作,姑嵩乾淨清雋的眉眼漸染戾氣,如寶石剔透的眼眸隱現血紅,無端駭人。

  她心中大駭,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飛快划過,毫無察覺劃出一道口子,待痛感察覺早已無力回天。

  須臾之間,他忽而抬手,她當即驚道:「姑嵩,你不可亂來,這裡是九重天!」

  他視作未聞隨手一揮衣袖,一股巨大渾厚的仙力帶著凜冽陰冷的可怕力道猛地往外襲去,龍嘯蛇吟擊倒了巨大的雕花屏風,所過之處皆是殘破,化為千萬道凜冽的刀劍襲向外頭奔逃的仙侍們。

  似玉瞳孔驟然收縮,當即施了九成仙法去擋,才勉強擋下了大部分力道,那些仙侍多多少少被擊暈了去,只餘一二個清醒的往外軟倒在地,手腳並用往外爬起。

  似玉當即轉身看向罄衣,言辭肅然,「攔住她們一個都不許少,今日來往仙侍,一個都不准踏離此處半步!」

  「是!」罄衣連忙急急而去。

  似玉正要出去卻被一旁姑嵩猛然從身後抱著,極為用力將她抱在懷裡,仿佛落進水中即將淹死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浮木,「玉兒,不要離開我!」

  似玉已經說不出她心中是驚還是俱,她害怕的終於出現了,原來那不安來源於此,她的夢是沈修止……

  她自始至終都在掩飾,掩飾得太過完美,連她自己都騙了過去,給他們織了一個美夢,夢裡他是沈修止,她也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石獅子,可這世上哪裡還有沈修止……?

  他是姑嵩,是沈修止的另一面,他們仇深似海,結了無數解不開的結……

  他們都表現得太過完美,所有的東西在這般粉飾太平下都顯得太過虛假,不真切。

  姑嵩眼眸里的血紅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越顯鮮紅,耳旁傳來得是上古最可怕的詛咒,來自體內最深出處的恐懼,如惡鬼迭生,死魂索命,生生不息,朝朝不滅。

  他唇瓣沾染了血色,越顯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眉眼清冷的如玉公子,眼眸漸顯水澤,忽而一滴清淚滑落下,話間蒼涼入骨,

  「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心裡住著別人,只要不離開我,歲歲年年陪著我,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賣腎雷\(^▽^@)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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