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往水井裡加料
「車輪!」
「嗯……車門。」
「笨蛋,車門是昨天的口令!」
「今天的口令是什麼?」
「馬鞭。」
「馬鞭不是明天的嗎?」
「明天的不是韁繩嗎?」
……
正在草叢中埋伏的波波很想起來把那兩個人打一頓,再告訴他們今晚的口令是韁繩和馬鞭!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司令要求所有軍人——包括城防軍和民兵在內——都要學文化,學習與思考對大腦就像是啞鈴對肌肉,腦子不靈活別說建功立業連口令都記不住,到韋森軍里因為回錯口令被打死算活該。
口令設置是有講究的,要考慮到使用者的水平,必須是他們熟悉的東西才能記得住,否則轉眼就忘了。
聯軍這邊的口令考慮到了這一點,近幾天的口令來自於馬車,而且韁繩和馬鞭都是繩子,車輪和車軸是一起的,車門和車窗更不用說,十分好記。
只是今晚巡邏的這兩隊人都是拿著草叉的農夫,或許配對死記硬背下來沒問題,但是哪天是哪個就記不住了。
不常用腦子的人有個很大的缺點,一旦發現自己錯了就立即陷入自我否定,明明已經記住的東西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對的,最後腦子裡全是漿糊。
讓波波鬱悶的是,按正常來說那兩支巡邏隊在碰頭之後是要各自繼續前進巡邏,可是這群人似乎覺得今晚夜色不錯,在十來米外的草地上坐下來偷懶。
他倒不是怕被發現,而是這個距離不遠不近,那些傢伙如果要大小便極有可能會跑到這邊來,要是在自己周圍甚至頭上來一下就慘了。
過了半個小時,夜空中遠遠傳來稀稀落落的爆炸聲,又很快安靜下來。
偷懶的巡邏隊沒有半點緊張,還鬆了一口氣。
韋森軍每晚的例行夜襲結束,挨打的不是自己就行,大家可以放心了,那就把骰子、紙牌拿出來吧。
沒多久山頂軍營里下來幾個穿著像模像樣軍裝的士兵,波波以為他們會把這些正在賭錢的巡邏隊打一頓,沒想卻加入進去,還坐莊。
這夥人的注意力都在擲骰子和比紙牌大小上,波波輕而易舉地從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潛行過去,就連打呼嚕的暗哨都沒打擾到。
弗蘭肯大公和累根斯大公制定的巡邏制度是合理的,但是執行者素質堪憂,特別是外圍軍營里的炮灰,就算是完美的制度也能搞得漏洞百出。
現在河裡只剩河底厚厚的淤泥,河邊挖了不少水井,一開始還有清水,但河床的降水作用使得井裡水位迅速下降,打水困難不少。
水井就是生命,大佬們自然知道要派兵保護,只是他們不知道命令層層下達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波波潛到水井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裡面放滿了膠囊,每個水井丟一粒。
這邊的五個水井都扔完了,兩百多米外還有幾個水井,那邊只有火把沒有人影,膠囊還有多,那就多扔幾個水井吧。
他是這麼想的,別人也是,一個多小時後這五個水井邊又來了一個投藥的黑影。
膠囊沉入井底漸漸溶解,裡面的深棕色晶體迅速化在水中,不留一點痕跡。
「猴子。」
「x眼小。」
口令無誤,波波無驚無險回到了宿營地,避光散煙灶的灶台上煮著熱茶,在一旁休息的戰士給他倒了一杯。
他們五個人里有一個在暗中放哨,一人背著通訊器摸黑爬上樹頂報告波波的行動成果,波波和兩個人坐在灶邊說話。
波波問他們:「剛才你們在聊什麼,笑得那麼可怕。」
有個士兵指了指旁邊叫阿皮丘斯的戰友說:「他有新發現。」
黑髮棕眼的阿皮丘斯是君士坦布爾人,他的父母以前是帝國大學裡的廚師,十年全家前跟著曼努艾他們跑到韋森領,在韋森堡大學重操舊業。
阿皮丘斯從小在學校里長大,有得天獨厚的學習資源,怎奈天賦有限,筆試成績名列前茅但再怎麼努力也最多到普通魔法師的等級。
他從韋森堡大學畢業後到北方遊歷了兩年,帶回一個黑暗之地小貴族家的女兒,為了養家餬口參軍,後來因為腦袋靈活、見多識廣入選黑貓部隊。
大家平時經常聽他吹牛在黑暗之地時怎麼從幾頭站起來有兩層樓高的白熊掌下救出一位老騎士,然後這位老騎士的孫女怎麼衝破宗教枷鎖對自己一見鍾情,自己被他的熱情感動就按習俗去海邊抓了兩隻黑背白肚皮的不會飛的笨鳥去提親等等。
今晚也不例外,不過他說起的是昨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阿皮丘斯神秘兮兮地說:「隊長,我們昨天見到的那個娘娘腔的騎士,我猜他是孌童出身。」
波波沒聽過「孌童」這個詞,問清楚後馬上換個位置離他遠點。
阿皮丘斯急忙說:「隊長,我知道這事不代表我幹這事啊!」
「你可能不知道,有很多大貴族會把好看的孩子從小當寵物養,養大一點好看的話就拿來那啥,到了長鬍子的年紀如果還好看就繼續留著,不好看的就扔了換新的。」
「還有啊,有些人會專門四處找好看的孩子回去訓練培養,然後賣給喜歡那樣的大貴族。」
「你是不知道,以前在君士坦布爾的時候,有些學生也帶著那樣的孩子。」
「昨天那人被嚇得屎都出來了,他的屎比別人的粗很多,一看就是從小用到大的。」
波波的臉很黑,沉聲說:「你觀察得倒仔細,明天開始觀察任務就由你完成了。」
阿皮丘斯的臉一下子垮了,急忙說道:「隊長,我是狙擊手不是觀察手啊!」
波波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這裡誰不是狙擊手,為了最後的勝利分工不同而已,服從命令。」
阿皮丘斯無可奈何,只能說:「我希望明天不要吹南風。」
旁邊馬上有人說:「現在這時節就別指望吹北方。」
夏天來了,來自南方的風在白色山脈刮掉水蒸氣後吹到這片土地,想換個風向得等到秋天。
阿皮丘斯鬱悶地說道:「這個方法究竟是誰想出來的,太過分了。」
(本章完)