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個詞,我喜歡!」
穆劍心率先鼓掌,然後大手一揮,朗聲道:「九陽王!可不能光你喝酒,讓我們倆干看著啊!」
凌雲呵呵一笑,道:「穆姑娘如此大氣,本王佩服!小福子,上酒!」
小福子當然不會只準備一杯瓊玉露,只見他拿出兩個精緻酒樽倒滿,隨手遞到穆劍心和薛楚晴手中。
薛楚晴被這麼多人圍觀,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穆劍心已經灌入喉中,然後輕咳一聲,對凌雲拱手行禮道:
「好酒!多謝九陽王款待!」
這會兒的功夫,薛楚晴也一口悶,兩女把酒樽倒置,沒有一滴酒水灑出,但是濃郁的酒香撲入了她們的鼻孔之內。
穆劍心放下酒樽,對凌雲抱拳道:「九陽王文采斐然,劍心受教了!」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凌雲直接對瓶吹,一飲而盡,然後洋洋灑灑念完整首詩,全場轟動,掌聲雷動。
「痛快!」
「好詩,真是好詩!」
「哈哈哈哈……」
這些人雖然平日裡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但是這首詩實在是太過激昂慷慨,令他們熱血沸騰,恨不得跟著凌雲一起縱馬飛揚,肆意狂歌,酣暢淋漓的大吼一番!
「哈哈哈哈……好一個『與爾同銷萬古愁』!」
穆鐵雄忍不住大笑道:「今日能夠聽到九陽王一席話,老夫這一輩子也值了!」
凌鴻德撫掌而笑,看向凌雲的眼睛越加溫和慈祥:「朕果然沒有看錯人啊!朕的侄兒果真是大才!」
「恭喜九陽王!賀喜九陽王!」
這時候呂浩走出來,對著凌雲拱手道賀。
「九陽王殿下的這幾句詩,可謂是震驚四座!」
呂浩感慨萬分:「天下五國,能夠寫出這樣的詩句的,都是絕世奇才!」
「九陽王,以您的文採風華,足以讓我們汗顏。」
一名翰林學士拍馬屁似的對著凌雲笑嘻嘻道。
凌雲淡淡搖頭。
「各位謬讚了。」
說著,凌雲緩緩站起身,環視周圍眾人道:「我這幾首詩,只是隨意而寫罷了,談不上什麼大才!」
而高台之上,武烈和令狐彥壓根兒不敢吱聲了,那歐陽琥更是大汗直流。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他甚至覺得,凌雲的詩才算是詩,難道自己的就是狗屎嗎?
不由自主的,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頓時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肚子裡,貌似除了酒水,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難道……」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了許多念頭。
他突然抬頭,目光死死盯住了凌雲。
「難道……難道九陽王是一個妖怪?否則他怎麼會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呢?」
這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嚇成這樣了!
凌雲淡淡一笑,看到武烈看向自己的目光,立即就知道武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
「歐陽琥,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凌雲半分清醒,半分醉意,淡然問道。
「你……你……你……」
歐陽琥哆嗦著嘴唇,卻說不出來話,他知道這次輸定了。
不僅輸了自己的臉面,更是失了皇帝陛下和三位大臣對他的信任!
「哼!」
凌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歐陽琥,而是轉過身,對著所有人鞠躬施禮。
「承蒙諸位抬愛,今天凌某借花獻佛,給各位敬了一壺九陽酒,希望大家能夠品嘗出味道來,若是喝不慣酒,大可以用茶漱口。」
凌雲說完,就坐了下來。
他這麼做是故意的,就是要給所有人敲響警鐘,讓他們知道誰是九陽王!
「好!」
凌雲的舉止豪邁灑脫,一時間竟然贏來了無數人的喝彩。
不過有一點讓凌雲非常滿意——至少沒有人再提起剛才的賭約了。
不遠處,歐陽琥臉色陰沉如水,雙手握拳緊咬牙關,眼中滿是怨毒和嫉妒之色。
他本想著趁此機會羞辱凌雲一番,結果凌雲不僅反敗為勝,而且還贏的了大伙兒的尊重,實在是讓他憤怒無比。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他卻並沒有像其他紈絝子弟那般惱羞成怒。
「歐陽琥!你數次羞辱薛姑娘,拿本王之前幹的事兒當說辭,你又不是親眼目睹,怎麼敢堂而皇之說我對薛姑娘動了手腳?」
凌雲此刻的氣勢攀升到了極點,剛才底下孫齊等人還想駁斥兩句,現在凌雲作出了《將近酒》哪個不長眼的敢瞎鬧騰?
「聽著!歐陽琥,你詆毀薛姑娘不過是想要逼她當你小妾,人家薛家名門大戶,憑什麼給你當小妾?」
「一個美人,她的美貌就是最大的財富,你該做的是用自己的實力魅力去吸引她,讓她傾心與你,而不是用卑劣手段去詆毀去中傷人家,你懂了嗎?」
歐陽琥的眼神變得陰森冰寒,惡狠狠地瞪著凌雲。
「我呸!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你不也是想睡薛楚晴嗎?你敢做還不敢認了嗎?」
凌雲呵呵冷笑道:「我不屑於欺騙一個弱女子!我的確對她有意,但是我也絕不會用卑劣的手段強迫她,更不屑做齷齪之事!你要是有膽子,敢去追求薛姑娘,儘管放手去追吧!」
這話說得正氣凜然,但是小福子卻很尷尬,他搞不懂小王爺這是鬧哪出。
明明上次小王爺不就是差點強行睡了薛姑娘嗎?
現在……
但是大多數人依舊不知情,甚至覺得凌雲變性了,難道則就是浪子回頭?
不得不說這一席話的確是凌雲的心裡話,薛楚晴的眼中多了一絲感動,甚至某種奇怪的情感也在醞釀著,不過凌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凌厲,鋒芒畢露!
歐陽琥不能接受,他不明白為什麼就這么半個時辰的工夫,站在這裡受到萬千人敬仰的本應該是他,可是為什麼自己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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