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的秋雨,氣溫驟降。衛溫清的軍隊在鹿台整頓幾日。
衛溫清派去的探子回報,沿路來鹿台的基金會給端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樣的手筆,狠辣又隱秘。像賴狗。
京城。皇宮。
賴建德手「嘭」的一聲拍在桌案上,濺飛了雅硯上的墨水。旁邊的奴才小心謹慎的收拾桌子。
「朕的十四州都快要被前朝餘孽捅成篩子了!!」
「白茵茵手中有如意寶盒,他們的糧草馬匹,武器彈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們二十八萬的大軍不是對手。補給也困難。」顧左相陳情。
「溫情公主當初的屍體是你們擺到朕的眼前的!現在又是怎麼冒出來的!是誰在欺君罔上!!!」
「去年就讓你們查是誰包庇的,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眾官員跪拜在朝堂之上,落針可聞。
「如今之計,派使臣去談和?」有官員細蚊出聲。
「十四州的防線一破,她便可以揮師南下!直搗京城!她為什麼要求和?嗯?」賴建德憤怒的走到此人跟前,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腳狠狠踹下去。
被踹的官員眼冒金星。
「或許……可以跟她提出分江而治。」端王出聲道。分江而治已經是下下策了,打不過也沒有辦法,總比全部都拱手讓人強。
燕州跟十四州的軍隊加起來,本來三十萬大軍,如今只剩兩個州的軍隊還有十三萬從燕州來的。
而京城只有十萬了!這次損失了一半的兵力,哪還有一戰的實力?
西南戰事,對方僅僅損失了一萬五千人!
賴建德不覺得這個溫清公主胃口容易滿足!她是舉著撥亂反正的名義起兵的,要的恐怕是這易水國所有的疆土!
端王又道:「坊間傳聞,白茵茵好男/色。不如送幾個容色上好的男子給她,也許能促談成此事?」不然也不會囚禁青靈國的睿王跟新狀元吧?
賴建德眼神陰鷙:「且試試吧。」
賴建德背著手煩躁的下朝回到寢宮,看了眼在地上跪著的柳月瀾。
他垂眸看著地上停在旁邊的一角龍袍。
「月瀾。抬起頭來。」
男子覺得身後如同有一條毒蛇在他背後吐血信子,一點點的冷意襲來。
嬌小的臉蛋抬起,盈盈如水的眸半掩,唇片薄而性/感。
賴建德牽起他的手,往裡走去。
一眾太監宮女關門退去。
半個時辰後。
「吉祥。」
屏風外進來一個藍色袍子的太監:「回皇上,奴才在。」
「把人送去給端王。」
「是。」
男子顫顫巍巍的走著,撿起地上衣物。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
鹿台。
衛溫清今日穿的紅白相間色的香雲紗長裙,頭上還是趙元睿給她編的髮髻。點綴著幾個他新買的翠雀簪子。早上趙元睿非要帶著她去鹿台城遊玩。
二人剛走進軍帳。
樂瑤進來稟報:「公主,秦安賦帶使臣求見。」
衛溫清淡淡道:「請。」
兩日前,青靈國已經派人送信求和,想要趙元睿以及五萬趙家軍。信中沒有提起狀元李景行。也是,再過倆月他就是去歲的狀元了,狀元何其多?
開出的條件是寧縣,瑤關,田隆拱手相讓。並賠十八尊琉璃神像,三十萬兩白銀,還要求十年內不起戰事,互通貿易。最後又稱不再插手易水國內政。
明宗帝怕是沒睡醒?
拱手相讓?都是她憑寶盒搶來的!破玻璃瓶子她稀罕。
衛溫清直接回絕了。
衛溫清落座在主席,趙元睿坐在左邊的桌案前。
秦安賦帶著烏泱泱十幾個男子進了軍帳,他狗腿的小跑到她旁邊,跪下給她整理裙擺。看到她雲頭靴上的淤泥,還用手袖擦乾淨。
如此伏低做小,金銀財寶不斷進貢的貪官,真的很受用啊!
穿官服的男子帶頭下跪:「臣張和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平安。」
嗯?
衛溫清看著後面的跪著的十幾個男子,都是使臣?張和看到公主的眼光,介紹道:「這是皇上送給公主的面首。」
趙元睿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滾燙的茶水將他潔白的手燙紅。
衛溫清聽到聲音看向他。「怎麼了?」
秦安賦眼神趕緊看向跪著的那波人,去拿藥膏。
柳月瀾先走了出來,下跪,低頭呈上給衛溫清:「公主殿下,奴這有上好的藥膏。」
衛溫清看了眼他,沒有接過他的藥膏。給她,卻不是給趙元睿呈上來?
柳月瀾就這麼跪著,手舉的四平八穩。
後面的男子暗嘆錯過了在公主面前混臉熟的機會!
「你叫什麼?」
「奴,柳月瀾。」
衛溫清沒有仔細瞧他的面容,送來的人自然是都長得英俊的。
衛溫清走到趙元睿旁邊,牽起他的手查看:「怎麼這麼不小心?」
趙元睿嗓音低啞:「公主,無礙……」
???
又吃味了這是。
衛溫清給他吹了吹手,「樂瑤,拿冰水來。」然後對他說:「泡泡,就不會起泡了。」
衛溫清坐回主席,樂瑤端水進來給趙元睿浸泡。
正色道:「在我這沒有什麼皇上,賴建德開的什麼條件,你念吧!本宮考慮考慮!」
張和打開信件看著道:(皇上提出)……「分江而治,擁護溫清公主在西南稱帝。送公主殿下一百兩白銀,十三位面首。」
這是她沒想到的。賴狗是真的狗!
這明明都是溫清公主的東西!
衛溫清狡黠道:「人不要了!錢留下!」
張和心裡一咯噔。這是答應了?公主真的甘心?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