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似玉見他站在那處,直愣在原地反應不過來。閱讀

  他不開口說話,也沒有像往日那樣站得那麼端正,長腿微屈靠在門上,衣衫在微涼的月色下越顯清雅別致。

  他的視線也不知怎麼的,與往日完全不一樣,落在她面上時,莫名叫她心口慌跳不已,只覺拘束緊張,「道長,你怎麼回來了?」這一出口,似玉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起來,在漆黑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沈修止聞言眼帘慢慢一眨,眼中沒有一絲清明,似乎根本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似玉有些疑惑,走近幾步站定在他面前,便聞到了些許清冽的酒香,這一聞便知是烈酒,她有一回被蕭柏憫餵過一盞,一嘗就醉倒了,在籠子裡暈睡到頭扁。

  她不由一怔,疑惑開口,「道長,你醉了嗎?」

  他聞言眼眸微閃,似被她話中的那個詞叫醒了一般,眼中恢復了些許清明。

  他看了她許久,忽而低頭輕輕笑起,笑中多有苦澀,「原來到頭來我才是那個笑話……」

  似玉聞言只覺一陣恍惚,好像在哪裡聽過這話,可她很清楚地記得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這樣的荒涼絕望的語調,她若是聽過,絕對不會忘記。

  她一時怔忪,完全沒有回應。

  沈修止突然傾身靠近,伸手摟過她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門上,靠近看向她,明明是這般親昵的距離,眼中卻是不甘,那吐出的話里滿是煎熬,「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難過,你都沒有感覺嗎?」

  似玉眨眼間便被掉了個方向,直下意識伸手抓著他的衣襟,僵硬著身子靠在稍有涼意的門板上,頗有些許無措。

  距離一下子貼近,那染著清冽酒香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噴在她的臉上,惹得她心口發抖,「道長,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吃醉了酒?」

  沈修止聞言眼中隱有水澤,手間慢慢握緊成拳,用力到指節泛起了青白,看上去極為可怖,許久,他才慢慢鬆開了手,再沒有多言一句。

  他眼帘微微掀起,視線再落在她面上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一寸寸往下移去,長睫微微垂下遮掩了眼中神情,無端透著危險的感覺,似玉被看著有些喘不上氣,直伸手去推他,「道長……」

  話才出口,他突然低頭壓上她的唇,這幾乎是硬生生撞上來的,以他的唇齒撞向她的,在這寂靜的走廊里甚至聽到了牙齒碰撞的聲音,清晰到心口發抖,蠻橫無禮,根本不是一個吻。

  似玉直疼得嗚咽一聲,唇瓣那處被磕得生疼,必然已經出了血,而自己的牙齒也磕到了他的唇。

  她連忙伸手去推他,想要避開他。

  沈修止卻像完全沒有感覺到疼一般,越發用力將她壓在門上,唇瓣微啟,那溫潤柔軟一下探進來,越發蠻橫地肆虐著她的軟嫩。

  似玉被弄得呼吸都紊亂了,不自覺動彈了下身子,他卻越發毫無縫隙的壓著,手也越發用力地摟著她的腰,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懷裡,容不得退避。

  她的手都開始微微發顫,呼吸越發不順暢,那唇齒之間似乎嘗到了清冽的酒味,是極烈的酒,看似清淡,可一口喝下去卻很是燒喉,卻能輕易上癮,不知不覺間便醉了。

  他現下與早間說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所有的動作都透著侵略的危險意味,連那清冽的男子氣息都叫人半點受不住。

  漆黑的走廊看不清周圍,只聽到令人面紅心跳的呼吸聲和唇齒間纏磨聲響。

  他開始越來越荒唐,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清冷克制,好像完全失控了,摟著她身上的手稱得上肆無忌憚。

  似玉一時心口發慌,心跳的速度幾乎控制不住,直含糊不清「唔」了一聲軟了下去,完全站不穩腳,全靠沈修止抱著。

  沈修止聽見聲響才停了下來,炙熱濕潤的唇瓣慢慢離開了她的,手卻依舊摟著她,不曾鬆開。

  他的唇瓣離得極近,若有似無地貼著她微微發麻的唇瓣,唇齒間的氣息極為炙熱,帶著清冽的酒香慢慢纏繞上來,讓人避無可避。

  這處太過安靜,連他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是有熱度的,直燙得她心跳如擂鼓一般,震得耳朵發鳴。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只對上他的眼,那目光太過炙熱,讓她忍不住退避,不敢對視,一垂眼視線便不自覺落在他的唇瓣上,依舊是稜角分明,色如朱墨般層層疊疊暈染,一如初見時的凜冽,現下因為剛頭的纏磨,沾染了些許水澤,越顯鮮紅瀲灩,誘人至深。

  她看著莫名想到他剛頭的模樣,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他,一時間面紅耳赤,渾身由里到外開始發燙。

  周圍的氣溫一下子升得極高,那朦朧微薄的月色透過來,隱隱約約看清了眼前的驚艷面容,眼中眸光多了些許理智冷靜,若不是剛頭那般耳鬢廝磨,唇齒相纏的感覺太過真實,幾乎都要懷疑剛頭是不是錯覺。

  似玉有些不知所措,拽著他衣襟的手慢慢鬆開,上頭的褶皺極為明顯,根本抹平不了,她微微動了動唇瓣,發麻的感覺漸漸消散,唇齒間卻還能嘗到清冽的甘甜味道,這酒的後勁很足,滋味頗為不錯。

