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更喜歡之前的自己。」
冷月贊同地點點頭：「那是自然，那時候的殿下身材要豐滿許多……」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
「……」
慕婉玥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這話，慕婉玥皺起眉頭，低下頭審視著自己，「難道我現在真的這麼瘦弱了嗎？」
「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強壯了。」
清月輕輕淡淡地說道。
聞言，慕婉玥整個人就像被霜打過的花朵一樣迅速萎靡下去，垂頭喪氣地往水中沉了沉：「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呢？這樣的話真的很傷人心啊……」
「唉，殿下，不要這樣嘛！」
冷月見狀趕緊一把將她從水中拉了出來，然後側過腦袋笑著問道：「陸野剛才跟我們說，今天殿下您去和那個首相大人親吻了，而且還非常投入？」
慕婉玥微微抿了抿唇，「是的，還不止一次呢，那又怎麼樣？」
聽到這樣的回答，冷月驚訝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立刻伸出了大拇指贊道：「不愧是我們所崇拜的殿下，真是大家學習的好榜樣啊！」
慕婉玥笑著站起身來，走出浴桶。
「告訴我你們不是專程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冷月動作迅速地為她取來一條乾淨的柔軟大毛巾並幫她擦拭身上的水分：「當然不是啦，實際上是因為清月有些事情想要詢問殿下。」
「哦？那你現在說給我聽聽。」
清月卻搖了搖腦袋，表示並不想開口說出什麼內容。
慕婉玥任由冷月為自己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袍子。
「你如果不告訴我真相的話，並不代表沒人知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你已經接到了要進入皇宮的正式通知了吧。」
清月沉默不語，似乎默認了這一事實。
慕婉玥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在十三歲那年嗎？我帶著你們去了強盜窩裡救阿逸，當時是你揮了一鞭子直接就解決掉了那些賊人的首領，然後獨自背著受傷的他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對你就有了別樣的情感。」
「後來，他經常找各種理由來昭陽宮拜訪我，但實際上他是希望見到你，可你那時就像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對周圍的事情毫無察覺。」
「就算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清月湊近了點，耐心地幫助整理衣物。
「畢竟在他面前，我只是個低下的僕人，而他卻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我們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慕婉玥輕輕一笑：「那你打算不去皇宮了？」
清月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猶豫：「不知道，聽殿下的安排吧。」
慕婉玥挑了挑眉，輕聲問道：「聽我的幹嘛？不說我現在不再是公主身份了，即便是，我也不會逼你的。」
她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一瓶護膚霜，擠了一些在手掌里，緩緩地抹在臉上，手指輕輕推勻。
「按照阿逸的性格，如果你不喜歡他，拒絕他的話，他也絕不會怪罪你的。」
慕婉玥溫和地說。
清月正在給她扎頭髮，聽到這話，手微微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和殿下以及月衛們在一起很開心，再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都無所謂。
至於喜不喜歡的問題，太複雜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慕婉玥有些無奈地問道：「不知什麼？」
清月輕輕地回答：「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
慕婉玥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那你這點，我還真幫不了忙。」
她轉過頭，看著窗外說道：「你們趕緊回去吧，翠竹一會兒醒了，我還得跟她解釋呢。」
清月聞言有些意外，反問道：「還回哪兒啊？太后昨天做了個噩夢，下午就提前回宮了，其他人也就跟著走了。」
慕婉玥聽到這個消息，手指微微發抖。
母后怎麼會做噩夢？
難道是在行宮見到她讓母親感到不安了嗎？
冷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聽說太后驚醒時，叫的是殿下的名字。宮女們都傳是因為殿下要回來討命。」
「胡說！」
慕婉玥猛然拍了拍桌子，憤怒地說。
「這幫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如果她還在宮裡，這些流言蜚語早就被制止住了。
冷月安慰道：「殿下別擔心，皇上今天剛召了葉真真過去慈寧宮做法驅邪，太后應該不會有事的。」
慕婉玥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我知道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她通過鏡子看了看她們，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你們要不要留宿這裡？」
冷月正想答應，卻被清月搶先一步：「不用了。」
清月的聲音堅決而平靜，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看見殿下的神情就知道，留下來也不會愉快。
畢竟在這種氣氛下，誰也難以放鬆下來。
況且現在自己心情也不好，滿腦子都在回想今天的事情，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更加煩躁，還是早些走的好。
最後翠竹還是留在了慕婉玥房間裡的一張小榻上睡了一晚。
雖然條件簡陋，但她也無可奈何，只盼著這一夜能夠快點過去。
第二天早上，看到翠竹不停地揉著脖子，顯得非常不適，慕婉玥顯得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翠竹，大人早朝去了，我們也沒啥事干，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她心裡很內疚，因為昨晚的安排不當導致翠竹睡得不舒服，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來補償她，只好提出出去買些東西，以示歉意。
「算了，別這樣了，姑娘。」
翠竹難為情地說，聲音中帶著一些無奈，「我在沈園每天都有工錢拿，如果偷偷跑出去玩的話就太不對勁了。」
她明白小姐的好意，但是身為一名侍女，私自離開確實不符合規矩。
「哎呀沒關係的，就這一次，我會跟大人解釋的。」
慕婉玥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拉著翠竹的手臂往外走去，試圖讓她放心，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和鼓勵。
秋天的氣息越來越濃重，昭陽街上吹過一陣陣微風，帶來了些許寒意。
天空漸漸變得湛藍，偶爾有幾片浮雲飄過，讓整個街區都顯得格外寧靜。
街道兩邊稀疏的樹枝上掛著零星幾片色彩斑斕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