  她受不住這般相顧無言,直輕聲問道:「道長,你吃了多少酒?」才會連呼吸間的氣息都讓她跟著醉了,連腳都站不穩。

  她的聲音本就生媚,現下還帶上了些許水意,好像被欺負得狠了,莫名有些小委屈,卻又帶著蠱惑妖媚的意味在裡頭,平白惹人生出幾分勾引的心思,曖昧的意味一時間縈繞在周圍,揮散不去。

  他聞言一言不發,手卻越發摟緊她的腰。

  他的手勁太過,似玉只覺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斷了,忍不住扭著身子掙扎,「不要這麼用力掐著,都要疼死了……」她的聲音極小,帶著些許埋怨和嬌嗔,叫人不由自主想到細白軟嫩的腰間帶上了些許青痕,莫名惹人心疼。

  沈修止微微放鬆了手間的力,手卻沒有離開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纖腰,片刻的靜默過後,他忽而低聲問道:「要不要吃我?」聲音低沉曖昧到了極點,不像以往那般清透,帶上幾分沙啞,突然便覺口乾舌燥起來。

  似玉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又加快了一拍,聞言口水都滴下來,興奮到了極點,抬眼看向他急不可待回道:「要,我做夢都想要吃你!」

  沈修止聞言眼神越發深沉,視線落在她面上,緊緊盯著,幾乎不曾錯失她面上的任何表情,開口輕緩道:「我和他,你只能選一個……」他話間微微一頓,身子又貼近她些許,言辭間帶著些許蠱惑意味,「你想要誰,嗯?」

  「要你!」似玉聞言根本不假思索另外一個他究竟是誰,直急不可耐答道。

  沈修止眼眸漸深,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清楚,你要是選了就不能反悔,往後只能吃我一個,沒有別人。」

  似玉連忙伸手摟上他的窄腰,叫微微掂起靠近他脖頸處,眼裡直冒起了光,「沒問題,你一個就夠補了!」說完舔了舔他的脖頸,嘴裡的獠牙很是蠢蠢欲動,口水差點流出來,就等著他開口允許,先吃上一點補補身子。

  卻不防沈修止突然低頭吻上來,那溫熱的唇瓣貼上她柔軟小巧的耳朵,唇瓣間的熱氣惹得她忍不住一縮身子,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唇瓣已經往下而去,吻上了她細白的脖頸,溫軟的觸感在皮膚上流連,惹人心慌意亂。

  似玉見他在脖頸處流連,不由心口一慌抬眼看向他,怎麼感覺有些不對頭?

  沈修止對上她慌張的小眼神,不由輕笑出聲,那笑聲在漆黑的夜裡分外清晰,落在耳旁平白惹人心顫,那醉意似乎染了聲音,像烈酒一樣讓人由清醒到醉倒,意識到之前便已經醉得沉淪其中,脫離不出來。

  似玉頗覺心癢難耐卻又不得其法,連忙踮起腳尖靠近他頸脖處,卻被他低頭以唇截住,力道輕柔地吻上了她的,不似剛頭那般蠻橫。

  她見他又來心中也有些意猶未盡,很是主動地摟抱著他的窄腰,微微探出舌尖,當即便被他困住纏磨,輕易便又奪了她的呼吸。

  他極為用力地摟抱住她,吻得她的微微後仰,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裡離了門那一處,唯一能依靠的仿佛只能是他。

  纏磨之間,他呼吸漸失平穩,摟住她往一旁走去,伸手推開了隔壁的房門,動作有了幾許急切。

  似玉被他帶著走,他的唇瓣卻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的,可到底比不上他腿長,一時腳下步伐有些亂,直撞倒了身後的凳子,正想要抬頭看一眼,卻被他伸手按住了後腦勺,越發用力地纏磨,容不得半點分心。

  似玉只覺他走得極快,不過幾息之間,便被帶到了床榻那處,下一刻便被他連帶著倒向床榻,壓進柔軟的錦被裡,她還未徹底感覺到軟綿綿的被窩。

  沈修止便越發蠻橫地吻著她,似乎想要奪盡她唇齒間所有的氣息。

  似玉一時有些心慌,他這模樣,倒不是想讓自己吃他,倒像是他要狠狠吃自己一頓似的。

  似玉正想著,沈修止微微支起身,伸手解著自己的腰帶,幽深的眼卻一直看著她,那眼神不同於以往清冷,眼眸晦暗得不可思議,一種危險隱在底下,叫人心頭慌跳。

  似玉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呼吸有些發緊,渾身熱乎乎的,腦袋還一下下發脹,根本無法思考,見他解開衣衫,便又伸手解她的,一時徹底蒙圈了,微微支起身子問道:「……道長,不是我吃你嗎,怎麼連我的衣裳也要扒?」

  沈修止好像都沒來得及辨別她說了些什麼,直低下頭吻住她,身子下沉壓上她,仿佛鬼迷心竅一般,含著她的唇瓣輕聲肯定,「是你吃我……」

  床外的月色朦朧非常,薄如煙霧的雲輕輕飄過,遮掩些許光亮,似乎羞於見之,許久,屋裡一聲嗚咽聲起,夾雜喘息聲,床架子咿咿呀呀的聲響起,分外羞於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